筆趣閣 > 她被刀後重回18歲 >甜到我心臟病都要有了
    魏荀:“....”

    她們跑去奶茶店。

    袁霏霏順道跟小曦姐親切寒暄了幾句,走之前,小曦姐眉開眼笑朝她豎拇指,給她加油鼓氣,她偷着樂,心滿意足去電影院,挑選合適的電影。

    但她掃了一圈下來,不是抗日戰爭歷史片,就是懷舊之類的暖心動畫,怎麼就沒愛情動作電影?

    魏荀看她跟屏幕乾瞪眼,手指停頓在那老半天了,低聲問:“你在看什麼?”

    袁霏霏:“我選擇困難,要不你來?”

    最終,他選了一部抗日片。

    妻兒餓憊,離鄉從徵,

    血灑疆場,奮勇拼殺。

    斬敵護國,血淚漣漣,

    爲國爭光,銘記歷史。

    袁霏霏看久了,心潮澎湃,目光卻變得呆滯起來,那魂兒就被廝殺的熱血場景勾去了,一夜未睡的她倒頭就睡。

    期間她的左肩掠來有塊輕微的壓感,鬢髮垂落有絲癢意。

    她一覺無夢,但眼皮沉重,下意識轉換舒服的姿勢,摟住旁邊抱枕似的什物,又繼續閉眼睡。

    耳畔是交響着槍彈炮火和嘶喊悲鳴,奮不顧身的人兒跑進硝煙裏,一去無返,在萬衆矚目下國旗最終冉冉升起。

    電影院的放映結束後,燈啪嗒亮了起來,她本能橫手擋住了光源,睜開眼,茫然的瞥見旁邊空空如也的座位,呆滯了一會,醒來後精神煥發,才發現走來的阿姨吼着大嗓門道:“電影放完咯,你們倆該走的了,別礙着我打掃衛生。”

    袁霏霏一驚,看着以她肩爲枕的魏荀睜眼,那雙眼處於半睡半醒的迷濛,可能意識還未復甦,他離她很近卻沒有反應。

    靜默中橫出來的掃把,搓了搓她們僵直的腿,一旁的阿姨都看不下去了,又不耐煩的叫嚷着,“你們抱着睡很久了,下次記得訂情侶座!實在不行回家睡也成!”

    阿姨看着緊密依靠的兩人,就像在互相取暖,很掃興的埋怨道:“哎喲真是晦氣,我是出門沒看黃曆嗎?掃個衛生還要承受這些,回去也讓那個老不死,受受氣。”

    魏荀徹底清醒,眼底充盈着的暖意恢復成了清冷,對她低聲說:“袁霏霏,該走了。”

    她輕輕應聲,挨着他走。近看像是一對情人在低語問暖,男方眉骨清雋,氣質內斂穩重,而女方略顯稚嫩,一個勁在低笑,遠看就像父帶女出來散心娛樂,較大身高差和截然相反的氣質,好似成了她們間不可逾越的隔閡。

    晚上風大,魏荀走在前方,光把他修長的身姿切割成明暗面,一絲不苟的衣被吹翻,連同清揚的頭髮,一起變得凌亂不堪。他步履不急不快,實際上腳底點地,若不是她費力緊跟,早就被甩遠。袁霏霏:“魏荀,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這次是工作的原因,以後呢?你會一直在高森任職嗎?”

    “以後再說。”

    袁霏霏不斷吐息着冷空氣,街道沒幾個人,她偏頭假裝不在乎的問:“恩...那你的病人她還好嗎?由於某些原因,我有點過意不去。”

    魏荀搖頭:“她很優秀,之前多次代表一中比賽,之後被高森挖了過去,不久後就有了發病的徵兆。”

    一中....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個名稱了,雖說兩所高中離得很近,但她從未踏足過其他院校。

    魏荀:“所患的恐慌症屬於急性焦.慮症,在遇到刺.激□□情時,腎上腺素就會急速分泌,這個時候患者會心慌,喘氣不暢。”

    “是不是會經常失控?”

    魏荀點頭道:“她一般5點起牀,6點到繪畫室,然後反覆練習學習,直到晚上8點,大多時候可能會更晚。”

    袁霏霏知道這病,女性患病的程度比男性高兩倍,她問道:“是遺傳嗎?不應該說明她很自律,對自我有着極高的約束,不是好事嗎?”

    “她屬於後天壓力太大形成的,沒有家族遺傳史。現在嚴重到動筆就會犯病,又要強迫自己通宵達旦,長期以往她身體各種方面變得極差。”

    “照你這麼說,她繪畫肯定很棒,也因此收穫到了同等的榮譽,既然這樣,一切不都是順其自然的事嗎?爲什麼還會焦慮?”

    “可能跟她的母親有關,具體方面我不方便透露。”

    “但。”

    “什麼?”

    席捲而來的冷風,襯得他立直的身姿如屹立不倒的蒼木,寬大的黑色風衣晃動着,他的聲音如縹緲的煙霧,“她曾對我說過,必須拼盡全力證明自己,把不喜歡做的事情做到極致,也許是她唯一擅長的事情。”

    說着,他看向她,緩慢又自信的說,“但我不看好她的說法。不久前你曾說他人挑你的茬,而你又無法辯解,即是你非所長,何必要去搭理?”

    魏荀目光平和,安慰她:“袁霏霏,你本可以成爲別人的光。”

    袁霏霏:“不需要,我哭她們會認爲我懦弱,我偷懶她們會覺得我不夠盡責...從一開始我自埋的惡果,就註定我要償還相應的代價,目前爲止她們否定了我的一切,這些我都明白。”

    袁霏霏看他變了眼神,繼續道:“她們跟我不對盤,討好她們實屬沒必要,減不掉我一分肉,也不能讓我一蹴而就從此走上人生巔峯。”

    “我想知道你的看法,你會覺得我很莫名其妙嗎?會不會很討厭,我動不動就哭還會圍着你轉。”

    魏荀:“挺傻,不過你能主動來找我,讓我既感到欣慰,又深刻體會到了老師的職責。”說着,他擡到半空的手一停,又及時的收了回去,嗓音低啞又連綿道,“不過這都不重要,你開心就好。”

    “就這?”

    “就這麼簡單。”

    她想到那個還被病痛折磨的少女,曾經被處於長期崩潰的痛苦經過仍歷歷在目,失控時往往會暴力輸出,她收回思緒,無不同情,柔聲細語道:“謝謝你啦,那現在我能去看看她嗎?”

    “可以,醫院就在這附近。”

    她們走進醫院,那濃烈刺鼻的藥水混合着消毒的氣味,對她一個連精神病院都去過的人而言,再清晰不過,燈光晝白,窗簾、房間門、牆壁皆是冷色系,瞎了眼都能清楚形容出此地的冷漠,等走到二樓的重症病房,路過的凌亂步伐和刻意壓低的聲音,讓人無故痛惜。

    袁霏霏隔着透明的門窗,看到裏面跟她同齡的少女臉色慘白,就像破敗的布偶,被掏離了身體最至關重要的部分,透着死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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