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看她烏髮的髮絲還黏着溼臉,那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瞳孔散發出幽冷又詭異的光,可怖如鬼魅,她一慌漲紅了臉哭出豬叫聲,“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就當我放了個屁吧....”
說完,她知情達理的點頭,看了眼旁邊黑了臉、欲言又止、五官胡亂皺一塊要作嘔的兩人,捂鼻很好心的說道,“這麼解釋也合情合理,但是同學,你以後早上喝點水。”
說着,她擺了擺手,一陣風颳過,三個人急不擇途的奪門而出。
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消逝於轉角處,“她不說,我都沒發現你說話居然有口臭?你聽聽她的建議,多喝水清清腸胃啊!”
說着,拐角處掠來一根竹竿似的白腿,走來的顧謠飛奔到她身邊,古靈精怪的眨了眨眼道:“霏霏,我剛到看你訓話,她們怕得要死,終於又有出息了。”
袁霏霏:“還好,綽綽有餘。”
“叫我來是有好消息吧,你們是不是成了!”
袁霏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進而表現出冷靜自若的模樣,說道:“我把自己玩脫了,是快活了,但人跑了。”不說還好,一說老淚都要縱橫。
顧謠臉上的笑好似被窗外的烈日偷走,她目露自責,張着脣卻說不上話來。
下一刻她被顧謠擁入懷裏,後者擡手撫平她微亂的發,眉眼帶笑道:“沒事,是他有眼無珠。”
“不是他的錯,他從未對我做過不對的事,是我失控沒有把持住誘惑,就親上去了。”
顧謠瞬間目定口呆,轉過她輕微抽動着的肩膀,讚許的豎拇指,鏗鏘有力道:“不愧是我的女人,上手就是快。別太難過,是你搶走了他的初吻,不應該開心嗎?”
袁霏霏:?
顧謠張開雙臂,昂首挺背,飽含激情就像在即興言說,興高采烈的說道:“你知道啥叫一吻定情嗎?電視劇裏常規的套路都是這樣走的!先是產生好感,心小鹿亂撞,然後會止不住動心,接下來就會對你有私心!”
說着,入戲太深的顧謠羞澀的別頭,兩根中指碰了碰道,“你們就像被丘比特射中的愛人,那感情說是快來得慢,一切剛剛好!”
“可是我們還沒開始,就這樣結束了。”
“是他視力五百度,祝願以後走路掉茅坑。”
只想學習的袁霏霏:“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吧。”
顧謠猛地抓住她的肩,往前拖了拖,心潮澎湃的拍她。
而她被迫對視上那雙冒着擦出星火的眼,沒來由渾身一震,耳畔傳來近乎咆哮的吶喊,“你是誰?”
袁霏霏看她振奮不已,壓不出噴薄而出的納悶,“袁霏霏啊?”
“對啊!在我看來袁霏霏就是勇敢的代名詞,再怎麼苦而不得都從不放棄,你現在這膽就像貓一樣慫,一點都不像你了。”
說着,她的脣角輕輕勾起高興的弧度,抑制不住的活力跟隨她吐字如珠的話,一道而來,“我一向相信你的眼光,看準的男人,肯定不會有錯。”
袁霏霏幽幽地掃了她一眼,不厚道的補充:“傅戾?”
袁霏霏搖頭,“不了,只有學習才能使我快樂,通過親身經歷我深刻反省了,舔狗這個身份不適合我,再進一步,人可能都杳無音訊了。”
說完,她回教室看同桌在翻閱雜質,一行小字浮入眼簾[一生能遇見真愛的機率是0.0000034%,這是宇宙尋找外星生命的概率。]
袁霏霏醒悟過來,call死黨立馬就答應了,並表示願意無條件信任她的方案。
方案1天氣晴朗
袁霏霏聽從顧謠的安排,備好寫滿情話的稿紙。
打扮完後,面容光彩照人的她特意把裙子拔高了幾釐米,故意同他在樓道不期而遇,試圖創造出催人心動的浪漫場景。
她走動時紮起的馬尾辮隨風而動,跨出細長的美腿故意擋他的去路,隨後掏出了積蓄已久的生物習題,一如從前委婉的說,“魏老師,這道題我不會。”
說着,她溫言軟語道,“我認真想了想,如果你是抗體,我是抗原,我被特異性識別了的話,今生就非你莫屬啦,如果我是消化酶,你是進入胃腸的食物,那我就可以水解融化你。”
魏荀可見過她大膽妄爲的樣子,半點信不得她此刻的文靜又乖順,於是轉頭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袁霏霏見他只留下寬大又寂寥的背影,那揮動的衣袖就像她最後的稻草,她又驚又急,手還未伸過去,腳直接踩空了,暈頭轉向的剎那,聚焦的視線從天花板轉到他放大的俊顏上,耳邊一聲好似傷及肋骨的巨響,轉瞬連他細膩的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袁霏霏聽得心顫,從溫軟的懷裏爬起來,看他硬朗的側顏上脣部都沒了血色,忙想扶他,邊道:“魏老師...你還能動嗎?”
魏荀輕抿住脣,背貼地雙手呈防禦姿勢護住了她,手腕滲出了鮮血,也像是毫無知覺,木然的臉上閃過頹敗,讀不出情緒。
顧謠從樓上跑下來,無辜又很無奈的笑,嘆了口氣:“還好周圍沒人,摔地上快爬起來呀。”
這次她把他送進了醫務室。
方案2
顧謠從揹包裏取出一件嶄新的粉裙:“我都替你打聽好了,魏教授今天下午3點節課,一般而言這個時間段光線足,打在你臉上就像擦了銀粉簡直仙女下凡,到時候你就穿這個蓬蓬裙從臺階上走下來。”
“這是要去上演都市浪漫奇遇?”
“你傻啊,照你這麼說電視裏劇情都一文不值了?記住你的表情、動作、說話語氣都要遊刃有餘,不要走到一半從樓上摔下來,那真的臉丟到家了。”說着,顧謠把衣一把塞給她,推搡着她去了滿室快要淨空的大禮堂,迫不及待的喊道,“別忘了,作....”
袁霏霏一副‘我都懂’點頭淺笑,回道:“作到讓他作嘔的地步。”
偌大的教室內只有零星的幾人,袁霏霏支肘靠在窗邊的白紗前,微風吹拂秀髮,那種凌亂的美感正中直男的心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