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霏霏:“你看過哈士奇撕家嗎?我還會追着你咬,到時候就不要怪我生了一口好牙,讓你痛不欲生。”
冗長的沉默裏,魏荀的眼底夾雜着新的打量,“袁霏霏,你的彪悍出乎我意料。”
袁霏霏:“這樣的我,你害怕了嗎?”
“讓我刮目相看。”說着,魏荀起身到轉角處,側着的眸裏掠過一絲狼狽,呼吸好似還有些紊亂,推門而出之際,他倒退回來,又道,“我也忘了告訴你,其實我故意把鞋子搞掉,讓她早點發現你,你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你好意思說?!”
魏荀低笑了下,擡起的手端着下顎思忖了會,道:“我會考慮一下,要不要取消國外的行程安排。晚安,好夢。”
他走後,她對自己的優柔寡斷有些反感,思來想去她以必勝者的姿態去俯視琬瑩纔是正道啊。琬瑩愛得痛苦,她爲自己頭髮也很心痛啊。
還不如直接揮刀斬斷她的癡念,長痛不如短痛。
袁霏霏撿起掉地幾根烏泱泱的髮絲,心如刀割,冥思苦想着:我好矛盾,我好猶豫,我好平凡,要是她有阿拉丁神燈,直接想啥要啥,還會爲一個任務愁得不可開交。
於是她呼喚系統。
系統:【有事?沒事別打擾我,休息相當於充電,對我而言很重要,充電五分鐘,運行兩小時,要我持續不斷爲你保駕護航,就不要叫我。】
袁霏霏:“我湊齊千分後,你能完成自動升級嗎?比如將會有什麼獎勵。”
系統:【會有。】
袁霏霏:“這是什麼意思?”
系統:【每個系統堅守的陣地不一樣,獲得的升級包各有不同,有的是爲宿主獲取變美服務,有的則是惡作劇服務,能懲罰讓自己不爽的人。放心,到時候你有自主選擇的權力。】
袁霏霏:“我突然有些躍躍欲試了。”
系統:【請你不忘初心,堅持做好人。再見,謝謝惠顧,下次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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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荀去敲琬瑩的門,後者幾乎秒開,還穿着蕾絲睡衣倚在門框處,乳.溝若隱若現,裸露着兩條白皙的長腿,就這樣毫不顧忌的看他,眼神赤.裸.裸,巴不得同他‘深夜交談’。
魏荀斂目遞手:“勞煩你把鞋給我。”
琬瑩:“你戴圍巾幹什麼?現在是大夏天吧?”說着,她側過身給他讓路,眼波柔柔又道,“要進來坐坐嗎?我們聊聊天。”
魏荀沉聲道:“天氣轉涼,有點冷,我才戴圍巾。我也還有事要忙,如果你喜歡那隻鞋的話,那就拿去吧,不過...”他拿出手機,上下滑動了陣,沉吟道,“一共是9988,請你現金轉賬,就現在。”最後幾個字他特意咬字強調。
琬瑩呆了呆,眉眼染了一絲傷感,顫動着的脣被貝牙咬住,她長吸了口氣,不願放棄掙扎道:“魏荀,我整整追了你五年,每次都用相同的話來打發我,走心點成不?”
魏荀:“你繼續。”
“爲什麼你連一個眼神都不施捨給我?憑什麼她就可以得到你,別說什麼你在意師生情面纔會對她好,別忘了你在我看來就是個沒心的人。”
琬瑩哼笑道:“也是,一個毛都沒長齊能女孩跟我比麼?”
魏荀:“但她更能入我的眼,你就不行。”
他眉梢凝聚的冷意刺痛了她,她眼神一暗,斥道:“你....”
魏荀依然坦然自若道:“你不需要迎合我,不僅浪費你自身的優秀條件,還會給我造成不必要的困擾。我很討厭別人找我麻煩,請你不要勇當個例。”
琬瑩欲言又止。
魏荀話不多說,徑直走進臥室裏提了鞋悠閒的走了出來,一腳剛踏上鋪着軟綿地毯的廊道上,琬瑩以極快的速度上前幾步猛拉住了他,生怕他又要消失似的,她眼底徒留了悲涼和最後一絲難以置信的掙扎,明豔的臉上閃過淺淺地惶恐,再也沒了高傲持重。
“魏荀,你是第一個把我的自尊心摔在地上來回踐踏的人,憑什麼?”
魏荀回過頭,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語氣沒有起伏,再次好心提醒道:“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對我存有念想,更不要作踐自己。”
他的臉徹底冷了下去,背對她道:“琬瑩,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你會發現更好更有擔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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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全程玩耍都沒人說話,不時有按奈不住寂寞的小四在那自問自答,但琬瑩壓根不賞臉,頓時就挺憋屈。在路人玩鬧的歡呼聲裏,他們這邊顯得十分冷清,悄然無聲中夜幕而至,月色溶溶,她們挑了個靠海的五星級豪華餐廳喫飯。
在電梯裏時,袁霏霏咬着脣不知所言,因爲從早到晚琬瑩看她的眼神意味不明,彷彿要從她臉上燒出個洞來,她眼皮子打架,睫毛撲扇兩下,看琬瑩時露出友好又乖順的笑,道:“琬瑩姐,你身體不舒服嗎?”
琬瑩冷漠的轉過頭,道:“沒,不用你虛情假意的關心。”
小四的視線在她們三人身上游了一圈,瞬間明悟,摸着後腦勺,琢磨不定道:“琬瑩,人家是好心,照顧一下你的情緒,你一個大人跟孩子計較,是不是有點有失身份啊?”
琬瑩口吐芬芳:“管你屁事。”
上菜後,她倆就像進行着一場愛情戰爭,跟上次一模一樣,魏荀剛夾穩一塊宮保雞丁,琬瑩唰的一下就盯準那塊雞肉,他轉移目標,她緊隨其後。場面一度激烈,小四在旁擦着汗,可能是被驚嚇到了,看得不自覺哽咽了一下。
袁霏霏心疼他,就掐中她倆爭奪同一塊肉時,迅速伸出的筷子,從她倆的夾縫中穩穩地抓住那塊肉,當着兩個心思各異的人,悠哉悠哉的放在脣舌間,肌肉嚼勁十足,表身灑了點芝麻粒,香氣纏綿不絕,好喫到讓她面露歡愉,還很意猶未盡的豎拇指道:“好喫極了,你們要不要來一塊?”
魏荀看她喫得特別香,還特意給她多夾了幾塊。
琬瑩的黑臉就像燒焦的木柴,她突然開了口,“魏荀,我今晚的機票,要提前走,就不能再陪你了,可不可以求你辦個事?”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