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她被刀後重回18歲 >第 33 章
    袁霏霏聽她在那鬼扯,攏上衣服後感覺胸口發脹。

    不過時,她們馬不停蹄趕去下一站,告別了旅館,連續轉站,經過幾天東奔西走終是抵達了大都市。

    光亮可鑑的街路比她見過的還要寬敞,入眼是川流不息的人和車輛,應接不暇,鋼筋混泥土打造的高樓上波光閃爍,在光芒的折射下泛出透明的蔚藍色。

    太乾淨了,天外有天啊。

    袁霏霏被眼前遼闊的視野所折服,心境都遼闊了不少。

    她們走進比賽會場時,這棟樓外圍滿了人,人頭攢動不定,但他們彷彿被中央的人所吸引,視線都聚焦於對立而坐的老頭和少年身上。

    老頭衣着鬆鬆垮垮,大熱天戴着老舊破爛的黑色釣魚帽,同聚精會神正在奮筆而畫的少年相比,他耷拉下的眼皮無精打采,實在是傲慢。

    他犯着難,已經畫到了一半,隱約陷入了困境,不時有筆帽去敲擊頭,對面的老頭還在不間斷打盹,不知被那個調皮蛋發出的怪叫嚇醒,他握筆的手一抖,顏料灑在了紙上。

    袁霏霏覺得少年有點眼熟,駐留在人羣中默默地圍觀,當李穎示意她進去時,她剛一個邁步,就聽見有人喊道,“顧小北不是前兩天沒被別人擊敗過嗎?我還以爲多強呢。沒想到人外有人啊,但這老不死的是在裝逼嗎?現在還不動筆?”

    對於顧小北,袁霏霏不熟,沒興趣瞭解,那位老頭倒蠻有趣。

    她百般聊賴多瞅了幾眼,收回目光後就轉身跨過門檻,走了進去,覈實完身份和登記完了表後,迎面就撞上了幾月不見的林教練,她隨便打完招呼,沒走幾步,聽見他道,“小餅乾呢?她沒來嗎?”

    袁霏霏回過頭,笑吟吟道:“沒呢。”

    老林對她頷首,說道,“那傢伙還說要跟我決一勝負呢。”說着,他才注意到李穎,目光詫異,莫名喜出望外道,“李穎啊,這次比賽你要參與嗎?待會你出去跟小北切磋下吧,現在的話就算了,他在跟那個老頭pk呢。”

    提到小餅乾,她自帶偏袒。袁霏霏目視前方,說得很直接:“上次在市級我擊敗了你的學生,小餅乾應該算贏了你一回吧。”

    她保持着謙虛的姿態,一臉溫雅的垂頭道,“林教練,顧小北缺對手的話,我隨時奉陪,沒必要再叫上小穎。”

    李穎看過來的目光滿是感激不盡,她飽含歉意道:“林教練,從今以往我不比賽了,暫時承擔了她的生活起居和賽事安排,一旦有相關比賽,我就會爲她爭取。”

    老林驚了驚,恍然後意味深長看她道:“看來你對自己很有自信。”

    袁霏霏:“倒沒有很自信,不過拿下比賽的人非我不可。”

    老林哈哈大笑,面上閃過驚訝,眼裏難掩驚豔道,“一看你就是深得了她的厚愛,纔會被嚴格要求,居然還把李穎都一併捎來了,這我真沒想到。”

    周旁涌進來了人,袁霏霏掀開眸,眼神裏透着堅定,她客套的回道:“關於這點,我和老師的觀點不謀而合,沒有她嚴厲的督促和適當的逼迫,我很難清楚認識到贏有多實際,走出來又有多重要。”

    她鞠了躬,禮貌得體但帶着疏離,柔聲道:“您的關懷,我心領了,如果沒什麼事,那先就此別過了,比賽見啦。”

    比賽前,李穎告訴她,“今天一整天你一共有4場比賽,每場間隔30分鐘,對手都是來自各個地區的高中生,獎金不算豐厚,比賽不需要太重視,就權當放鬆放鬆虐虐渣,隨便應付一下得了。”

    袁霏霏進去走廊時,還有人在鬼叫打鬧,鬆散的管理顯而易見,她和對手差不多同一時間抵達。

    中間的裁判員哈欠連天,叫他們遞出信息表後繼續打瞌睡,而對手也被影響到了,她卻不能懈怠,注意力從一條線化成了點,畫好後她起了身,對面兩個大佬爺們昏睡不已,兩腳朝天,連白眼都翻到了天際。

    袁霏霏耐心等了幾分鐘,好心叫醒了他們。

    選手倉惶無措:“對不起,不是我不尊重你...我...”他還沒說完,就被拉了警報,直接被強制性趕了出去。

    裁判員看過來時,眼神饒有興趣,就連語氣都充滿了意外,道,“你怎麼沒睡着?一般人在高壓下會爆發潛力我一點也不驚奇,但能在輕鬆的狀態下,他人都放棄了,還能投入創作的人還真不多。”

    袁霏霏跟着打趣道:“您的意思是除了我,還有別人,對嗎?”

    裁判員趴在窗戶前指着下方道:“吶,下面那個老頭看見沒?跟你一樣,這幾天突然出現在我們這大開殺戒,好多年輕選手都敗北了,哎也多虧他來吧,殺殺年輕人猖狂的銳氣,還給我們這拉了不少人氣呢。”

    袁霏霏若有所思了會,下樓打算去瞧瞧顧小北近況如何,剛走近就見老頭穩坐不動,但顧小北像遭受到裏巨大打擊,一臉青白交加,他不容置信的搖着頭,猝不及防衝出人羣,轉瞬老林連招呼都沒打,連忙去追人。

    死寂中誰也不敢再嘗試,勝者贏得次數多了,自然會在他人世界裏映射出一個不可侵犯且偉大的形象,上前挑戰就是自討苦喫。

    袁霏霏也遲疑了會,等到老頭悠悠地轉過頭來,那眯起的小眼擒着溫和的笑,彷彿具有穿透力,準確無誤的停在了她身上,也有可能是閒來無趣隨便張望了下。不過她在他看來時,確實心神一慌。

    她終是打破了安靜,走近時注意到他耐人尋味的微笑,繼而她沉下心,靜坐下來道:“我們開始吧。”

    老頭喉間像卡了痰,聲音粗獷道:“孩子,水吧,還好我也有點渴了。”

    周圍的人翹首期盼,到底誰能獲勝,或許都被他無情虐過,都是爲她吶喊助威的聲音。

    這次跟前幾次的體驗格外不同,她動了幾筆,就依稀聽見他不耐煩的低語和吧唧着嘴的碎音,她愣了愣,一個念頭劃過心間:他不把我放在眼裏?

    只一秒,她就明白顧小北會被氣走的原因,不是他動不了筆,是真是磨人心智,特別是那種擾亂人心的煩人噪音。

    不像是尋常知了在外叫所帶來的闊躁,倒像是故意爲了攪亂人的心智,她猜到他的用意後,跟着放下了筆亂叫,一下學雞打鳴,一下學孔雀開屏時示威的聲音,還別說,她學得挺像,活靈活現。

    下一瞬,老頭慢慢地走動到她面前,眼裏沒有責備的意味,伸出乾裂的手背拭過額前擋眼的碎髮,慢悠悠的說,“孩子,很高興認識你。”說着,他取下釣魚帽置於胸前,動作優雅又鄭重的對她行了一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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