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她被刀後重回18歲 >打臉
    風過林梢,陽光普照,跟達奇所言的故事略有出入,袁霏霏壓下困惑跟她悠閒走過開滿花樹的小巷子,不知不覺來到環境嘈雜的酒肉店,店內生意興隆,門口的老闆娘下了鍋盤子粉,還熱情招呼着她倆。

    袁霏霏望向馬太太徵求意見,後者眉眼慈和笑道:“就這吧,剛好我也餓了。”

    地上擲滿了腐爛的果皮和扁扁的菸頭,她倆落座而坐順便透透氣,路邊攤的燒烤味往這邊飄,旁邊的人享受着大酒大肉。

    袁霏霏把勾好菜譜的菜單遞給服務生,轉頭就瞧見馬太太在饒有興致左右打量,對於不缺錢不缺地位的設計師會喜歡路邊攤,讓她難免詫異,繼而低聲道:“您也喜歡這裏嗎?”

    馬太太投足之間所泄露出的優雅跟周圍人格格不入,她眉開眼笑道:“看樣子你也喜歡?”

    袁霏霏看到隔壁桌那碗牛肉麪嘴饞得很,她默默的摸上空扁扁的肚皮,“窮過啦,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能體會到他們生活的不容易,你呢?”

    馬太太下顎微微收了收,眼神透着幾分銳氣後不答反問道:“你有什麼疑惑嗎?”

    袁霏霏感覺在她面前無所遁形,乾脆坦白道:“我有點好奇別人的私事。”說完,她等到那碗香噴噴的面,心細用紙巾擦拭乾淨筷子再遞給她。

    馬太太對她的好感不言而喻,毫不保留跟她說起從前的事,“我和達奇同爲初戀,那會他全校出名但皮的很只知道天天氣我,誰知我們誤打誤撞湊成了一對,那會我癡迷跟他待在一塊,甚至無數次幻想過我們的未來。”

    馬太太眼底的憂鬱比陰天還要深沉,她頓覺不妙道:“你們沒有結婚嗎...”

    “愛不一定就要結婚,有時候祝福也是一種愛表達的方式。”說着,馬太太望向窗外熟悉的景緻開口道:“我所有第一次都是他給的,但礙於我家不支持我們的關係,我母親看不起他貧寒的家境,但我知道,至今爲止他所有的成就都是自己打拼出來的。”

    馬太太搖晃着杯裏的茶葉,嘆息道,“一開始追求我的是他,提出分手的也是他。”

    袁霏霏想到那副畫了四十多年的肖像,替老師多說了句:“可能有誤會。”說着,她把老師說過的簡短故事講給她聽。

    馬太太滿眼詫異,笑道:“都是他爲了逗你開心隨便說的,我當時是特別氣,但最終還是被他打動了,之後沒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就拖到了如今。”

    袁霏霏認真傾聽她的話,“照他的話,我該恨他纔對,但我很感謝他。”

    馬太太說起往事全程眼波溫柔,她道:“當初我母親爲了拆散我們,特意跑去學校鬧事,還當着教導主任的面訓斥我,他從頭到尾都護在我身邊的,我以爲他會怨恨她,沒想到他都能理解,老人家過世他還來了呢。”

    袁霏霏都替她們着急,“爲啥不能在一起?”

    馬太太的目光再度投向遠處,“霏霏啊,愛不一定都是成全,祝福對方也是一種愛的方式。

    他日後有多窮困潦倒,我會主動幫助他。”

    袁霏霏跟隨她的視線,望到那邊成雙的男女談笑歡聲相攜走過,她有些痛心便較真了起來:“你們都是彼此的初戀,爲什麼不能爭取一下呢?”

    “我們那會感情純粹,對彼此的印象都很好,如果強行挽回不是破壞那份美好,就是必須走到要結婚的地步。”

    袁霏霏不太明白大人世界裏的權衡利弊,又看到馬太太夾了把泡菜給她,嗓音柔和道:“還有誰知道,都過去大半輩子了,他會不會喜歡上其他人,照他當時那個情況來看,他完全不缺桃花,所以我願意一個人堅守跟他在一起最真摯的時光。”

    袁霏霏忽略耳邊喧囂的人聲,她湊到桌子中央方便能更好傳達自己的意思,道:“您喜歡來這種地方喫飯也是因爲他嗎?”

    馬太太臉上充滿了意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她道:“你的手上沒有老繭,整個人也保養的極好,不太像會來這喫飯的人。”

    馬太太頷首,“以前我們逃課就喜歡下這種館子。”說着,她眼底蘊滿了淺淺的笑意,繼續說:“跟你說個祕密,他對人摳就算了,他對自己也摳。”

    袁霏霏不容相信的‘啊’了一聲,反駁很快道:“沒有啊,之前我心情不好,他還會給我買喫肉喫,買的不是肯德基就是麥當勞。”

    馬太太可能待人愛屋及烏,對她的態度愈發親切,“是嗎?!真是想不到呢,他居然捨得動毛爺爺。”說完,她擡手從自己這邊取冷飲時,不小心露出了手腕上很漂亮的刺青。

    刺青是一排清揚小巧的英文字母,袁霏霏還沒瞟清楚,就見她不由說分把袖子重新整好,遮的嚴嚴實實後重新坐於原處,後來她的堅決就像築成了道高牆,讓自己所有的勸說都盡數崩塌。

    馬太太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笑的和氣:“我不想再耽誤他了。”填滿肚子後她倆去外閒逛,順道談起了婚紗的事,期間馬太太乍然想起個事,停到半路給她報了個地址,“客戶說過,到時候婚紗的成品出來後,你直接去這家店。”

    袁霏霏若有所思送她上車,破天荒給達奇打了個電話。

    她意難平給他嘮叨了許久,最後一句話說的是:“老師,你居然忽悠我。”

    那邊達奇一如既往笑呵呵道:“那事啊,當時我去看她了,聽別人說我走之後她還哭了。”

    袁霏霏還沒走到家,就嗅到了股糊味,她上樓不小心瞟到美伢彎着腰在廚房炒菜,她道:“你們天作之合啊。”

    達奇語氣稍微無奈,道:“小丫頭,你當務之急趕緊給我工作,操心大人的事成何體統,你別說打電話過來就爲了八卦我的事?”

    “呃...”

    “我接到你的電話開心的不得了,自己都一把年紀了,終於有人會惦記我了。”說着,達奇沉吟了會,以一種釋然的口吻對她道:“我們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都這把歲數了,不想再耽誤她了。”

    ....

    袁霏霏回到房間挑了兩件漂亮的禮裙,等到婚禮那日悄然而至之前,有人敲響了他們家的門,她一開門就看到站在花圃間的陌生男人,他的額頭沿至鼻側有道很深的疤痕,轉頭之際她倆隔空無聲對視,他的衣着老舊且褲腿破洞較多,言行舉止沉澱着歲月打磨後的老練。

    掠來系統的機械音:【他就是上輩子刀你的對象。】

    袁霏霏本來稍微疑惑,後來看他眼神瞬間變化莫測,把對面的人整懵了,他走過來時她本能往後退半步,就這樣一路被迫貼到了牆角,她屈指小心抵住他,注意到在他虎腰熊背的對比下她就跟老太太碰瓷一樣,從頭到腳都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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