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她被刀後重回18歲 >第 181 章 (未來)秀秀和霍邱的約定+梅穗
    穗見到她穿着單薄的長裙,裙裾在輕搖的時候露出小巧的腳踝,她還在招手,她卻有有一絲的退縮道:“可是沒牀了。”

    晚風吹來還有一絲絲的涼意,她揚了揚手道“就睡我旁邊吧。”

    穗回過頭道:“可以?你吃錯藥了?”

    “想不想跟我睡?想的話就別等我反悔。”

    梅姨剛牽起脣,她便從門縫裏擠了進去又偷摸着上牀,靠到最裏面用合起的雙手枕着頭道:“阿梅,你終於不讓我在夜晚和星星共眠了。”

    她倆沒有人開口說話,久等着時間變化出任何不同的形式悄悄的溜走,此時映在地上的月光在微移,樹上的葉子在飄零。

    穗忽然開口道:“你知道嗎?阿梅,我很久以前見過你洗澡,在你老公之前。”

    梅姨翻了個身替她蓋好被子道:“你好意思說?”

    “很漂亮。”說着,穗挨着她的胳膊如癡如醉的笑道:“我一直都認爲,只是對你的皮囊有意思,原來不是。”

    梅姨二話不說推掉她挎到肩頭以下的衣帶,入眼的果不其然全是密密麻麻的紋路,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道:“有件事從沒變過,那就是你該死。”

    穗捶了捶她的胸口,埋進被子的臉皺在了一起道:“討厭。”

    等周圍又冷清了過後,穗問道:“你這幾年過的好嗎?”

    梅姨望過去的時候脣角勾起譏諷的弧度道:“你殺人殺爽了吧?”

    穗爬起身凝望天空裏那輪圓圓的月亮道:“目睹過無數人被拆散,逃的逃散的散,聚不攏的散沙一樣,我也在幻想在世界之外有沒有另一個世界,或者這一切是個遲早會結束的噩夢。”

    梅姨望着玻璃瓶裏倒映的夜色從繁星點點到清晨樹上含苞待放的花,漾起的層層水紋中映射出另一個片天地,一排排柏樹延伸到天邊的山嶺上,房屋稀疏的散落着,錯落有致的花草在風裏輕搖。

    “阿瑪,我在想今天穿你送的哪一件纔好。”

    秀秀最終戴起了自己編的扁平的狹邊草帽,在衣領處別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長裙收身緊俏,她在出院的途中一直想着昨夜的對話。

    霍邱道:“我前幾天沒心思顧及你的行蹤,但好像不小心注意到了跟蹤你的對象,身材纖瘦多半是個女生,比你高,走路很彆扭。”

    秀秀問道:“你跟蹤我的目的?”

    霍邱瞧見她往後面走了走,分明想跟他保持距離,他對此不置一詞而是將一枚硬幣擲到半空中再接到手裏道:“我討厭外來人,你們究竟是一羣什麼樣的人呢,但看人還是不能以面蓋全。”

    秀秀淡笑一聲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在彼此的沉默中霍邱率先開口道:“你想去黑暗森林嗎?我不久前加入了騎士團,他們近日正巧要去裏面打探情況。”

    秀秀問道:“你憑什麼帶我去,有什麼要求嗎?”

    霍邱多看了她一眼道:“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去黑暗森林幫我找到純靈。”

    秀秀抿脣沉思了下這見所未見的東西,究竟有幾成把握才能遇到,猶豫再三還是問道:“我要是找不到怎麼辦?”

    霍邱作勢轉身就要離開,走到半路又偏過頭問道:“那就不帶你去了,你能做到嗎?”

    “我可以。”

    霍邱攤開五指,注視着上面的五角硬幣道:“你確實可以,因爲我的硬幣終於翻到了正面。”

    她一如既往地準時準點抵達書房。

    黑法邊走邊咳個不停,他還將咳出的痰刻意吐在一大塊方塊手帕上,等過了許久她一瞧垃圾桶果不出所料積了滿滿的一簍子。

    秀秀將手中的書準確無誤投在由竹竿自制的筐裏,走過走廊時左右兩側的長柱上色調終於不再是金燦燦,這時連色彩都妍麗了不少,也爲他的起居室增添了幾分高雅的氣息。

    她到房門外面敲了敲道,“在嗎?”

    “有事?”

    秀秀不見人的蹤影,便趴在門邊探了探頭道:“能不能這樣,我幫你洗衣袍,你再多加一點貝幣?”

    黑法剛剛出浴,衣帶豎在腰間赤腳走來時,髮梢還沾有的水滴到地上,他一手拿着毛巾擦了擦溼發道:“恩?這粗活你愛幹?”

    秀秀已經將他隨意扔在地上的黑袍都疊好抱在懷裏,猛地點了點頭道:“我什麼苦都能喫。”

    黑法點了點頭,又在桌子上擺放了些酒和麪包,一擡頭看到她無處安放的手不是抓裙角就是在撩頭髮,道:“秀慧,你可知我多少歲了?”

    她從衣服裏嗅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不由問道:“八十出頭?”

    黑法彎下身坐在那裏,用幹帕子搓了搓溼發道:“我已經一百四十多歲了,一直在用續命術而已。”

    秀秀故作喫驚脣瓣微開,又看了眼桌上的爛紙破卷道:“活了這麼久,那你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活着的意義吧。”

    “活着,人着迷於尋找意義,死後自然會成就活着的意義。”說着,黑法的手指輕敲了下桌面傳來有節奏感的音律,道:“我們確實每天都在重複着同樣的事,看似沒有意義,但卻賦予了我們生命的意義。”

    秀秀乖乖的坐在他的對面道:“那麼你是第幾任院長啊?”

    黑法的瞳孔不再是渾濁不清,隨着漸濃的酒意,他的面頰浮出淡淡的粉,看起來還煞是好說話,道:“第一任哦,學院就是我建立的,人也是我帶到這裏來逃命的。”

    秀秀怔了怔,又順着他的話道:“書上說你們本該跟白巫師勢均力敵,爲了休養生息纔來到了這裏吧。”

    黑法瞧見她認真端坐在前面,低低的笑了幾聲道:“什麼是史書,史書抒寫強者的英雄事蹟,敗者連筆墨都沒有,而你所看到的事實,不過是經過我們之手,所以孩子,千萬別信一個人的一面之詞。”

    說着,黑法挪動到書房裏隨便一指,書靈便捧着那本書飛到他的身邊,他轉而遞給她道:“當年我們確實能同白巫師一較高下,但我們徹徹底底的輸了,因爲一脈的人到來,那羣簡直是亂玩火的瘋子,來到哪裏,那就成批成批的撤退。”

    秀秀感受了下這本書沉甸甸的重量,道:“你...”

    黑法倒滿了一杯葡萄酒遞到她眼前,她婉拒之後他一口悶乾淨,又自個添了一壺道:“這是真實的歷史。贏就是贏,被打敗也不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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