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她被刀後重回18歲 > 第 224 章 第 224 章
    城外的人被殺,城內六天當中高燒症的人數每天都在突破新高度,死亡病人依次是八例、十六例、二十四例,被感染的人數翻倍增長。

    只見掛在牆壁上的硬紙板上寫着:“鼠疫讓全城都封閉。”

    零望着那日所救的女人緊緊擁住了被感染的丈夫,可能人的情感一旦超越了死亡,就能凌駕於痛苦之上。

    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謠言,聲稱釀製而成的葡萄酒能消毒滅菌,一時間大批庫存的貨都跟酒有關,有人藉此半夜悄咪咪的聚在一起,敞開了肚皮大喝,大批大批的酒鬼走在路上。

    嫿發生了一個問題,她連一瓶酒都買不到了,那些小家小戶囤積的酒都以高價賣出,甚至出現了斷貨的情況。

    忽然衝出來的人跪倒在地道:“我只是想問問,能不能給我手寫一個證明,我沒有感染上這種病症,我的身體還很好,也只有你能幫得上我的忙了。”

    嫿左右爲難,而欣悅抓亂了頭髮道:“這場鼠疫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但一切已經都亂套了。”

    那人雙目哀慟還道:“我寧願離開這裏,也不想被關進那間屋子裏。”

    一旁的欣悅回道:“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能否確診你得病症的單子我沒法給你開,我不是醫生,而且那紙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那…我們該怎麼辦?”

    嫿還在看互相摟摟抱抱的男女們,移開了目光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欣悅摸了摸下顎道:“我記得袁霏霏的弟弟好像很懂數學這方面,應該其他方面也不差。”

    這時旁邊有族人路過,在詢問鼠疫方面的事情,她又放柔了嗓音道:“一切都好。”

    “我這就去。”嫿剛說完,一個轉頭不經意間同走進來的一羣人對上了眼,這些人都穿着統一的黑長衣、黑巾掩住了脣、雙目是長期處理死人以後空洞無神。

    但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她迫切想要看清她的長相,但人沒了。

    欣悅拉住了她要前傾的上半身,“你怎麼了?”

    “沒事,可能是我看錯了,我還以爲秀珍回來了。”說完,她渾身不寒而慄,若一個被逐出羣的人再歸來,不是恩就是仇。

    嫿甩下一句,“我先去跟零說一些事,讓她有所防備,我還要揭露她。”

    她同一個綠皮人擦身而過,但她跑的很快,讓身後的人措手不及。

    傑希雙目茫然,又跟她道:“欣悅,剛纔守門的弟兄們跟我說,前幾天有人帶着一個老頭來求我們,但他們看她面露不善,就沒放進來。”

    “誰啊?”

    傑希垂眸道:“沒報名字。巫師好歹還有一點用,但他們一看服飾就知道不是巫師,弟兄們就逐出來了。”

    距離她的位置越來越近了。

    那日秀珍見死不救的畫面歷歷在目,明明之前她們相處如此融洽,卻是說翻臉就翻臉,在沒有得救的那一刻她徹底寒了心。

    零正站在外面跟她們說:“所有人都說自己的唯一逃出來、活下來的人,既然都說是唯一了,在此之間肯定有不少人死於非命,我們必須承認在這場戰役裏,肯定有人會喪命於此。”

    有人在掩面哭泣不止。

    零說的鏗鏘有力道:“我們死了也是葬身於此。”說完,她不再出現在族人的視野裏,鬼知道她耗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能說出幾句話。

    隨着時間的推移,有時候她像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隨時能在油鍋裏被燙死。

    嫿的聲音傳了過來,“零姐姐,我有話跟你說。”

    嫿問道:“我們發現秀珍了?”

    零若有所思走到了少人的地方,看向了她道,“我親自去找了,沒找到,看你的樣子,你遇到了她?”

    嫿絞緊了手指,又道:“對,秀珍,她可能會背叛我們。那日我被綁出去了,遇到了她,分明她能救我,但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存心對我們不懷好意了。”

    “她居然沒救你?”

    “就這麼看着我遭受不幸。”

    零心生不悅,“我知道了。”

    零的面色微冷,讓她知道終於不用再忌憚她了,畢竟她們不可能還產生感情。

    明日木屋裏瀰漫開來的腥味和穿破天際的叫聲,都讓人心驚,只見一個垂危的女人躺在牀板上,到死她身上這件染滿了血的衣服上都沒換過。

    烏族的長老扇了他一耳光,“死東西,你把她肚子搞大了,怎麼不早說?!我還盼着你能娶了她,到時候我們就沒了後顧之憂,等我再把她幹掉,犼族就是我們的了啊。”

    “上次首領什麼話都沒說,我跟她連婚約都沒定下來。”說完,男人的雙手垂落於兩側,頂着一張被扇紅的臉道:“求求你,救救她,她的肚子裏有你的孫子啊。”

    其他人早就被他撤去,沒有熟練接生的人在身邊爲女人幫忙,她無疑於要等死。

    烏族的長老道:“你讓她把孩子上下來,被她發現了,還怎麼跟她套上關係,我們就更沒有勝算了,傻兒子啊,一個女人不值得你哭的這麼悽慘。”

    女人緩緩的伸出乾瘦的手指,隔空指向了正渾身顫抖着的男人道:“救救我…”

    他不敢去看她,在她死於牀榻以前也不敢去觸碰她的手,只是搖晃着頭道:“我…我…對不起。”

    烏族的長老道:“她帶着死胎一起去死,剛好鬧鼠疫,我們藉此機會把她丟進屍體裏,一起轉運出去。”

    說完他拉着兒子興沖沖去找她,剛走到那邊,傳來的驚歎聲讓他老臉一僵。

    對面有人挽着一筐的果子,裏面有聖女果、車釐子、櫻桃等等,抓了一把擲在地上大喊道:“你每走過的路,都在你的腳下顫抖,這是你的家園。”

    嫿赤着腳踩過這些果子,拴在腳踝處的鈴鐺在碰撞中清脆的響,她從遙遠的那邊沿着彎彎曲曲的路徑一路走了過來,兩旁開滿了的花散發着芬香,在開始走之前她還順手勾來了一條白色紗布作爲頭紗。?

    零眼中的銳氣消失的一乾二淨,灰暗的眸光裏靜靜的描繪出她的模樣。

    身旁的驚異聲和歡呼聲交融在一起,她的視線早已模糊一片,連打在地上的光都在不停的顫抖。

    零的喉間乾澀猶如斷裂的錦帛,聲音低啞若若遍地被踩碎的殘花道:“我有點笨,還是你太笨了,讓我沒能理解你的所作所爲。”

    不止是她,很多站在兩側的人都不明白她們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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