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山看她都要把頭埋進缸裏,若不是他及時擰住了她的領子,她險些栽進去,他含笑道:“秀秀,你練好了嗎?”
她這幾日接着昏迷不醒的幌子,將書都啃的差不多了,期間她還接觸到了一些奇異的知識,有關樹裏面異世界的介紹。
她隨口問了一句,他回道:“進入影子之國,你擁有不死之身,畢竟影子確實殺不死。”
密山跟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但極少有人能進入那裏,關於那個世界到底是虛是實都有待證實,總之我沒去過,可能不代表別人沒去過。”
樹影婆娑中露珠從葉片上滴落,遠山的青翠看起來又溼潤光潔,好像露水未退,被遮上了一層淡淡的光靄。
雋織端着水盆和棉布進來爲她洗臉,將髒了的帕子扔進盆子裏,在臨走的時候轉過身道:“你能把她照顧好嗎?”
她說完就走毫不拖泥帶水,倒是那本書蹦躂蹦躂跳到了她的腳邊,攤開的書頁上寫着:【你不能走,我媽會遭遇不測,他非常的危險。】
雋織給了他一個心神領會的眼神,將書抱緊在懷中同時將門也關好了。
腰部窄、臀部圓潤翹挺、下半身比例拉長,雙腿包裹在鑲有荷葉邊的長裙中,美的讓人驚歎,又是這麼的妙不可言。
阿瑪的手指順過她散落在牀上的烏髮,“他們都怕我的,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
她睜開眼同正在支肘打量自己的他對視上了,柔光剛好從窗戶照進來打在了她的身上,這一刻寒毛都在輕顫。
秀秀開門見山道:“我要聽你的解釋。”
而他隨便說了幾句敷衍了事,她故作生氣的樣子,鼓起兩腮眉毛再往上提一提,起身插起了腰醞釀了怒意猛地朝他一吼道:“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聰明,我都知道了,再不說…我就真的生氣了哦。”
“兇都兇不起來。”他的語氣笑意參半,讓她真的動了真格。
可倏忽她被他摟着一起又滾進了牀單上。
一羣密密麻麻的蠱蟲從門縫裏盈進來時,一隻走路搖搖晃晃的蠱蟲從牀沿爬到了牀柱上,甩了甩頭靜看了一瞬抱在一起的他們,默默的離開了,緊接着滿室的蠱蟲都陸陸續續向四面八方退散。
秀秀不禁瞪大了雙目,道:“你幹什麼?”
“跟你抱在一起,我的身上有你的氣息,它們就不敢靠近我了。”他剛說完,身下的人兒悄無聲息的繞開了他,剛站直身要往門的方向跑。
被他反手擒了回來,再度抱上了牀。
秀秀的五指抓緊了牀單,爲了躲避他的上前她一直向後退,靠在了牆壁上道:“阿瑪你做個人好不好?我都不敢相信你了。”
他只是同她雙手交握,坐在她的身邊道:“秀,我想聽你唱歌。”
她一搖頭,他的刀比劃在她的脖子上,等她上前故意對向他的刀,刀卻又移開了一點,他一句話也沒說,本能的捧起了她的臉道:“你給雋織唱過歌,不給我唱?”
“不。”她說完,黑夜裏他的嗓音猶如尖刀在岩石上摩擦而過似的,暗啞又具有一絲絲的鈍感,她的下巴被他挑起時,爲了一壞到底,他逼迫她同他對視道:“不唱,我真的會殺了你,否則就唱歌給我聽。”
阿瑪抱着她不讓她張牙舞爪,啞笑道:“再怎麼說,你不都逃不掉了嗎?”
光線很灰暗,簾子被關的很嚴實,外面的光也進不來,她嚇得急忙閉上了眼,以爲他要吻她,她又不想傷害他,況且他確實很強壯。
阿瑪讓她身子躺平,替她掖了掖被子又躺在了她的身側,一手將她的發綰在手裏心不在焉的說道:“乖乖睡覺,我就不傷害你。”
晨光熹微,她睜開眼悄悄的從他的身旁爬起身,釦子沒動過、裙子也就皺了一點、嘴巴沒腫種種跡象表明她沒有失.身,她稍微輕輕的動一下他便伸出了手,試圖勾住她的裙角。
“我要去煉丹藥了。”說完,他鬆開了手。
在銀鍋外圍抹有陡坡狀泥壁,升煉時木炭在此泥錫鍋底下燃燒,在此期間,升煉溫度完全靠她自己來掌握。
雋織抱着爲她到處蒐羅過來雜七雜八的器具,全都放在了地上,擦去額頭上的汗道:“秀秀,你加油。”
剝取銀鍋外面泥層,出藥後晾木盤內,冷卻後用籮過濾,裝瓷罐,封口,儲存,取出包裝,她將一顆顆新鮮出爐的太乙丹裝進瓶瓶罐罐裏。
雋織突然插了一嘴,“要不我們拿去賣?可以得到一堆的錢啊,不過你得先去安慰安慰那什麼梅姨,她都已經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幾天幾夜了,真是一滴酒都不能浪費。”
秀秀一愣,將丹都塞到了她的手裏,後者滿眼詫異的說:“不怕我私吞了你的錢啊?你也太放心我了吧。”
她笑着說:“我知道,如果我家有裝有金條的密碼箱,你肯定會去拿。”
說完她跑到了店內的食品櫥,將放在玻璃罐裏的麪包條取出來,正打算付錢的時候裝在小包裏的錢袋被人夾走了。
秀秀沒反應過來,她東西都沒拿匆匆去追趕,小偷似乎腿腳不便,跑路時整個人都在左右搖晃。
在熙熙攘攘的人中她跟丟了,又隨便問了一個路人,她粗略的介紹了下她的形體特徵,“你剛纔看到一個跑過去的人了嗎?”
路人起初一臉茫然,之後一拍頭恍然大悟般指向了遠處道:“直走,向左向右,向右再直走,向左向右轉,直走再向右走。”
秀秀按照他的話,跑在近乎景緻差不了太多的大街上,腦中逐漸形成了指向路標,當她跑進了一個院子裏,有人提着一個木桶蹣跚走過,來到井口裏汲水,周圍亂扔了一些水果皮,而井口四周都是排泄物。
一個老奶奶身材臃腫,彎腰弓背緩慢的走過她的身邊,她急忙喊了一聲道:“是你拿走了我的錢嗎?”
老奶□□上裹着的一條布將她遮的嚴嚴實實,她從縫隙裏窺視着她,嘶啞的喊道:“我不認識你。”說完,她將夾在腋下用粗麻布和厚紙裹着的食物,又用力夾緊了幾分,不急不忙的走了。
秀秀沒有立刻就走,而是悄身跟在了她的身後。
腳底踩着的石頭溼漉漉的,石縫裏還有一隻很小的蜥蜴爬過,通向地下室的入口處有一扇鐵門,還沒走近就有誰在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