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邱驚動了所有歡笑的人,他的盔甲發出璀璨金光,居然在黑夜裏有一絲莊嚴而神聖的氣勢。
那些還在喝大酒的人被玻璃瓶爆開的聲響給嚇到小臉煞白,紛紛往外跑的途中有驚訝也有驚駭,還沒發出聲,胸前被樹藤刺穿後血向外迅速擴散開來。
秀秀出去同他對視一眼道:“你一定要跟我作對嗎?我就把他的雕塑給毀了。”
她不想同他打,畢竟曾經是他幫了大忙才讓她得以進來。
霍邱蹬鞍下馬,右手握住系在腰際的長劍,緩緩地抽出長劍後傳來出鞘的嘶嘶聲,道:“我替黑法來的,而我是現在的紅衣主教了,那副面具太醜了,不適合我,便隨手扔了。”
“白巫師確實厲害,但輸在人數太少上。”說完,他活動了下筋骨,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走過來,她將中指緊挨着利齒用力一咬,幾滴鮮血凝在指尖。
他道:“畫符,跟唸咒語都有利有弊,你覺得我會給時間來畫符咒?”
血盟的人護在了她的身前,他陡然站起,她則快速寫上幾個鮮紅的符咒,一氣呵成,短短几秒的時間她就扭轉了局勢,碎紙一片接着一片點燃,圍成一道豔紅色的光圈。這光圈逐漸擴大,飛速的再擴大。
他們正打的不可開交時,有一道聲音由遠及近道:“霍邱,你住手,打一個女生你還要臉嗎?”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秀秀的手揮到了他已經腫紅了的左半張臉上,道:“你做這麼多,就爲了當紅衣教主?”
霍邱即使被血盟的人包圍在內,也絲毫沒有被威脅到,道:“可以放你們走,但她必須跟我走,答不答應由她吧,黑法要趕過來了,你快決定吧。”
雋織也推了她一把道:“秀秀,去跳那個洞,我替你看管這裏。他們和地精的矛盾包在我身上,你放心的走。”
事不宜遲她打算往廣袤無邊的森林裏跑去時,一聲驚呼讓她及時止了步,她的腳尖前面長滿了橫七豎八且鋒利無比的枝椏,打算回過身。
脊背被他滾燙的手掌向外推了推,是讓她倍感心安的聲音道:“秀秀,不要回頭了。”?
阿瑪又重複了一遍,看向了左右兩邊的人道:“我讓你先帶她走,初於她的自身安全,但她始終不是你的人。”
不能拋下他不管,她拉着他道:“黑法又對你做些不人道的事怎麼辦?”
他最後摸了摸她的發道:“感覺剛纔見了面,現在就又要分離了,去吧,你的身後永遠都有我。”
“我能幫你們。”
阿瑪朝她一笑道:“你確實能幫,但前方是你必須去往的地方。始終記住,你要打敗的人是誰。”
就連雋織也在催促着她道:“黑法的目標是你,不是我們,不會把我們怎麼着。”
一旁的阿彪用拱成小山狀的肌肉頂起了兩個矮凳,“我也留下吧。”
“你跟他走,你們三個在這裏,我不放心。”
那道矮墩墩的人影在月光下越發的清晰可見,沒有給她猶豫的時間了,她將心一橫頭也不回往森林裏跑。
背後是哀嚎聲,她將裙角握緊只能吞進所有的不甘和痛楚,不顧左右兩旁的枝椏劃傷了她的四肢,但這點傷早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被她埋進草地裏還在不斷收緊的手,所有的淚意給憋了回去,纔剛吸了吸鼻子,前面幾片濃密的綠蔭裏被人剛撥弄開。
跟隨她一道而來的僅僅只有阿彪、鈥、蕭湛。
她緊鎖着眉頭,已經蓄勢待發了,但傳來了幾道陌生的聲音,像似相伴的男女在此地迷了路。
阿彪的指腹抵在脣間‘噓’了一聲,對面的幾個人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傳來了一道尖細的女聲道:“那裏有兇獸啊?我還想換取小星星呢,爲了從黑煤炭那裏再買來幾瓶酒,這次我可不想再‘謝謝惠顧‘了,爲了提升中獎的概率,必須一次性多買一些。”
另一個少年笑了幾聲,又道:“你說這人是不是傻了,一直不說話,就像記憶被人刪掉了一樣。喂喂喂,你們是誰?”
他們兩對的人面碰面,爲首的少年居然生的脣紅齒白,纔到她腰部的位置可見有多矮小,他神色怪異看着這邊道:“你們也迷路了嗎?”
男孩叫大吉,女孩叫大利,她們拖着的一個人尤爲的眼熟。
秀秀蹲下身將她的臉上的污泥都抹去,凝視了幾分鐘後道:“朱古?!”
她們很快結伴而行,而她打算跳進那個洞,再去往對面。在發現她們沒有任何危險性後道明瞭去處。
她看了一眼抱着柴火過來的他道:“大吉,你們清楚下面的路嗎?到時勞煩你們帶帶路。”
“你去哪裏幹什麼?”
“人都有目標。”
“都這年頭你有什麼高尚、他人難以攀登的目標?”
“我要戰勝黑法。”
大吉認真凝望着她的同時捧腹大笑起來,其他幾個人臉上不快明顯想找他茬,她則問道:“你笑什麼?”
“就你?”他又繞着她走上一圈,她一吹就倒的瘦小身板讓他實在瞧不出到底有什麼魔力,讓幾個男人死心塌地跟着她同路。
大利蹭了蹭她的胳膊道:“姐姐,你是用自己出衆的美貌迷惑住了他們?”
可她纔剛說完,驚的用雙手捂住了微張的脣。
大吉抱在懷裏的木頭莫名其妙燃了起來,他脫了手過後急忙用手去拍滅身上的星火,剛擡起頭,聽見她說道:“夠格了嗎?”
秀秀笑着看向他道:“我應該可以,你覺得呢?”
入眼的天空變得烏雲密佈,有人在火堆旁談及了歡樂的事,就還有人在夢裏被困的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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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霏霏醒來居然出現在了高級公寓內,她站在鏡子前,身上沒有一丁點的雪粒,就連幹皺皺的衣服不曾留下一絲水跡。
這裏只有兩個房間推的開,一個是臥室,另一個是廁所,她嘗試着推開其他的門,但推不開。
袁小迪在旁道:“第一個場景列車,第二個場景高級公寓,第三個場景不會出現女.屍了吧?然後我們恍然大悟,這居然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情殺?”
“你怎麼知道是情殺?”
袁小迪拿出一張漂亮的合照,裏面的人她認識。
她接過來道:“蘭洛特?我在夢境裏見過他,而他身邊的女生,不正是我們出列車後,遇到的女生嗎?”
他附和道:“好像是哎,我們不是暈倒在雪地了嗎?看來又進入了莫名的夢裏。”
袁霏霏環視着四周,“那個女孩爲什麼要上列車,你有想過嗎?”
“哈?”
恰逢其時,正對他們的投屏電視機突然閃出了亮光,屏幕上幾個人迎着大如雷霆般的掌聲走了出來,他們不僅備受歡迎,還衣着筆挺落座於兩側。
她們專注的觀看着幾個人在進行激烈的說辭,其中就有魏文、蘭洛特、還有一羣不認識的精英。
葵榷則兩指間夾着一根菸,騰騰的煙氣從她微張的脣裏飄了出來。
他扶着受了傷的巫師坐在了沙發上,瀰漫於眼際的煙氣薰得她的雙目一陣刺痛,微眯着眼又來了一口才道:“蕭碩。”
“惠,當初一見到你,就想着跟你嘮嗑幾句呢!”
“精神小夥又是你,謝謝你呢。”
蕭碩沒聽見,還在同她有說有笑,她將還冒着星火的菸頭摁在還尚有一絲雨珠的草葉上擰滅,草葉上被燙出了個很大的洞,一個人去了臥室。
蕭碩仰望着蔚藍的天穹確信不會臨時降一場雨,室內設計很高端,還有意想不到的精美擺設,但地面到處都是被撕爛了的鵝毛枕頭,凌亂了點,他動作麻溜的佈置起了屋內。
等她走出來,他捧着一束漂亮的鮮花獻在她的面前,“你非常的beautiful。”
話音剛落,嗶哩嗶哩幾聲,憑空出現了的機器人投影唱起了生日快樂歌,它們圍在他們的四周歡快的噴灑出了手中的綵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