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英在窗戶上,看到張駱半死不活的樣子,她知道……
張駱,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生命當中。
“天兒,謝謝你。”
等葉天帝進門,她眼眶紅紅的說道。
“等我解決了那個太子,我們便離開這裏。”葉天帝輕輕的擦拭了齊英眼角的溼潤。
看着葉懷還睡着,他親暱的撫着侄女的碎髮:“再等一會,叔叔帶你回家。”
太子哥並不是什麼有名的人物,之前在中京也沒什麼地位,給點面子的,叫聲哥,不給面子的,他就是個打手,這些年在中京靠着下手狠,兄弟多,纔有了點利用價值,得了西城這麼一塊地盤。
也正是因爲他沒什麼地位,所以也不懂上層的爭鬥,直到被人籠絡,幹掉了齊業,他都不知道自己無意間捲入了中京一場浩大的糾紛中。
這樣的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那點威嚴,當葉天帝用張駱的手機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那個倨傲的語氣,已經惹到了他,那語氣分明沒把他放在眼裏,這場子要找回來,順帶把張駱之前的那個娘們給辦了!
太子哥當時就振臂一呼,招了幾十個兄弟,浩浩蕩蕩的衝進了這廢樓裏面。
不多時,就看到那搖搖欲墜的爛窩棚。
齊家屋子裏,齊英內心有些慌亂,問道:“那太子可不像是張駱,他……在西城很多年了,這裏就是他的老窩,很有勢力,姐,知道你本事大,可就兩人……”
“放心。”葉天帝依舊淡然,“先收拾東西吧,不是特別重要的就不用帶了,胡彰的車就停在那片廢樓前面,待會一起走。”
“這麼快嗎?”齊業神色激動,“那我的手腳……”
“我已經聯繫了醫療中心,那邊很快會派人來,就是委屈你要先在那邊療養院住一段時間了。”葉天帝注視着齊業,平靜的說道。
“好!好!我!能站起來了!我不再是個廢人了!”齊業這段時間遭逢打擊,能撐到現在,已然是不易,聽到自己有望再恢復,欣喜不已。
就在葉天帝說話的時候,屋外響起了一陣重金屬的摩擦聲。
“人來了!”
齊英對這個聲音看起來很熟悉,當時就緊張的站了起來。
“胡彰,交給你了!”葉天帝衝着屋外輕描淡寫的說道。
“是,神君。”
胡彰說完,從院子里拉個板凳,就這麼坐了下來。
太子哥到了齊家門口,見大門敞開着,院子當中血跡斑斑,地上還躺着一個人形的東西,眼看着進氣少,出氣多。
他揉揉眼睛:“草,這不是張駱那傢伙嗎,怎麼被人幹成這樣了?”
在他的心裏,張駱也就是個吊毛,可這吊毛,說出去也是自己的小弟,我的人,我想怎麼打,是我的事,你動手?
那就是打我臉。
太子哥掏出手機,給張駱那個手機打了個電話,居然沒人接。
“兄弟們,老規矩,給我拆!”
他一揮手,立時有幾輛厚重的摩托車側着身子停在那破爛院子前。
“咻咻咻!”
幾根粗重的繩子被甩到院牆上,在一陣機車的尾氣中,半個院子都被扒了下來。
“轟然”一聲。
院子裏煙塵四起。
太子哥騎着摩托車從一腳油門,就衝了進來。
“給老子出來,張駱是誰打的?混哪道的,老子的人你也敢動?”
“齊英,快把人交出來,我不和你計較,你別擔心,哥不怪你,我還鐘意你!”
太子哥一進院子,就迫不及待的吼了幾聲。
就在他要往門口走時,一個灰頭土臉的人從煙塵裏站了起來,這人滿頭是灰,身上還有被濺上的泥點,坐着個板凳,跟個要飯的老農的一樣,不是胡彰還能是誰。
“你特孃的誰啊?特麼不說話,要嚇死人?”
太子哥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抄起摩托上彆着的鋼管,照頭就是一棒。
“狗東西!”
想象中被鋼管打中的悶哼聲,並沒有傳來。
太子哥揮出的鋼管,此刻被胡彰牢牢攥在手裏,抽都抽不回來。
“給老子鬆開!”
太子哥一聲大喝,從摩托車上站起來!
胡彰奪過鋼管,一棍就將其打的朝天飛了上去,這一棍直接打的太子哥渾身痙攣,整個身子像是被打散了一般,意識都模糊起來,嘴裏吐出來的是混着牙齒和膽汁的東西。
緊接着,在一陣短促的擊打和衆人的哀嚎中,胡彰將手裏彎掉的鋼管隨手丟掉,那太子哥帶來的人,已經橫七豎八的倒在了院子裏,大都被抽的不省人事,嘴裏白沫不斷。
“神君,您要的人!”
在齊英還在疑惑,爲什麼外面沒有聲音時,胡彰就拎着死狗一樣太子哥走了進來。
太子哥個子瘦高,脖子上掛着亂七八糟的鐵鏈,身上都是鉚釘。
“太……太子?”齊英還有些驚訝。
“是他,你把他打死了?”齊業也看清地上躺着的,就是幾次三番要搶齊英的人,也就是他,打斷了自己的手腳。
“死了?”胡彰有些慌,趕緊俯下身子在太子的鼻口探了一下,這才長出了口氣,“還好,還活着。”
“弄醒他。”葉天帝冷眼看着太子。
胡彰掏出把短刃,一刀就捅在了太子的大腿上。
如此彪悍的作風,讓齊英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葉懷的眼睛,好在葉懷還睡着,根本不知曉發生了什麼,齊業看到這一幕,確是十分的快意。
面對着把自己害成這樣的兇手,他恨不得親手捅這個畜生兩刀。
太子被胡彰一刀捅的滿頭大汗,當場就醒了過來。
“我草!你們……想……”
一句囫圇話還沒說完整,差點被胡彰一腳把頭踢進牆裏。
“看清形勢,不然我把你剮了……”胡彰森然道。
這時,太子才揉着腦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你是太子?”
葉天帝語氣平和,並沒有多少的怒意。
“昂,就是我。”
太子倒不沒有表現的畏畏縮縮,斜眼看着葉天帝。
“啪”
毫無徵兆的,葉天帝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把太子嘴裏所剩不多的牙齒,直接都給抽掉了。
“你!”
“啪!”
葉天帝反手又是一個巴掌。
“有種你弄……”
太子的話說了半截,因爲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殺意,是那種絲毫不會引起對方半點情緒波動的殺意。
就好像是殺了他,如同擰開一個瓶蓋。
“你應該慶幸,你的猶豫,換了你一條命。”葉天帝笑了笑。
“你想怎麼樣?”
太子依舊是斜眼看着眼前之人。
“啪!”
一巴掌抽的太子渾身戰慄。
當葉天帝再一次舉起手的時候,太子終於怕了。
他不敢再盯着對方看,而是小心的垂下了頭。
“中京,有幾個太子?”
葉天帝低聲問道。
“只……只有一個。”
“那就是說打斷我哥手腳的人,也只有你了?”
葉天帝沉聲道。
“你到底是誰?”太子不甘的問道。
“啪!”
接着一巴掌,太子眼前一陣眩暈。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葉天帝的聲音冷漠。
“是我……做的!”太子承認道,“男子漢大丈夫,他的手腳便是我打斷的!你要殺要剮,我絕無怨言,在這道上混,我早就看透了!”
太子自以爲的骨氣,在葉天帝一刀挑斷他手筋之後,變得不值一提。
幾乎是嚎哭着,太子握着血流不斷的手腕,眼中滿是畏縮、驚懼和後悔……
“你的硬氣,在我眼裏極爲可笑,所以接下來,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別以爲你知道的東西對我有多重要,想用這些東西威脅我,你大可試試!”
葉天帝平靜冷漠的聲音,一言不合便露出的殺意,讓太子從心底害怕。
“聽清楚,你有沒有對中京葉家,也就是葉氏的董事長葉天生下過手?”
“他的雙腿是不是你的打斷的,他的雙眼是不是你挖的?他吊死的時候,你在不在場?!”
葉天帝第一次擡眼,直視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