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梁笑靈纏上了。
自上次答應了要和她一起喫飯之後,隔一個小時候,梁笑靈就會打電話過來問詢有沒有時間。
把手機關機了,她卻會出乎意料的出現在客廳。
要不就是坐在臥室門口,等葉天帝出來。
最要命的是,梁笑靈極其愛哭,哪怕是成了公司的董事長,還收斂不住。
胡彰攔了幾次,就看到她眼裏淚潺潺的,搞不好就要嚎哭起來。
連神君都着急忙慌的趕出來,好言相勸。
這誰能惹的起。
得了,這頓飯是躲不過去了。
葉天帝只好在當晚答應了梁笑靈。
他已然知曉,自己對林氏的這番動作,已經是將林氏逼上了絕路,肯定要採取什麼動作,要是這樣子,林氏都能忍!
算他牛逼!
“神君,那梁小姐還在客廳等你呢。”胡彰一臉的無奈,“我實在是沒轍了,一動就噙着眼淚,實在不行,只能讓鐵衛出馬了。”
“胡鬧!”
葉天帝知道梁笑靈愛哭,可不知道的是,她這麼能哭,能哭就算了,還纏人。
“算了,給我備車,一頓飯能把我怎麼樣!”葉天帝終究是妥協到。
要是再拖下去。
等到那些勢力準備好對付自己的時候,他再和梁笑靈私下有什麼來往,很有可能會牽連到她。
要是她出事……
就算把仇家挫骨揚灰都彌補不了。
葉家傾覆以後,他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葉天帝想到這裏,推門走了出去。
梁笑靈正無聊着給葉懷編頭髮,當看到葉天帝走出房門,她慌忙道:“我可沒賴着不走啊,給小姑娘編頭髮呢,你說是不,小葉懷?”
葉懷在看到葉天帝之後,顯得很無辜。
她雖然年紀小,但是也能感覺到在她和葉天帝之間,有一層本不應該存在的鴻溝。
葉天帝怕突然的關心刺激到葉懷,所以一直也不敢對她表現的太過親近。
就這麼平平淡淡的相處着。
等着有一天葉懷能夠原諒自己的遲來。
梁笑靈左右看了看,嘆了口氣:“唉,大眼瞪小眼,真是夠了,就當我沒來了,我先回去了!免得待會又攆我。”
“回去?不喫飯了嗎?我可一天都沒喫東西。”葉天帝笑道。
“真的?”梁笑靈轉過頭,眼睛彎彎的。
“就這一次。”葉天帝伸出一根手指頭。
“切,說的我多樂意跟你喫飯一下,我只是不想欠別人。”梁笑靈嘴硬道。
兩人並肩從屋裏出來,胡彰已經將車開了過來。
“我就不去了,你們隨意。”
不想討嫌的胡彰很主動的將駕駛座讓了出來。
“真死板,你們就跟這車一樣,又大又笨,還是開我的車吧。”梁笑靈看着葉天帝的越野,一股子舊時代的感覺,所以她果斷拒絕。
而葉天帝也覺得無所謂,就由了梁笑靈。
當梁笑靈騎着一輛哈雷摩托車,帶着牛仔帽,穿着皮衣皮褲,掛着鉚釘出現在葉天帝面前的時候。
他當場就有些癡呆了。
這……這濃濃的西部朋克風是怎麼回事?
我穿越了嗎?
葉天帝揉揉眼睛,梁笑靈很給力的給他拋了一個媚眼,粗聲粗氣道:“小哥,陪我去喝兩杯?”
“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葉天帝眼睛捂着臉,不忍直視。
“這叫時尚懂嗎?你和胡彰都活成兩個老古董了,偶爾要接觸一下年輕人的東西,摩托車兜風,多酷啊!”
梁笑靈鄙視道。
“行吧,你說什麼就什麼,誰讓請客的人最大呢。”葉天帝妥協道。
“還不快坐上來。”梁笑靈一拍後座。
葉天帝便很不得勁的坐了上去,然後梁笑靈就打不着火了,試了幾次都走不動,發動機一會響,一會停,搞的胡彰都從窗戶上探出頭來。
一臉窘迫的梁笑靈扭頭憨笑道:“這……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你以前沒騎過嗎?”葉天帝看着梁笑靈手腳不協調的樣子問道。
梁笑靈再一次熄火以後,苦着張臉:“其實我也沒騎幾次,以前覺得很酷,就買了……”
“我來吧。”葉天帝直接將梁笑靈拖了下來,一把丟在後座上。
“你這樣的老古董,確定會……”
她的話沒說完,一陣引擎的轟鳴聲,猛然響起,葉天帝將頭盔遞給梁笑靈:“戴好了,接下來會很快。”
葉天帝的摩托車開的飛快,在急彎的時候,幾乎是貼着地面而行,梁笑靈只感覺耳邊獵獵作響,彷彿風都被甩在了身後。
她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葉天帝的腰上,感覺到葉天帝身子抖了一下,又鬆開,重新抓住他的衣角。
“去哪?”
“啊?”
“我說去哪!”
葉天帝回頭喊道,風將他的頭髮吹的四散,梁笑靈竟是有些看呆了。
太像了。
太像那個人了。
想到這裏,她突然一陣沮喪,示意葉天帝就近停車。
“怎麼,不舒服嗎?”葉天帝笑問。
“該不會着涼了吧,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見梁笑靈垂着頭不說話,葉天帝又說道。
梁笑靈撅着嘴,擡起頭:“作爲一個機車一族,晚上要是不喝一杯,漫漫長夜不是很沒樂趣嗎?”
“喝一杯,也不見得有什麼樂趣。
葉天帝攤攤手。
“我可以不去嗎?”
他可沒什麼興趣喝酒。
“當然……不可以,今天是我請客,哪有做客人還挑三揀四的。”梁笑靈一副你看着辦的表情。
“真是服了你了,那好吧,接下來去哪?”
“這你就不用管了。”
梁笑靈從葉天帝手裏搶過鑰匙:“接下來,讓你看看本小姐的車技!”
於是在梁笑靈的帶領下,葉天帝在後座極爲憋屈的隨她到了一家酒吧。
酒吧是西部裝修風格,名字也有那麼點意思。
“槍火玫瑰。”
一進酒吧,葉天帝就聽到一陣嘈雜的重金屬聲,舞臺上,不知道哪裏的搖滾樂隊在不要命的宣泄着青春。
而在吧檯下面,是一處刻意留出來的舞池,裏面的男男女女野蠻而放肆的隨着音樂釋放自己。
葉天帝皺着眉,他並不喜歡這樣的場所。
梁笑靈也有些驚訝,看樣子對這裏並不熟悉,有些小白的樣子。
“怎麼?不是你帶我來的嗎?你拘謹什麼?”葉天帝無奈的嘆了口氣。
梁笑靈掏出手機,埋怨道:“我也是剛上網查的,槍火玫瑰,我以爲是什麼特色帶菜呢,起這麼一文藝名字,結果是打碟專場。”
“服務員,一杯水割威士忌,一杯卡布奇諾加兩層焦糖。”葉天帝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招呼道。
梁笑靈尾隨着坐下來,剛準備點喝的,就被葉天帝給槍了個先。
“你也喜歡喝水割威士忌?”梁笑靈問道。
“……”葉天帝猶豫了一下,違心道,“一般,水割聽起來比較好聽。”
所謂水割,便是將冰塊雕成和杯子大小的球狀,很考驗調酒師的功力。
一般叫水割的,都是鍾情威士忌在其中的淡雅風味。
“那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卡布奇諾,還加雙份焦糖。”梁笑靈一臉懷疑。
“……”葉天帝無語,不經意就差點暴露。
“你……該不會是……”梁笑靈驚愕。
葉天帝:“……”
“該不會跟蹤我吧?偷偷了解我的喜好,然後投我所好,說!什麼目的!”梁笑靈假裝嚴肅道,“是覬覦我的美貌,還是我的才華。”
“是胡彰?!”葉天帝推鍋道。
“是他偶然見你喝卡布奇諾,我記下的。”葉天帝說謊都不帶臉紅的。
“真的嗎?”梁笑靈依舊懷疑。
“不信你回頭問問胡彰,這小子就是眼睛尖。”葉天帝開脫道。
可憐的胡彰,在麗水灣打了好幾個噴嚏,都不知道,自己又被神君給賣了。
“我去趟廁所!”梁笑靈站起來順着過道離開。
就當葉天帝長出口氣之際。
聽到不遠處,有人在推搡。
還沒有聽清說些什麼,一個女孩突兀的將自己胳膊挽住,衝着一個雞冠頭樣的年輕人叫道:“看什麼?這就是老孃的新男朋友?比你高、比你帥,你還有什麼說的,搓比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