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輛吉普車,呼嘯着離開大柱國莊園。
車上,胡彰和牛賁不時對視,欲言又止。
“你們一定有話要說,現在可以說了。”
葉天帝微笑道。
“你先說,地點不對,我要說的話,可以再等等。”
胡彰看向窗外,轉頭衝着牛賁說道。
“神君,我有一事不解。大柱國這次讓你前來,似乎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提醒你小心行事。何必特意讓你跑一趟?”
雖然大柱國貴爲國之脊柱,但葉天帝的時間也是時間。
在牛賁看來,這一次前來,實在沒有必要。
“是嗎?這,想必就是你等和大柱國之間的差距了。真以爲大柱國是在提醒我小心行事?”
葉天帝眉頭一挑,目光之中滿是玩味的笑意。
思索了一下,牛賁一臉苦笑:“莫非,我想錯了?錯在哪裏?”
“大柱國是在試探我的決心,這次北上,他心中比誰都清楚,此行的兇險程度,絕對不亞於面對四境數百萬大軍。若是沒有必勝的決心,即便是留在這裏,怕也會失敗。幸好,我給了他想要的答案。”
葉天帝隨即淡然一笑,“大柱國自己何嘗不知道,對付所謂天人,所謂古世族,只有一個字可以解決……”
殺!
否則的話,大柱國爲何要啓用他這尊殺神?
除了這個字,又有哪種方法,可以渡古世族去西天?
除了這個字,又有哪一個字,能夠真正保四方黎民安居樂業?
“懂了。”
牛賁露齒一笑,心滿意足道。
同時,熱血沸騰。
他早就看所謂的天人不順眼了。
現在來到大都,有許多人期望他們大展身手,這裏,便是成爲了他的戰場。
而且是更加危險,更加刺激的戰場。
雖然不至於屍橫遍野,其難度,卻是讓人不得不激動。
“你呢?有什麼話要說?”
柔和的目光,落在胡彰臉上,葉天帝笑問。
此時,車子正經過大都郊外一個偏僻處。
牛賁說話之間,胡彰一直顯得心不在焉,時不時地,雙眸有寒光吞吐。
“現在可以說了,我們來大柱國府邸的路上,就有尾巴跟隨。當時,我還以爲這些人只是爲了確認我們的出現和大柱國有關。”
“這一點似乎不用確認,我們和大柱國之間的關係,終究是瞞不住的。現在呢?”
對於這些尾巴的出現,葉天帝似乎早已經盡收眼底,臉上居然沒有一絲意外。
“來的路上,足以讓他們確認我們是去找大柱國。回來的路上依舊跟着我們,就不是確認某些事情那麼簡單了。這些人,動了殺氣!”
胡彰一臉冷笑,等待着葉天帝的指示。
他和牛賁都是葉天帝的刀。
葉天帝不用之時,他們必須隱藏在刀鞘之中。
而一旦啓用,必然寒光萬丈,萬里飄紅!
“是張家的人。張家核心人物知道用武力解決這件事情很是困難,但張天科的親人應該不會這樣想。記得我說過的話吧?”
葉天帝輕輕閉上眼睛,對於這些突然出現的小雜魚,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神君說過,斬草要除根!”
胡彰眸子之中,寒光如刀鋒閃動。
牛賁接道。
“殺一個天人是殺,殺一羣天人也是殺。張家不是要動用朝中勢力來給我壓力嗎?那就成人之美,殺張天科這一個理由,想來他們是不夠用的,那就給他們十個理由,一百個理由!”
葉天帝淡笑道。
“明白了!”
兩人眼睛一亮,瞬間明白了葉天帝的意思。
短短的幾句話,卻暗藏鋒芒。
神君的話,可斷人生死。
二里之外,十幾道身影,一個個目光凝聚,緊盯着吉普車的方向。
展開身法,如同鴻雁一般在山野樹林中穿梭。
爲首是兩人,身穿白衣,頭纏白布,雙目血紅。
臉上彷彿大寫着仇恨兩個字。
這兩人,張天峯和張天嶽,都來自於古世族張家的一支,張天科的親弟弟。
殺兄之仇,不能不報!
這山野之間,明顯是殺人的好地方。
殊不知,這句話不是對他們而言……
“停步!”
便在此時,張天峯眸子一陣收縮,豁然伸出手臂,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
剎那間,十幾人立如山嶽,仇恨的目光,隨即鎖定樹林中閃爍的兩道身影。
“只有兩人?路過?還是神君的人?”
張天嶽疑惑道。
若說過路,這鳥地方,怎麼會有行人?
除非腦子進水,沒有人會在這裏閒逛。
若說是神君的人,兩人迎來,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步伐穩健,穿梭如履平地,是練家子。我們被發現了?這樣也好,我們天人行事,何必用血侯門那種無恥的暗殺手段?”
張天峯慘然一笑,全神貫注。
頃刻之間,前方兩人已經到了,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他們那光彩照人的笑容。
“牛賁!殺我大哥,今日必讓你償命!”
張天峯目眥欲裂,雙拳緊握。
大驚喜啊,本來就是要找他,沒有想到,他自己反而送上門來。
“果然是神君的人!看來我們的行蹤已經被發現。居然只派來兩人,神君也太愚蠢了!”
“今日,就用你們兩個賤民的頭顱,來祭奠我們張家的神魂!”
“下一個,就是你們所謂的神君!”
張家人,一個個怒聲呵斥。
同時,光芒閃爍,各種武器,已經出現在他們的手中。
山野一戰,已經是避無可避!
“神君在什麼地方?讓他滾出來!逃得過今天,也逃不過明天!大都,不是他可以撒野地方!”
張天嶽怒道。
“就憑你們?想讓神君親自動手?別自戀了!”
胡彰翻了翻白眼,直接被這個笑話給逗笑了。
“我們兩個親自動手,已經給了你們張家天大的面子。做人,要知足啊。”
牛賁更是意味深長的說道。
什麼?
給面子?
做人要知足?
這特麼的,這種話也說的出來?
張家人,頓時有些發愣。
“血海深仇,今日一定要報!你們兩個在我們眼中,終究只是炮灰!”
張天峯咬牙切齒道,手一抖,掌心之中,出現一把血紅色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