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你剛纔說什麼?”
大柱國臉色一片,忽然之間便是感覺一股恐懼狠狠的抓住了自己的心臟。
身體肌肉下意識的繃緊。
“我是說,要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樣一來,便無人阻止我了!”
國君嘴角現出一絲陰險笑容,突然之間轉身,雙手握刀,刀身緩緩的向下壓去。
呼!
書房之中,頓時風聲四起。
奇怪的是,那股勁風卻是由上而下,隨着他的刀身緩緩下壓,那勁風更是一點一點的加強。
砰砰!
高高的書架,在這重壓之下,直接爆開。
一本本稀有書籍,直接變成碎片,滿屋子的廢物。
終究。
被這血紅色長刀之中的刀氣,狠狠的壓在地上。
“國君……你爲何……”
大柱國身體一陣的顫抖,只感覺無盡的重壓加在他的肩膀之上,讓他再也無法支撐。
雙腿猛然一抖,砰的一聲,便是狠狠的跪在地板之上。
地板碎片。
他的膝蓋也在這一瞬間同時碎裂。
“國君……”
一聲慘叫過後,大柱國艱難的擡起頭來,雙目之中已經充滿了驚恐和失望。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
國君的祕密武修,竟然已經讓他的實力提升到了這種地步。
更加沒有想到的是。
在他知道這一點的時候,卻是自己的死期。
“大柱國,感謝你對大夏所做的貢獻。我們會永遠記住你的!在和談期間,大柱國忽然之間消失,他的遺物卻出現在了那些婆羅高手的房間中。”
“這一個開戰的理由,是不是很好?”
國君瘋狂大笑,刀身繼續向下壓去。
如同一塊千斤大石,驟然之間便是狠狠的落在了大柱國的身上。
砰的一聲。
大柱國支撐不住,身體直接向下方倒去,下意識的用雙手支撐,接着卻是雙手骨頭斷裂,額頭狠狠撞裂地板!
鮮血。
流淌而出。
“老夫,曾經把你當成大夏的希望……一刻不停的幫你完成任何心願。你可曾記得……有一天,你獨自一人在書房之中哭泣,只因爲,四境逼迫,你生怕大夏軍民會受到他們傷害。”
“那一日,那一個看起來十分無助的少年,纔是真正的國君。你,根本就不是我所認識的國君……”
大柱國的聲音越來越淡,說到最後的時候,那聲音便是如同蚊子一樣的細小。
然後便在此時。
國君臉色驟然一變,那殘忍的笑容慢慢的在臉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敢置信的迷茫。
彷彿。
在那一瞬間,他找到了自己的初心。
握着血紅色長刀的手,便是下意識的緩緩擡起。
“神君……”
洪天逸的聲音,輕輕在他耳邊響起,一隻如同枯樹枝般的手,輕輕的按在國君握刀的雙手之上,緩緩下壓。
“有些事情,千萬不可猶豫,一旦你走出第一步,便已經註定必須將這條路給走完。如果不走完的話,你又怎知道自己是對是錯?”
隨着那隻手緩緩用力,國君臉上的表情瞬間有些驚慌失色,雙手微微的顫抖起來。
洪天逸的那隻手的力度,彷彿是無可抵擋。
血紅色長刀,依舊在緩緩下壓。
刀尖即將觸碰在地面。
“國君……原來如此……這並非是你的本意……老夫雖死,但希望有一日你一定要清醒過來,千萬不可成爲別人的……”
“傀儡!”
強大的力度,狠狠的壓制他的脖子。
可是他還是倔強的擡起頭來,想要看國君最後一眼。
有些話。
他並沒有說出口。
長久以來,雖然他在國君面前恭恭敬敬,但是內心之中,卻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直到這最後一刻,他依舊沒有放棄這種想法。
在他眼睛擡起的一瞬間,和恍惚之間,便是出現了一個幻境。
只見,國君身體微微顫抖,臉色蒼白,就像是一個受驚的孩子。
他的身後,洪天逸早已經化成一個黑色影子,面色猙獰,如同惡神一般,一雙利爪,呃牽扯着細不可見的絲線,仿若傀儡絲一般,操控着國君。
“國君……”
大柱國雙目之中露出一絲憐憫,兩個字剛剛出口。
叮的一聲。
血紅色長刀的刀尖,已經狠狠撞到地板之上。
轟的一聲。
大柱國的身體,便是驟然之間消失不見,只是在他原先所在的地方,激起一片血霧。
寂靜之中,血霧便是緩慢散開,接着便是化爲烏有。
彷彿一切都不曾存在過。
望着那漸漸消散的血霧,國君愣住,這一刻,往日的種種,一瞬間浮現在腦海之中。
他的臉頰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雙目之中忽然之間流露出一絲不忍。
“恭喜國君!這一刀,雖然不如黃東那樣的嫺熟,但是假以時日,相信國君的刀法,必然能夠和他並駕齊驅。”
洪天逸笑道。
彷彿,剛纔死於他手中的大柱國,根本就不曾存在。
在他人間蒸發的那一刻。
便已經註定,很多人要將他遺忘。
“是嗎……這一刀……”
恍恍惚惚之間,國君的目光便是落在那血紅色長刀上面,那不忍的表情驟然之間消失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功的狂喜。
“這多虧了你們五位,如果不是你們分析數據,幫我整理出氣息在經脈之中的走向,我又怎麼可能會發出這樣一刀?”
說話之間,他已經將那血紅色長刀恭恭敬敬的放入到那盒子之中,接着臉色平靜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國君,很快便要雙喜臨門!一旦你證明你有資格掌握大夏龍雀,到了那個時候,葉天帝必然如同大柱國一般,人間蒸發。”
“到了那個時候,你才能真正的掌握過大夏,乃至整個天下!”
洪天逸笑眯眯說道。
這一秒。
國君的嘴角,微微彎出一個弧度,他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冷笑。
彷彿。
天下。
唾手可得!
雪山邊境。
扶龍衛的軍營,連綿起伏,大雪蓋頂,看起來便如同一個個大大的雪窩。
一眼望去。
滿眼都是白色。
若是在往日,婆羅國的士兵,必然在邊境線之上衝着這邊大聲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