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梁笑靈,他一人獨闖前門八卦大陣,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依舊是以一人之力破梁家陣法,面對昔日的天下第一,毫無畏懼。只是爲了自己心愛的人……”
“我不知道我對他究竟是什麼感覺,是愛慕,還是深深的崇拜。我只知道,聽說他死了之後,我心裏就一陣莫名的難受……”
這一刻,再無任何矜持和遮掩。
葉萱萱哭的梨花帶雨。
葉家古世族的女人,便是如此的真性情。
平日看起來雖然刁蠻一些。
然而內心之中,終究和其他女人沒有什麼兩樣。
輕拍葉萱萱的背部,葉雨晴柔聲的勸慰着他,目光輕輕地越過窗戶,看向了天際的曙光。
這一刻,就連葉雨晴也沒有想到,在葉萱萱的心中,葉天帝竟然是這麼一個形象。
可惜的是。
一切都已經晚了。
葉萱萱的這份情,終究只能深埋在內心之中,永遠無法重見天日。
“他已經死了,就算你傷心欲絕又能如何?世界上有很多無奈的事情,有些事情無法改變,除了接受還能怎麼辦?”
葉雨晴嘆息了一聲,柔聲勸說道。
“雨晴姐,我明白了。”
葉萱萱深深吸了一口氣,接着便是用手背擦乾自己的淚珠,臉上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
“葉天帝已經成爲了過去,我爹也成爲了過去,多想無益。我一定會盡力提升我的醫術,我總有預感,他這麼一死,很多人都會受到傷害。”
“我只有提升自己的醫術,纔可以像他一樣,幫助自己關心的人。”
說完她淺淺一笑。
哭的有些泛紅的眼睛,加上帶着淚痕的臉頰,忽然之間被笑容給覆蓋,便是剎那間多了一種可愛的風情。
說完,她便是重新坐回自己的書桌旁,翻開了一本古書籍,開始認真翻看。
心裏話已經說出來,心結已經解開。
這一秒,她感覺自己的心情開闊了許多。
“這就對了,這纔是我們葉家古世族的好姐妹。”葉雨晴悄悄鬆了一口氣,嫵媚的一笑。
心中卻忽然之間出現了一個念頭。
葉天帝,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爲何短短几天,就讓我萱萱妹子神魂顛倒?
難道,你真的如同萱萱妹子所說,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霸道,那麼淺薄?
這念頭在她心中不停的流轉,直到晨曦的光芒落入到她眼眸之中,她才總算是回過神來。
“對了,我聽說邊境那邊,胡彰和牛賁憤怒到了極點,集結大軍,差點直撲古世族梁家。”
葉雨晴隨口說道。
這樣的情形,早在他們意料之中,因此無論是說者還是聽者,都不覺得驚訝。
“他們都是將命交給葉天帝之人,葉天帝死在梁家,他們自然是無法接受。希望不要鬧出大亂子纔好……”
葉萱萱微微皺起眉頭,心中驟然浮現出一張英俊白皙如同女子一般的臉龐,那小子,現在在邊境還好吧?
“不過,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嚴重。家主已經查明,國君連發十二道手令,總算是讓胡彰和牛賁等人沒有舉大軍前去梁家。不過,聽說黑羽衛之中脾氣最爲暴躁的兩兄弟,已經星夜出發前往梁家,是爲神君討回一個公道。”
“脾氣最爲暴躁的兩兄弟?”
葉萱萱翻書的動作,猛然停了下來。
最爲暴躁的兩兄弟,豈不就是凌弒和依白?
他們兩個竟然去了梁家。
難免會起衝突。
“他們兩個應該不是梁淵的對手,這樣前去,絕對討不到什麼好處。”
她有些擔心的說道。
“你就放心好了,葉天帝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是我們葉家古世族和葉天帝的聯盟還在。他的小弟,我們怎麼可能不幫?”
葉雨晴笑道。
“我娘,已經有了吩咐?”
葉萱萱試探着問道。
“今天一大早,我便會啓程,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梁家,我等待着那兩位暴躁兄弟的到來。有三家古世族的人,也願意出面調停。相信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
葉雨晴嘴上雖然這樣說,心中卻是不以爲然。
終究只是爲了讓葉萱萱寬心罷了。
凌弒和依白,那是大夏軍中鼎鼎有名的熱血青年。
葉天帝慘死。
他們不將梁家鬧個雞犬不寧,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想要調停他們之間的矛盾,絕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我和你一起去!有個人,你應該會聽我幾句。”葉萱萱緩緩起身,語氣堅定的說道。
“也好,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最好現在就向家族請示。”
葉雨晴微微一笑。
隨後,兩個女子快步出門。
窗外陽光,緩緩流淌。
天地之間,總算是溫暖了一些。
邊境之處。
卻是一片陰雲密佈。
天寒地凍之中,處處聞悲痛聲。
數十萬大軍,一個個連聲哀傷,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英勇霸氣,此刻看起來,竟然是委頓不堪。
神君死了。
這個消息他們始終無法接受。
一處小小篝火。
溫暖的火光即將熄滅,餘光照射在幾個圍坐在篝火旁邊的士兵的臉上,讓他們臉色顯得更加難看。
“我總覺得這是一場夢,一個噩夢。神君剛剛嚇退數十萬婆羅國大軍,怎麼就這麼去了?我聽說,早前他去梁家的時候,如履平地。就連梁淵,也是戰戰兢兢,這一次爲何……”
一個臉色顯得有些蒼老的中年人,嘆息了一聲,雙眸通紅。
“我說老陳,都一大把年紀了,應該早就知道世事無常這個道理。神君雖然稱爲神君,終究不是神,是逃脫不了這個道理的。我們除了接受還能怎麼辦?”
那黑臉大漢,貌似豁達的說道,接着卻是輕輕揉了揉眼角。
“你小子,在這裏瞎說什麼大道理?”
老陳白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你小子要真像你說的那樣,昨天晚上趴在被窩裏偷偷哭泣,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你?”
“老陳!你可不要瞎說!”
黑臉大漢臉色一紅,急忙辯解道,“昨天晚上,我們軍營裏面那幾個不成器的混蛋半夜哭泣,老子本來不傷心的,就這麼被他們給傳染了。還有你老陳,今天晚上我就發現你眼睛紅紅的,你可別說,昨天晚上你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