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葉天帝出現這種神情時,他必然是有重要的發現。
關於這點,刑天都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
所以眼見此時葉天帝神色嚴肅,他也不自覺得收起了酒意,回到道: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是我師父當初贈送給我的,怎麼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葉天帝冷冷道:
“難道大帥就沒有察覺到,這袋內血液散發的氣息,和當初我們在火龍關下經歷的那股氣息很相像嗎?”
“啊?這怎麼可能?”
刑天都一驚之下,不由叫出聲來。
他急忙將腰間的獸皮袋提了起來,放在胸口細細感覺了起來。
可是當初他在那火龍關下時,自一開始,便被那股邪魅的氣息引出了心魔,亂去了理智,又哪裏能夠感覺出兩者的相似?
半響之後,他只能無奈搖頭,道:
“我多少有些記不清當初那火龍關下兇魔的氣息了,葉天,這兩者的氣息真的很相近嗎?”
葉天帝很嚴肅的點頭肯定,他語氣緩慢,堅定的進行判定,道:
“我可以確定,此刻大帥獸皮袋裏的血液,其內絕對蘊含了至少一部分那兇魔的氣息。”
一旁的鄭天傑此時也有些着急了,急忙追問道:
“我說老鄭,當初你師父他老人家,難道就一點沒有提過這龍血的來歷嗎?”
刑天都沉默了半天,終於擡頭,緩緩道:
“沒有提起過,不過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在我師父送我這龍血之前,的確曾前往過西番一趟。”
“嗯,現在想來,這龍血的確很有可能是從火龍關處得到的。”
葉天帝點了點頭,道:
“這麼說來,大帥手中的這龍血,的確很有可能就是那兇魔的血液了。”
刑天都一聽,頓時大拍大腿,有些遺憾的喊道:
“哎呀,這可真是遭了,我師父三十年前,剛剛離開天牢山,好像是前往了極北之地,一時半刻也回不來啊,不然我直接找他老人家打聽,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幾人一陣沉默後,刑天都再次開口問道:
“葉天,你的意思,是不是現在並不想用着詭異血液來錘鍊身體?”
一旁的鄭天傑此時急忙附和道:
“我看也還是算了,那兇魔一看便知道一定是上古遺種,這等存在,往往對於自身的血脈極爲看重,若是被他感受到葉天身上有自身血脈的氣息,還不知道會出生什麼亂子呢。”
刑天都聞言,當即便要將獸皮袋收起,可就在此時,葉天帝卻開口了。
“我看,這血液我必須要使用,畢竟如果之後真的需要探查什麼祕密,這龍血很有可能就是我最好的掩飾。”
葉天帝說着,也不等刑天都答應,已經率先將對方手中的獸皮袋子搶了過來。
打開獸皮袋的剎那,一道道龍形虛影馬上在袋口盤旋不定,悠悠翱翔。
葉天帝見狀,神色微驚。
“這是精血?”
精血,不同於一般的血液,乃是獸類心頭千錘百煉,凝練而出用來潤養元丹的血液。
此等血液,對於獸修來說,珍貴程度,絲毫不下於元丹。
葉天帝顯然沒有想到,刑天都手中的龍血,竟會恐怖如斯。
“嗯,這的確是精血,不然我也不會把它當成是寶貝了,這是這精血,對於多數修士而言,並無大用。”
一旁的鄭天傑,顯然也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此時也苦笑道:
“這雖爲精血,可是其內蘊含的靈氣實在太過邪魅詭異,我等成嘗試過各類方法,吞服此血,來領悟其內蘊含的無上神通,可是卻無一例外,全部爆體而亡。”
刑天都此時神情也有些無奈,道:
“好在此物雖然對修士極爲危險,可是卻對我大景帝國內一種特有的馬兒並無危害,這也就有了你說看到的龍血戰駒的形出現了。”
篝火的柴堆已經燒的七七八八,夜色的淒冷,也慢慢的開始將衆人再次籠罩。
葉天帝靜靜的聽着,細細的看着眼前的“龍血”。
此刻,少了那獸皮袋上特殊禁制的隔絕,葉天帝更加確定,這所謂的龍血,其中必然含有那火龍關降世兇魔的血脈。
而且根據葉天帝的判斷,其中那兇魔血脈的含量,甚至並不低。
“大帥,你們在這裏等候片刻,我現在馬上嘗試用這些血液洗刷身子。”
葉天帝匆匆打了一個招呼,急忙便返回帳篷之中。
雖然錘鍊體魄,他已經有了雷液精髓,可是那種東西,對身體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大,太恐怖,葉天帝自從上次使用了一次之後,短時間內,還真沒有膽量再次使用。
畢竟鬼知道他此時的身體,還能不能如同當日那樣,破而後立,重生肌骨?
此刻有了這龍血,葉天帝正好可以用來好好精升一下體魄。
當然,更爲重要的一點是葉天帝可以通過用此血洗刷體魄,而從中更加精確的瞭解有關那火龍關兇魔情況。
到底爲什麼,那兇魔的血液會和其他血脈融合一起?
和那兇魔血脈相融的血液,到底是不是龍族的血脈?
這兩種血脈此刻糾纏在一方,到底是處於完全的相融狀態?還是彼此壓制的狀態?
種種疑問,葉天帝只有親自用身體感受過這血液之中所蘊含的力量後,才能明白。
眼看着葉天帝匆匆返回帳篷,鄭天傑的眉梢早已擰成了一團。
“老邢,當初你也用此血洗刷過體魄吧,你還能記得當時的感受嗎?”
刑天都臉露苦笑,道:
“早就忘得乾淨了,當初我剛一接觸那玩意,精神便瞬間崩潰,以至於最終在何時突破了金丹期,步入了元嬰期,都一直迷迷糊糊的呢。”
“之後你也知道的,我師父多次叮囑,此血洗刷體魄,可一不可二,否則會有滅神亂智風險。”
鄭天傑微微點頭,道:
“嗯,這血液之中蘊含的能量,實在恐怖難測,你覺得葉天這小子能從那其中感受出什麼嗎?”
這次,刑天都卻表現得頗爲有信心,大笑着拍了拍鄭天傑的肩膀,道:
“老鄭,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葉天這小子,可不能以常理來判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