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和心中很憋屈。
他覺得自己自從來到這西北之後,運氣總是出奇的差。
剛一離開帝都,手下的密探便傳來消息,朝廷的宿敵對他的勢力蠢蠢欲動。
等到了西北,好不容易將左都統的控制權再次奪回,打算利用左都統對整個黑水軍展開顛覆性的破壞。
可誰曾想,此時的西番卻突然出現了兇魔。
結果導致朝廷對於黑水軍的態度開始曖昧不定。
等到自己想要安生的返回朝廷之際,卻又被葉天帝找到了家門口。
最最讓他難以想到的是,葉天帝的修爲固然只有元嬰期,可是一身神通,比之化神期大能,卻也絲毫不遑多讓。
“這小子的神識怎麼會這麼強,他到底是什麼怪胎,怎麼以前就從沒有聽說過他的消息?”
徐天和惡狠狠的罵道。
說完,他卻再也不敢有絲毫的耽誤,認準巡撫府方向,急忙狂奔而去。
此時此刻,徐天和心中明白,只有這座城池的主人,才擁有搭救自己的能力。
葉天帝的實力固然可怕,可是面對着着天威城內,數萬精銳,卻也只有含恨折戟的下場。
可是的徐天和終歸還是低估了葉天帝的速度。
葉天帝的神識剛一搜查到徐天和蹤跡時,馬上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對方此時的目的,必然是衝着巡撫府而去。
這也是此時徐天和唯一能夠活命的機會。
所以葉天帝直接停留在徐天和前往巡撫府的必經之路,靜靜的等候着徐天和到來。
很快,徐天和的身形出現在了街道的盡頭。
此時的徐天和,滿身狼狽,全身掛彩。
血漿大法固然是逃命神技,可是顯然對於自身的創傷,也是無比的巨大。
徐天和滿頭亂髮,拖着蒼白的面頰奔跑在街頭。
此刻的他,臉上依舊帶着無盡的怨恨,憤怒,他心中不住的發誓,今日之仇,他終究會報。
他此時並不擔心自己會再次落到葉天帝的手中,畢竟他的血漿大法,遁形的距離足足有百里之遠。
這等距離,就算葉天帝神通通天,也絕對無法在剎那間趕到。
等到葉天帝追到的時候,他相信,自己將早已趕到巡撫府內。
巡撫府,內有數千修士,光是元嬰期的修士,就足有百人之多。
再加上巡撫府內的緊閉大陣,他相信,絕對能夠護住自己周全。
可是下一刻,街道的盡頭,他看到了一道身形。
那身形,徐天和再熟悉不過,潔白的長衫,飄逸的長髮,以及那看似冷酷,卻神光四射的雙眼。
葉天帝。
他竟然會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上等候自己。
“葉天帝,你難道真的要和我不死不休嗎?”
徐天和暴怒,他此刻,終於感受到了絕望的含義。
可是他此刻,卻也知自己絕無逃走的機會。
之前的血漿大法,早已將他的靈力體力揮灑一空。
此時,他的實力還不足往日的一半。
一半的戰力,面對此刻的葉天帝,又能有什麼用?
所以他放棄了掙扎,放棄了抵抗。
他明白,此時能夠迅速求死,已經是他最大的幸運。
徐天和嘴裏的那個祕密,此刻他還未得到手中,所以徐天和,絕對不能死。
所以就在徐天和眼露死志的剎那,葉天帝動身了。
他身形如電,只留下一路虛影。
在徐天和還未引動體內靈力自曝之前,葉天帝的手掌已然按在了他的後輩。
只是輕輕一按,一股霸道而不可抗拒的神力,便已瞬間籠罩徐天和的周身。
往日那隨心而動的靈力,此時像是被施加了天威一般,運轉的是那般的緩慢,那般的遲鈍。
以至於此刻的他,都在懷疑自己是否中了葉天帝的幻覺。
可是後輩的那森寒觸覺,卻在清晰的提醒徐天和,此刻的他,並沒有身處幻覺之中。
他依舊是一個清醒的人,自由的人。
只是他的自由,早已被身後的葉天帝,無限制的壓縮,壓制。
葉天帝早已爲他那渾厚的靈力,畫地爲牢。
“告訴我你口中的驚天祕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葉天帝聲音依舊古井無波。
徐天和的內心,卻早已絕望如灰。
“除非你答應放我一馬,不然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告訴你那個祕密。”
葉天帝冷笑。
“你敢說出這樣的話,是對自己的意志充滿信心,還是對我的手段不屑一顧?”
徐天和無法回答,此刻支撐他說出這番話的根本,不過是他那貪生怕死的決心。
“你現在可以再試試你剛纔的那招,看看能否再次從我手下逃走。”
葉天帝的語調中,帶着一絲的嘲弄。
“如果這一次,你再能逃走,我向你保證,我二話不說,馬上放你離開。”
徐天和眼露絕望。
此時他周身的靈力都已被葉天帝死死壓制,別說是動用祕法,只怕連一個最爲基礎的火球術,也難以調動運轉。
“葉天帝,大不了一死而以,你休要得意,殺了我,遲早有一天,會有人來找你算賬,那時的你,只會比我慘過百倍。”
徐天和已然決定放棄,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他內心根本無法升起絲毫的反抗之心。
“好,我等着來爲你報仇的人,可是在此之前,你還是先把你口中的驚天祕密說出來的好。”
葉天帝的聲音,開始有些虛幻,沙啞。
彷彿就在這短短剎那功夫內,葉天帝的人,早已飄向虛空,飄離世間。
他的聲音,再也不是從徐天和的身後傳來,而是從遙遠的蒼穹深處傳來。
徐天和眼神開始迷茫,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
一個全新的世界,再次顯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身上的傷痕,早已不見了蹤跡,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剛剛降生世界的嬰兒,朦朧中帶着欣喜,欣喜中藏有恐懼。
“我活了過來,我活了過來,可、可這是怎麼回事?”
徐天和滿臉詫異,經不住情緒的激動,大喊大叫。
可就在下一刻,一道同樣身着血紅戰袍的妖冶男子,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天和啊,幸虧老夫回來的及時,不然我血將一族僅剩的一點血脈,又要淡泊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