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魔劫,葉天帝光是聽這個名字,便直覺自己貌似掉進了坑裏。
他有些後悔,自己的動作似乎有些磨蹭。
回想起曾經聽過的一句笑語,反派死於話多,此時他也不由暗自發笑。
看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儼然就是一副反派姿態啊。
天空之中,紅色血紋越來越密。
到了最後,幾乎已經要將漆黑的夜空染成一片血紅。
可是讓葉天帝心中更加驚奇的是,四周來來往往巡邏的士兵,竟無一人對這突然顯現的天象表現出絲毫驚奇。
所有人都像是無法探查到那天空的異象一般。
葉天帝心中也不由有些嘀咕。
難道這些人都看不到這半空血紋不成?
漫天的血紋,已經形成了一副詭異而深奧的圖畫。
在那複雜詭異的圖畫形成的瞬間,一股恐怖的壓力,瞬間落向葉天帝的心頭。
葉天帝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此時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一樣。
所以他想也不想,撒腿便要逃離。
這是葉天帝第一次全力爆發自己的力量,也是葉天帝第一次,動用靈力強化自己的肉體。
葉天帝的身體,早已肉眼難辨。
極限的速度,甚至讓整個天威城內,響起了一陣陣宛如鬼嚎的怪響。
幾乎一個呼吸不到,葉天帝的人影已經逃離了足足超過近千里方圓的天威城。
可是讓葉天帝心中驚疑的是,就算是他早已逃離了如此遠的距離,心頭的那一絲被人盯上的感覺,依舊牢牢捆綁着自己。
葉天帝擡頭,頭頂的天空,依舊血紋滿布。
此刻,在這荒山之中,在這漫天血紋之下,葉天帝直覺自己彷彿被人置身於一個神祕古老的儀式之中。
“你逃不掉的,沒有人能逃過血將一族數十萬兇靈的詛咒。”
半空中,之前那道陰測測的聲音,再次響起。
宛如鬼嚎,又似獸吼。
這一句莫名而恐懼的威脅,反而讓葉天帝冷靜了下來。
他第一次定住了精神,定住了心虛,擡頭向半空的漫天血紋看去。
“你是誰?”
“我、我自然是血將一族數十萬兇靈匯聚的怨恨代表。”
葉天帝嘴角一撇,這種扯淡的鬼話,也想要來騙他?
靈魂乃是天道所產,又豈能人爲融匯?
也許是看到了葉天帝眼中的弄弄不屑,那空中的妖冶血臉再次開口道:
“我叫血滴。”
“血滴?”
葉天帝忍不住重複了一句,畢竟這個名字,讓他總覺得有些怪異。
畢竟這種名字,在這世上終歸是太少太少。
妖冶男子冷冷一笑,繼續道:
“我知道,你此時並不相信我的話語,沒關係,我也不需要你相信,但是你屠殺了我血將一族僅存的血根,就要承受我血將一族怨恨的詛咒。”
天空的血紋,已經有絲絲血線緩緩飄下,宛如一根根神祕難測的觸手,向着葉天帝身上鑽來。
葉天帝嘗試着以靈壓抵抗,嘗試着以神識排斥,都毫無作用。
這漫天血紋,靈壓無法觸及,神識難以察覺。
這詭異的現象,更是讓葉天帝心中壓力山大。
這種東西,想也不用多想,便知道一定是極爲難纏的存在。
要是真的被對方鑽入自己的身體,鬼知道最終會發生什麼世情。
可是葉天帝此時早已是手段盡出,卻也奈何不得這血紋絲毫。
這血紋就像是一道道幻影,將他逼的節節敗退,難尋活路。
“等等!”
無奈之下,葉天帝只能高聲向蒼穹怒吼。
剛纔的對話,讓他心中有些察覺。
半空之中,漫天血紋之中隱藏的那個名叫血滴的妖冶男子,似乎擁有着不少的智慧。
而且看對方此時那看向自己時,滿含興趣的模樣,葉天帝心中已經有了一絲的大致猜想。
這名叫血滴的詭異存在,勢必對自己有所求。
所以他要賭,無論如何,也要放手一賭。
果然,隨着葉天帝聲音落下,那漫天血紋之下引申而出的血絲,瞬間停止。
而那名叫血滴的妖冶男子的面孔,此時也緩緩從半空飄落。
“你要說什麼?”
葉天帝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妖冶男子,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的厭惡之感。
“我對你有沒有用?”
葉天帝冷冷開口,直奔主題。
妖冶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冷笑,虛幻的舌頭,在那本就虛幻的臉影上,輕輕的甜食了幾下,顯得陰森而血腥。
“你果然是一個聰明人。”
妖冶男子嘿嘿冷笑。
“我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你知道爲什麼嗎?”
葉天帝不知道,他此時也不想知道這個莫名奇妙的問題。
可是葉天帝心中卻也明白,眼前的妖冶男子,對於他心中的這個答案,絕對不會喜歡。
所以他只能強行逼迫自己敷衍道:
“爲什麼?”
妖冶男子咯咯一笑,臉影瞬間穿過葉天帝身體,落到了葉天帝的身後。
葉天帝神色一驚,急忙低頭向自己的身上看去。
當發現自己的身體毫無異狀後,這才心中長鬆一口氣。
而妖冶男子的聲音,此時也已從葉天帝的身後傳來。
“因爲這世界,本就是聰明人的世界,只有聰明人,才能最終走上這世界的頂端,而只有站在這世界頂端的人,才能幫助我做到我想要做的事情。”
葉天帝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聽着妖冶虛影的口氣,似乎對方想要對自己提出的問題,極爲困難啊。
所以他只能苦澀說道:
“可是聰明人,總會是有些拍死的。”
妖冶鬼臉嘿嘿一笑,似乎對葉天帝說出的話,感到頗爲好笑。
“對,這個我自然是知道,可怕死,在有些時候,卻也不見得是壞事。”
葉天帝轉過身來,面對那妖冶鬼臉。
雖然他心中明白,若是這妖冶鬼臉真的對自己痛下狠手,以自己的手段只怕很難抵擋。
可就算是這樣,葉天帝依舊不習慣將自己的後背面向敵人。
這是習慣,也是原則,本就不隨意志的改變,而輕易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