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一聞到硫磺味就想到了黑火藥,但實際上, 前面是一處溫泉, 周圍長了不少雜草, 看上去無人問津。氤氳的白氣讓那周遭看起來朦朧許多, 硫磺味雖然刺鼻, 可也抵不住溫泉的誘惑。
“這倒是個好地方”猴哥跳了過去,“師父,泡一泡,也好解乏嘶,這水有些燙啊。”
豬八戒已經奔了過去, 一邊跑一邊脫衣服,到了溫泉邊上正好精光, 一個猛子紮了進去, “老豬倒是覺得正好。唔舒坦”
“你那皮糙肉厚的,哪裏比得上師父”猴哥笑罵道, “師父那身皮肉白嫩的很,老豆腐和嫩豆腐能一樣嗎”
我開始考慮抽空是不是要給猴哥開展一下文化課, 雖然我水平不怎麼樣, 可也不用擔心亂說話引出歧義。什麼老豆腐嫩豆腐,這比喻像話嗎
哎,豆腐原本多純潔的詞啊,到底是誰弄出來的引申義
我走過去試了試水溫, 手剛伸進去的時候還好, 過了幾秒鐘我就受不住了。本來還算白皙的手通紅一片, 再看豬八戒渾身都泡在裏面還自在撩水的樣子,我必須認同猴哥的說法,這頭豬的確皮糙肉厚。
猴哥朝遠方瞭望,“師父,這處溫泉是活水,老孫順着水道去下面看看,興許能有師父受得住的地方呢。”
我拉住他,“不用多忙,你們幾人這一路也辛苦了,在此歇息就好,不用管我。”
猴哥還有些遲疑,被我朝溫泉那邊推,“去吧去吧。”
幾個悟全都扎堆進了溫泉,衣服脫得遍地都是,莫名的讓我想起了無遮大會這個詞。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無遮大會可是佛教盛典,每五年舉行一次的佈施僧俗的大齋會,我的思想怎麼可以這麼不純潔。
我搖着頭,朝山石那邊走去,我看到那山石上有一層黃色的粉末,結合這裏的地點,認爲那可能就是硫磺。
“師父”猴哥在我身後喊,“別走遠了”
我揮了揮手,表示知道。
硫磺到手,我又叫沒有下水在一邊抱怨溫泉裏沒魚的紅孩兒來給我燒了一份炭,至於硝,我聽過硝石,也聽說用土辦法能在五穀輪迴之地獲得,但眼下,卻沒有這個條件,只能試試硫磺和木炭在一起的效果了。
紅孩兒不知道我在幹什麼,但也圍觀的興致勃勃。
結果,那一小堆硫磺和木炭的混合物,完全辜負了我的期待,別說爆炸,連啞炮都不算,就那樣燃燒着,偶爾冒個火星。
紅孩兒蹲在我身邊,等到那一小堆混合物燒完了之後,有些茫然的看着我,“叔爺,這是做什麼的聞味嗎”
我:“”
鬼知道那是做什麼的,我都開始懷疑,自己還是不是接受過現代教育的穿越者了,怎麼居然連黑火藥都搞不定
“啊,我知道了”紅孩兒忽然恍然大悟,“叔爺你是想過年了吧我記起來了,過年時點的爆竹就是這個味道”
我:“”
你叔爺表示,不想和你說話
心情鬱悶的我表示要溜達溜達,緩解一下心情。
我沒想到的是,這裏雖然看起來荒僻,但轉過山坡再看,卻換了風景。前方有一不算大的屋舍,我打眼望去,能看到四個女子在臨窗描繡。我頓了頓,換了個方向。
結果,儘管換了方向,沒過多久,我又遇到了一座亭子,亭子裏有三個女子在蹴鞠。
這次我看住了。
作爲半個足球愛好者,我一向喜歡看人玩花活,但以往任何一個世界級巨星和亭下那三個女子比起來都不如,看着那球上下翻飛,女子身形姣好翩若起舞,實在是一種視覺享受。
我屏聲而立,生怕自己發出一點動靜打擾到她們,讓那球落地。
不過,事與願違,有一個女子看到了我,發出了一聲嬌呼,另外兩個女子也注意到了,同時向我看來。
球掉了。
我心裏既失望又抱歉。
“見過幾位女施主。”我雙手合十行禮,“驚擾了幾位女施主,還望海涵。”
那三個女子推推搡搡,最終推出來一個人與我對話,“你是哪來的和尚,要到哪去”
“貧僧是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的和尚。”我答道,“路過貴寶地,見幾位女施主蹴鞠技藝高超,實在心嚮往之。”
“大唐的和尚也蹴鞠嗎”本來躲在後面的女子問,
“不是和尚的也會玩。”我還真沒怎麼留意過蹴鞠的起源時間,在大唐也許是我常常出入的是佛堂寺廟,倒也沒看過,不過此時,怎麼說還不是隨我
“那正好,一起來玩。”又有女子的嬌笑聲從我身後傳來,“我們姐妹七人,每每只能耍些花活,正經比賽卻湊不夠人。如今你來,我們八人分爲兩隊,豈不妙哉”
“這”我略一猶疑,就被兩個女子推到一邊,“聖僧,一起來玩嘛。”
然後我
們就開始玩球,雖然從場面局勢來看,更像是我和球一起被那七個女子玩。人最怕對比,我好歹也是能進校隊代表過學校參加聯賽的人,現在笨拙的和初學者沒兩樣。我看着掛在半空中的那個風流眼,實在不敢相信怎樣精準的控制才能把那個球踢進只比它大一圈的球門裏去。
正想着,一顆球就通過了。
“又是一球”進球的那個女子拍着手,“聖僧,你們那隊落後啦”
我忽然頓悟,原來,自古以來,女足都比男足厲害啊。
一場比賽下來,我本來都不忍心去看最終比分,但意外的是,雖然輸了,可比分也不算難看,只要是隊友太給力,有我這個大後腿,居然只落後了一球。
我出了一身汗,那幾個女子同樣也是香汗淋漓,此時笑起來倒是多了不少真誠。
然後,她們邀請我去家裏用齋。
“也要換身衣服。”七娘沒錯,我已經弄清楚眼前七個女子的名字了,從大娘到七娘,特別好記說道,“這附近有溫泉,我們在家裏修了水池引水進去,可以時刻梳洗。你身上衣物潮溼,穿起來難受哩。”
這次我拒絕了。
偶遇一場認識幾個球友是一回事,可登堂入室沐浴梳洗這可有些過了。即使是在現代,也沒人會說這種做法妥帖。通常情況下,都是大家就此分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我提出了告辭,“我還有幾個徒弟,在山坡對面,此時我已經離開久了,再不回,他們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