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的大叫着嘶吼着,驟然感覺自己全身一片冰涼。
他渾身上下的每一滴血都像是被凍結住了,簡冷到他全身都在疼。
他不能接受白鈺就這樣死去。
不!
那個說好要和自己一輩子都在一起的人,怎麼能用這樣的方式離開自己?
喬雲深紅着眼睛看着白鈺,竟直接拿過放在桌上的佩劍,對着自己的手腕用力的割了下去。
紅色的血就這樣冒了出來。
喬雲深又將白鈺的手腕割破,將自己的手腕貼在了他的手腕上面。
他拼命的使用自己的內力,將自己的血輸入到白鈺的體內。
他要留住白鈺。
白鈺不是缺血嗎?
那麼自己就把血給他!
只要白鈺需要,無論多少他都會給!
就算抽乾他自己身體裏的每一滴血都沒有關係!
“白鈺,你不準死!我要你活着!”
喬雲深紅着眼睛看着白鈺,整個人就像是瘋了般。
心口是說不出的滯痛,那裏好像被插上了一千把一萬把刀子!
他病急亂投醫般的不停的給白鈺輸送着自己的血。
而師叔看見喬雲深的動作都驚呆了。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一個人的血都可以相融的。
若是不能相融,反而會產生反效果。
而且,魔教的人一般身體裏面都有毒。
特別是白鈺這種位置的人,身體裏的毒素比一般魔教衆要多得多。
喬雲深將自己的血這樣輸給白鈺,總會沾染到白鈺的血。
這樣一來,他會被白鈺的血給毒死的!
“喬雲深,你是瘋了嗎?”師叔連忙伸出手去想要拉開喬雲深。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聽見喬雲深用極其堅定的語氣對着自己說道:
“師叔,你讓我給他輸吧。他不是缺血嗎?我把我的血都給他!這是我欠他的......”
“哎呀!你這個混小子啊!”
師叔無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整個人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給他輸血,且不說有沒有用,能不能救得了他?
你就不怕被他給毒死嗎?
你也知道的,在魔教裏,每一個人從小到大都會被下毒,他們身體裏的血不同程度的都會有毒素。
像白鈺這種級別的魔使,毒素更可怕。並不是我們可以承受的!
你現在這樣魯莽,你會死的啊!”
可是喬雲深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
他不能看見白鈺就這樣死去......
就算要他去死也沒有關係。
“若是能救活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師叔看見喬雲深這樣子,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他這個師侄真的是走錯了路,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
他把心愛的人傷害成這樣。
現在,到了這種時候,又想要拼命的挽留。
也不知道白鈺到底能不能挽留下來?
白鈺的血如此之毒,喬雲深應該也會被毒死吧......
師叔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不過還好,不幸中的萬幸,喬雲深的血並沒有被白鈺的血所排斥。他的血居然真的可以慢慢的輸入到白鈺的身體裏,被白鈺所接受。
見白鈺的臉色終於有所好轉,師叔連忙將自己的銀針又拿了出來,一根一根插入到白鈺的體內,幫白鈺治療。
師叔的頭上全部都是汗。
喬雲深的眼睛也一動不動的看着白鈺,神情前所未有的專注。
他不停的向老天爺乞求,希望自己的血能夠和白鈺的血相融.,能夠治療白鈺.....
他的心臟一直在惶恐着。
簡直說不出的害怕......
過了好久,師叔才說道:“沒事了,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喬雲深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心裏是劫後餘生般的慶幸。
手腕依舊貼在白鈺的手腕上面......
眼淚都已經從眼睛裏面掉了出來。
天知道,他剛剛有多害怕。
太好了,他賭對了,他們倆的血是可以相融的。
白鈺並沒有排斥他的血......
其實,剛剛喬雲深都已經想好了,若是白鈺排斥他的血。
自己還是無法救活白鈺的話,大不了就他們一起死......
之前是自己將白鈺推開。
以後他不會再推開他了。
喬雲深一直看着白鈺,根本就捨不得將自己的眼睛移開。
師叔見白鈺的狀況好轉,連忙將喬雲深的手拿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幫他診脈。
病房裏的氣氛並沒有因爲白鈺的好轉而變得放鬆下來。
反而更加凝重。
因爲他們倆都知道白鈺身體裏的血有毒。
喬雲深沾染上白鈺的血,是會死的。
可是喬雲深已經不在意了......
他覺得,就算自己死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只想要白鈺能好好的活着就好。
他只是有些難過,在以後的日子裏,自己沒有辦法在陪在白鈺的身邊
“師叔......”
喬雲深笑了笑,故作輕鬆的說道:“若是我真的死了,請你不要告訴他,我爲他輸過血......我負了他那麼多,我不想他爲了我難受。”
師叔聽着喬雲深的話,只感覺自己的胸口都在發疼。
“你這小子啊!你要我說你什麼好!”
師叔想着,無論如何他都要將喬雲深治好,他不能讓喬雲深就這樣被白鈺的血給毒死。
可是,讓師叔沒有想到的是,喬雲深的身體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急轉直下。
反而看上去只是少了一些血,並沒有什麼大礙......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叔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難道說,有什麼是自己沒有察覺到的嗎?
喬雲深見師叔如此愁眉不展,還以爲自己的情況很嚴重,他故作鎮定的對着師叔說道:“師叔,你告訴我吧,我還能活多久?”
師叔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覺得太奇怪了,白鈺的血他剛剛看過了,劇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