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傅一邊往屋裏走，一邊問：“新客？試煉過了嗎？”
小趙一邊回答一邊出去迎接江師傅：“過了過了，兩條試煉都過得很好，姓林。”
江師傅點點頭，他已經有了很多客戶，“林”這個姓也見了好幾回了。
“客人在裏面坐着？”他問，聲音不大，但是林寒聽得很清楚。
小趙有問必答，聽聲給江師傅也倒了杯茶：“坐着呢，但是他要......”
學徒有點猶豫，不知道要不要直接說客人是要修補武具。
江師傅是個直性子，劈頭就問：“要什麼？說就趕緊說，別吞半句話！”
學徒於是連連點頭，說道：“客人要修補武具，不做新的。”
江師傅一下子眉頭就皺起來了：“修補？不是去年就和你說不補了嗎，你聽不進？”
小趙頓時一臉尷尬。
他不是聽不進，而是林寒那個架勢叫他看了不敢說。
而且林寒之前還說自己來找過，他其實是翻了江師傅所有的客單記錄，才說沒有這麼個人的。
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師父還沒開始做記錄的時候來的客人，小趙可不敢亂說。
但這些話他沒法告訴師父，有苦難言，只能苦笑。
“這客人好像跟您認識，所以......”
江師傅聽得更加不滿：“胡鬧，所有來過的客人我都寫在那冊子上了，你沒翻？”
小趙這下更說不出話了，只能苦笑和道歉。
林寒聽到這裏，就知道這學徒小趙還是給了自己幾分薄面，可能是看在自己身手的面子上。
他也不想讓這個小趙繼續爲難，就開口出聲說話了。
聽到林寒說話的聲音，江師傅終於回想起了一個遙遠的記憶。
那是他還沒有成爲如此技術高超的武具大師的時候。
其實很多武具鑄造師的瓶頸，並不在於其本身的悟性，而在於經驗。
武具本身不是便宜的東西，要說拿來隨便練手，更加難以實驗。
所以，絕大多數鑄造師都是沒辦法去鑄造更多高級武具的，成功率和精緻度也沒法保證。
沒有東西練手，技術就不夠好，則沒有人會找他們。
同樣的，要是沒有人找他們做高級武具，那經驗更加多不了，是個死循環。
而當年的江師傅，就有絕大多數鑄造師都沒有的幸運。
當年的林寒手上正缺一個合適的鑄造師，手下人的武具四處找人鑄造實在是花錢。
也是偶然之間遇見了江師傅，從那之後，林寒因爲看重江師傅的手藝
幾乎所有武具都會送給江師傅來處理。
雖然其中的失誤也不少，但是江師傅在這一行的天賦很高，又全心付出。
所以很快就成爲了一個十分優秀的鑄造師，後來也漸漸的打出了名氣。
可以說，要是沒有林寒不怕損失地給他送武具練手，江師傅可不一定有現在的手藝。
因此，林寒的聲音，江師傅一聽就想起了當年的日子。
“這，這莫非真的是......”
江師傅趕緊幾步走到了這個小房間，透過微黃的燈光看到了林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