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霆的手頓了頓,“所以,果然是她麼?”
今天早上,時雪瀾送來的那些早餐,是唯一還沒有檢測的了。
“很有可能。時小姐走的時候,把所有給太太的食物都一併帶走了。”李特助的表情有些凝重,頓了頓說,“不過,她當時用的銀勺還在,被女傭及時收下去洗了。我們現在正在檢查下水道食物殘渣,相信很快就能出檢驗結果。”
顧少霆的雙眸涌出怒意。
難怪早晨的時候,他要喫,可是時雪瀾推三阻四不肯讓他喫!
原來時雪瀾竟然下毒,想要綰綰瘋掉!
夏綰綰聽到這裏,臉色一僵,“時雪瀾會那麼蠢,自己送來下毒的食物?”
“一切都要等到專家的檢測出來才能說的算。”顧少霆看向夏綰綰,“如果今天早晨我不在你的身邊,你是忽然瘋掉,那麼他們就會說是你本來就有神經病發作,你知道麼?!”
顧少霆的目光緊緊凝視着夏綰綰,“如果、如果我不在你的身邊……”
他的憤怒涌上心頭,“那個女人,真是蛇蠍心腸!”
一小時後。
李特助再次回來,這次,他的手中,拿着檢測報告,“少爺,檢驗結果出來了。”
“結果怎麼樣?”
李特助急忙道,“檢查了食物殘渣,可以確定,的確是時小姐夏的毒。”
夏綰綰深吸了一口氣,“她爲什麼這麼做?”
“蛋糕中摻雜了大量的蘑菇毒素,顯然是提純之後下到蛋糕之中的。”
“她爲什麼這麼做?”夏綰綰道,“她有那麼恨我嗎?我還替她求情……”
“如果不是太太喫得少,及時吐出來的話,現在太太的精神,已經造成了不可逆轉的損傷。”
“少霆……我不敢相信……我不相信。”夏綰綰對顧少霆道,“她今天明明是在誠懇地和我道歉,她對所有人都笑,她還溫柔的叫我姐姐。她說……”
夏綰綰渾身顫抖,說什麼也不能相信,她寧可認爲那是個意外!
怎麼會??
時雪瀾只是一個大家小姐,怎麼能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
“事實勝於雄辯!”顧少霆看着夏綰綰,心疼地道,“我知道你很善良,不願意相信這些,可是,她的的確確就是做了。綰綰,我希望你,從今天開始,再也不要心軟!”
他站起身,“把時家人,都請來我們家做客吧,尤其是時雪瀾,告訴她,我有很好的消息,要告訴她!”
夏綰綰握緊了手。
“綰綰。”顧少霆回頭看向她,“這羣人敢對我的女人動手,我就無論如何不能放過他們!”
夏綰綰勉強道,“好,叫她來,我要好好問問她,到底爲什麼這麼做!”
顧少霆的眸中滑過一抹薄薄的冷意,“他們可是差點要了你的命!怎麼可能只是問問就算了?”
夏綰綰搖了搖頭,“少霆,爲什麼,明明是你和爺爺不肯放過她,她卻只恨我,只來對我下毒。”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因爲你太軟弱善良了,所以她就會認爲你好欺負!”顧少霆俯身,雙手放在她的膝蓋上,認真地看着她的雙眼,“從今往後不管是誰欺負你,你都要千倍百倍地還回去!讓她們永遠沒有膽量動你,她們纔會真正地畏懼你。”
她心中很猶豫,像顧少霆和顧老爺子一樣,誰敢欺辱,就十倍打臉,斷人生意,攆人出盛京麼?
她……
“我知道我的綰綰做不到。”顧少霆伸手,輕輕撫摸着夏綰綰乾淨美好的臉頰,“所以,我的綰綰什麼都不需要做。我會一輩子守護你,將你護在我的羽翼下。”
夏綰綰眸色粼粼,看向顧少霆,“還好有你在,如果不是你,我已經被她害死了。”
“呵,這種蛇蠍女,以後我不會允許她近你半分。”
很快,午宴就準備好了。
島嶼墅的大門敞開,幾輛豪車,緩緩駛入。
時家這次來的是時盈盛、時夫人和時雪瀾,他們的神色激動又開心。
時盈盛道,“早晨,顧家剛放過我們家的生意,中午就邀請我們喫飯,看來,顧家是真的有心和我們修好了!”
時夫人笑着道,“還不都是雪瀾的功勞,咱們都說了,不要去求了,認命離開好了。沒想到時雪瀾真的能夠說動顧少霆,放咱們家一馬。”
時雪瀾有些猶豫。
按照道理來說,這時候夏綰綰應該瘋了,甚至於死了,顧少霆多少該有些傷心纔對啊?
怎麼這時候反而邀請她們來家裏做客?
“雪瀾?雪瀾?”時夫人看向女兒,“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
“哦,沒事。”時雪瀾笑了笑,“不管怎麼樣,少霆肯請爸爸媽媽還有我喫飯,都是好事!”
“對對對。”時太太笑着道,“肯定是顧太太昨晚解釋了,所以我們家纔有這樣的體面。”
時雪瀾冷笑,“顧太太?!”她馬上就要死了!
她可是親口把那毒蛋糕喂到夏綰綰口中的!
……
顧家,女傭們早已經將客廳收拾妥當。
時家一家三口走進來的時候,看到顧少霆英俊的身影,正站在客廳裏迎接他們。
“時伯父、阿姨,你們來了。”顧少霆溫文爾雅地笑着。
“少霆邀請我們來,我們怎麼會不來。”時盈盛笑着道。
時夫人含笑看了看周圍,“顧太太呢?怎麼不見顧太太,難不成,還在生我們的氣不成?”
顧少霆溫涼一笑,“綰綰不是和雪瀾關係很好嘛?雪瀾,你來告訴所有人,綰綰現在在哪裏?”
時雪瀾臉色一僵。
“我不知道啊?”時雪瀾僵硬地笑着道,“我也是剛剛來,怎麼會知道顧太太在哪裏呢?”
顧少霆閒庭信步地走到了時雪瀾的面前,他英俊的眉眼是如此動人,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折射出邪魅的光澤。
“真的不知道嗎?自從雪瀾早晨和綰綰一起吃了蛋糕,我就一直沒有見到綰綰了呢。”
時雪瀾心跳加速,看着顧少霆溫柔的眼睛,不知不覺就沉溺其中了。
什麼夏綰綰,他來是問夏綰綰的?
“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時雪瀾眨了眨眼睛,“興許,她正在哪裏玩了,忘記了找顧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