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子不是說有一個合作案,今天讓人送過來要和您敲定嗎?而且白老爺子今晚過壽,也邀請您參加了。”
顧少霆笑了笑,“時間還早,過會兒也不急。”
“可是少爺……白老爺子住在理查森海邊別墅,現在您趕過去,可能都已經來不及了。”
“放心,我不會遲到的。”顧少霆道,“白老爺子是外公的摯友,他的壽宴,我肯定會去,並且,會準時到。”
李特助有點兒不明白。
總裁現在明明在陪夫人啊?
怎麼會一會兒就到?
但是總裁說的所有話,都不會食言,這是真的!
顧少霆掛了電話,繼續專心對待着手中的料理。
夏綰綰靠在沙發前,看着窗外,被海風掀起的夏夜的海浪,裹緊了毯子,一下一下的打瞌睡。
她真的困了。
因爲她,要錯過重要的談判和白老爺子的壽宴了嗎?
夏綰綰一陣陣內疚。
身後,一個輕柔的聲音忽然響起,“睡着了嗎?”
夏綰綰慌忙回頭,看到了顧少霆,微笑了起來,“少霆……”
顧少霆將美味佳餚放在了桌子上,“喫點東西再睡?”
夏綰綰拉着顧少霆坐了下來,頭輕輕靠在顧少霆的膝蓋上,“你餵我……”
顧少霆果然叉起了一塊兒牛排,塞進了夏綰綰的口中。
“唔……惠靈頓……”夏綰綰閉着眼睛喫着。
顧少霆又夾了一塊兒,輕輕喂到夏綰綰口中。
夏綰綰又吃了一口,“是……鱷梨汁蝦?”
“……”顧少霆沉默地又換了一道菜式。
夏綰綰閉着眼睛嚼着,過了會兒,細細的聲音響起,“茴香烤狼鱸……”
“煎牛裏脊配松露汁……”
“雷司令燉鱒魚……”
“瑪德蓮蛋糕……”
顧少霆又輕輕舀了一勺奶油蘑菇螯蝦湯,送到夏綰綰脣邊的時候,夏綰綰卻沒有動。
“綰綰?”
夏綰綰翻了個身,雙手抱住了他的腰,毛茸茸的腦袋在顧少霆的懷中輕輕拱了拱,好像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般。
她放鬆着,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顧少霆溫柔的視線落在夏綰綰身上,爲她拉上了薄被,將她抱了起來,帶進了遊艇的臥室。
柔軟的海浪拍打着快艇發出一陣陣潮聲,舒爽的海風輕輕拂過,光線明明仄仄。
夏綰綰蜷縮在柔軟的被褥中,長髮披肩,身體曲線在薄被的勾勒下,動人心魄。
她的側臉嬌俏而又美麗,似是在夢中看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柔軟的脣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她長長的睫毛在絲絨般柔軟滑膩的肌膚上,投下淺淺淡淡的陰影,笑容又那麼溫柔而真切。
顧少霆就那麼坐在她的身邊,一點點看着,從頭髮絲,到腳趾頭,每一個曲線都不肯放過。
臥室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總裁……我們的船已經到了理查森海邊別墅了。”是駕駛員的聲音,“靠岸嗎?”
顧少霆淡淡地“嗯”了一聲。
“總裁,我們已經給夫人準備好了衣服和化妝品了?是否要給夫人換上?”
“等會兒……”
“總裁,再耽誤可能會遲到。”
顧少霆冷冷道,“我說了,再等會兒。”
外面這次沒有了聲音。
“顧少怎麼還不來?”鐵經理有點着急地說道,“他不會爽約了吧?白老給的條件可不低啊。”
一旁,他的合作伙伴忍不住道,“那可未必,這位顧少如今不缺錢,能夠和他合作都是他肯賞臉。聽說今天這位心情好像不大好,有個不長眼的交際花居然惹到了這位頭上。他興許真不會來。”
“不會,其他的合作都是公司裏的運營,可是這次合作,是白老和顧少的約定,顧少不會爽約。他個人,是個非常注重承諾的人。”鐵經理道,“這也是那麼多人,爲了見他一面,不惜花費大功夫的原因!”
“嗯……難道是,他知道了,這個生意,其實是白老給你家裏人的一個人情,送給你的?”
鐵經理着急地搓手,“就算知道了!有白老的人情在,他也不會不來吧?”
旁邊,一個女子搖着酒杯走了過來,那女子妖嬈一笑,道,“你們找顧少霆,難道你們沒有看到,別墅旁邊碼頭停着的那個遊艇,就是顧少霆的嗎?他人已經到了。只是沒過來而已。”
“到了,沒過來?”
“怎麼到了也沒說一聲,咱們趕緊去請人去。”
“對,顧少什麼來頭,白老可以不用管,咱們可要把禮節都做到了纔行!”
一羣人興奮地摩拳擦掌,一個個走出了別墅,來到了遊艇前,恭恭敬敬地鞠躬大聲喊道,“歡迎顧少蒞臨理查森別墅!”
遊艇臥室中,顧少霆的墨眸一頓,臉色冰寒。
“總裁……”門外是女傭的聲音。
“讓那羣人滾遠點。”顧少霆冷聲吩咐,“李特助他們到了嗎?”
“李特助和保鏢還有十分鐘到。”
“船上的保鏢先下船,”顧少霆的聲音很低,“將那羣人都攆走。”
“……是,總裁。”
外面吵嚷的聲音,讓夏綰綰忍不住蹙眉,翻了個身。
而遊艇外,一羣有頭有臉的老闆們擡起諂媚的臉,愕然看到,兩個保鏢走了出來。
“都散一散,散一散,顧少還需要休整片刻,很快就會來。”
一羣人摸不到頭腦。
“休整?什麼休整?”
“難道是換衣服?”
“哦哦,那是我們太着急了。”
他們正打算灰頭土臉的回去,卻見之前說話的妖嬈女人,搖晃着紅酒杯走了出來。
路燈橘黃色的光線落在她的臉上,影影綽綽可以看到她化着濃妝。
濃妝畫的很賣力,但是所有人仍然能夠隱隱地看到她臉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痕跡。
來的人正是寧清,她的傷,不只是在她的臉上,她的胳膊身體,也都佈滿了青紫的傷痕。
她用巧妙的妝容,還有假紋身來遮掩,可是她的內心,卻早已被憤怒浸透了。
那個閻羽飛,竟然爲了夏綰綰來打她!
“什麼換衣服?你們自欺欺人有意思麼?”寧清笑着道,“你們大概不知道吧,估計是顧少霆的女人在船上,正心情不好,發脾氣,要麼就是在喫飯,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把你們晾着呢!”
所有人都怔了怔。
寧清道,“顧少霆爲了這個女人,可是推過不少合同合作。只要這個女人不高興了,就會隨叫隨到!你們不是第一個犧牲品了,可憐,還有老婆孩子要養的吧?可是那個女人可不會在乎那麼多!她有個不高興了,顧少霆就必須放下所有工作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