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貪婪,忐忑
現如今,整個蘇族五部十六侗已經星散,所謂熟番,就是指已經同化的差不多了。
歸化民,何謂歸化自然是歸了他人之教化,自身的歷史、傳統、文化已經淡忘,所謂的靈,已經成爲禁忌,只留傳在老者這樣的遺老遺少中間。
“這麼說,你是烏岞的後人”蘇成凌做在空中,煩躁的揉捏着眉心,指間觸碰之初,揮灑出陣陣幽暗的光點。
烏岞正是老者所部的祖先大靈,只是不知已經隕落了多少歲月,兩名壯漢聞之茫然,只有老者依稀記得,這還是代代侗主才能瞭解的祕密。
聽聞直系祖先大靈的真名,老者更是激動,這才向蘇成交代自身的傳承來歷。
原來老者姓烏名古,是爲蘇族閃靈部所屬的一系的支脈侗主,所帶二人,膚白臉長者是烏古的繼承人,也是他的長子,喚作烏起。
另一個人皮膚黝黑,鼻挺目深,彪悍精幹,竟是像有些蠻人血統,據老者介紹,此人爲侗中第一勇士,統領着侗中最後一個200人的部落武裝,名喚烏石,此時正大膽的擡起頭,小心窺視安坐半空的非人存在。
然而,這些都不是關鍵的,關鍵的,所謂的閃靈部、烏姓,其實只是“巫”字的諧音,蘇族的巫就是薩滿,換句話來說,蘇族五部,閃靈部一直都是薩滿的主要傳承來源,而如今,出現在蘇成面前的三人,沒有一人身上有薩滿的氣息和能力。
這說明什麼
說明蘇族至關重要的薩滿傳承已經斷絕
“偉大的元祖,二十年前,爲了喚醒您,閃靈部最後的精華已經損失殆盡由於叛徒出賣,二十萬閃靈部被再次拆分修士的搜魂之下,沒有人能保住祕密薩滿等一干長老爲了您的安全,不得不提前自裁,就算如此,魂魄也被祕法散去,要不然,要不然嗚嗚”
烏古泣哭之下說的斷斷續續,蘇成怒發欲狂,連連咆哮道:“賊子,賊子”
在巨大的咆哮聲中,烏古趕緊摸一把鼻涕眼淚,再次苦苦規勸。
蘇成從空中走到地面,狂怒之下,就像一隻被激怒的蠻荒古獸,在洞穴中來回手舞足蹈的頻頻閃現,洞穴顫慄,大量的煙塵泛起,巨大的動靜讓烏起大爲不安:“爹”
烏古見蘇成一時半會無法平靜,連忙吩咐二人,趕緊去將入口關閉,免得動靜傳到外邊,引來天大的禍事。
此處隱蔽,要不然,二十年前早就修士發現搗毀,如今元祖大靈“重生”,最最最重要的就是雌伏,萬不可泄露一點風聲出去。
部族最後的精華,無數族人的心血性命,謀劃準備了上百年,才換回此時此刻的一點希望,決不能壞在自己的手裏,決不能。
然而,一想到二十年前的那場喚靈儀式,烏古心頭又閃過一絲陰翳。
重生
閃靈部要有這本事,也不至於等到現在。
那眼前的這位“元祖大靈”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祕密,烏古誰也不會告訴,哪怕他的繼承人,哪怕他最信任的血脈親人。
這祕密,他要帶進棺材裏,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麼。
“爹”
“侗主”
烏起、烏石回到洞穴,這時,蘇成已經平靜下來,只是不知爲何,又陷入到最初所見的那種狀態中,眉頭緊皺,繞着圖騰柱踱步閃現,喃喃低語,再加上所掀起的陰風,留下的殘影,實在是詭異恐怖之極。
烏古見二人的眼中有恐懼、又好奇、有亢奮,唯獨沒有最關鍵也是最重要的東西
崇拜和孺慕。
最親近和最信任的兩個後輩都是如此,何況一萬多早已忘卻傳承和榮耀的族人
烏古心裏沉重,一時茫然,不知該如何行事。
又要保住祕密,又要讓族人重新回到元祖大靈的榮光下。
“不對,不對,還有什麼,還有什麼重要的事”蘇成又開始了。
烏古心中嘎達一下,不行,必須儘快舉行第一次血祭,加強元祖的烙印
“偉大的蘇,如今的情勢下,您必須儘快恢復和完整,不肖子孫烏古斗膽,懇請賜下薩滿之傳承”
“”
“元祖”
烏古不得不悲聲疾呼,“蘇啊,局勢千鈞一髮,時不待我啊”
蘇成從苦思中暫時掙脫出來,一閃,出現在烏古身前,不耐煩的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烏古跪伏在地,低頭,一咬牙“如今只能血祭”
身後的烏起、烏石聞言,都是全身一顫。
“血祭”蘇成有些茫然的舉起雙手,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他那透明十指已經從指尖消散了小半。
一股幽暗的光澤從胸口濃郁的所在流動過去,將消散的十個指尖恢復,“族人的血,族人的靈魂”
說着,一股沒有來由的“飢渴”讓蘇成忍不住伸出烏亮的舌尖,舔了舔烏黑濃郁的嘴脣。
這一下,跪伏在地三人立刻感到“元祖大靈”驟然一變,就像某種兇獸突然覺醒了某種獸性和本能。
於是,凝視在身上的視線和打量就沒有了之前的無害,而是而是讓人僵直和寒意徹骨的驚悚。
一個時辰之後,三人離開洞穴,在濛濛的月色中,小心翼翼的將入口的大石和僞裝還原,宛如死裏逃生一般,大汗淋漓的烏起癱軟着坐下,哆哆嗦嗦的說道:“爹,這是什麼元祖大靈,分明是某種妖魔”
“啪”
烏古狠狠的一記耳光扇過去,然後扶着一塊大石,氣喘吁吁的恨道:“閉嘴你這個逆子”
“爹”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只有族人的血食,只有族人的血食”說着,烏古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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