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青木之龍南宮離。
沒入虛空後,巍峨的龍身只是一個遊動,就在空間的縫隙裏跨越遙遠的距離和障礙,找到了他的目的地。
巍峨的龍首像探出水面一般,探出虛空,身下的大地戰場已經無比遙遠。
此處位於開闢前線的後方五百里處,南宮家的大軍主力,正在此處休整。
家族的神主迴轉,近萬修士大軍才從結束對遙遠戰場的觀測,在震天的恭迎聲中,心情極度惡劣的青木之龍只是一個冷哼。
巍峨的龍身開始縮小,又在縮小中化爲人形。
“神主”
南宮家的三位元嬰紛紛趕到,恭恭敬敬的將南宮離迎入營地。
“淵兒的情況如何”
南宮離冷着臉,走進大殿,高坐之後,淡燃問道。
“師兄已經送回,此時想必已經在重塑肉身了吧”
一個元嬰初期的女修回答。
兩人說的正是大戰之前被南宮離救下的那名元嬰,很不幸,這位南宮離很看好和重視的後輩,在這次行動中,遭遇敵人重點圍攻和打擊,以至陷入重圍,肉身被毀。
但是,對元嬰期的修士來說,肉身被毀是還能重塑的,耽擱只是寶貴的修行時間,嬰靈受創乃至崩潰纔是危及生死存亡之事。
從元嬰期開始,修士就一步步脫離肉身這個筏子,在超脫的大道一步步前進,直至達成最終的目標。
南宮離點了點頭,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吩咐下去,撤軍”
三維元嬰聞言臉色一變,紛紛對視一眼,就低頭應道:“是”
一個時辰後,龐大的營地被收拾一空,三千餘傀儡大軍裝入獸船,近萬修士登上幾十艘巨大的靈舟,南宮離出現在一艘特製的飛梭上,準備一路親自看護。
龐大的艦隊拔營啓程,一路上遮天蔽日,浩浩蕩蕩的遠離前線,並在兩天後,正式進入北疆的空域。
在望前,就是棲霞派的地界。
爲了表示尊重和謙遜,艦隊拐了個彎,以個弧形的飛行軌跡,繞開棲霞派核心的勢力範圍,沿着它的邊緣,向自家的靈山福地飛去。
又是五天過後,艦隊接近棲霞派的一座化神鎮守的主峯,南宮家的那名元嬰女修就找到南宮離,請示是否拜山,全了彼此的禮數
南宮離這些時日回味七天前的大戰,越想就越覺得背後的黑手與棲霞派的那幾位脫不了干係,偏偏他還不能做些什麼,甚至連指責對方都無法辦到,因此,滿腔鬱火沒地方發泄,這時聞言,就劈頭蓋臉的一頓呵斥。
一些不好聽、有失身份的話就略過了,至於拜山致意的禮數,就沒人敢再提。
又是一日過去,艦隊繞過那座化神主峯的統轄範圍,出現在一座龐大的湖泊上空。
這座湖泊正是連水湖,碧波門曾經的道場就坐落在連水湖西南,只是,現在已經是連水盟統轄的地界。
對這種中等宗門,南宮家自然是不屑一顧,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闖進人家的地盤,橫衝直撞的飛躍而過,一點都不在乎是否驚擾了地主。
誰知道,誰都沒有想到的意外發生了。
“何事”
靜室內,南宮離盤膝閉目,開口對空無一人的虛空淡然問道。
“回稟神主,一點小意外,很快就能料理清楚”
艙室外的服侍弟子恭恭敬敬的傳音回道。
南宮離能問一聲,已經是出乎意料,至於小小的連水盟爲何集體發瘋,也許有人疑惑,也許有人會覺得蹊蹺,但誰會在神主面前多嘴多舌。
料理的方法很簡單
碾碎就是了。
至於棲霞派哼,不管是從道義還是宗法上,他們都無話可說。
事態的發展也一切正常。
千餘修士,一名金丹和四五位築基,在這龐大的艦隊面前,連朵浪花都沒有激起。
留下幾百具殘屍墜落地面,無視湖畔的所有山門燃起的烽火和混亂,艦隊速度不變,繼續向前。
繼續航行不過半日
靜室內,南宮離突顯警兆,不見如何作勢,身形已經消失在飛梭上。
他在艦隊上空現形,眉頭一皺,眺望看起來一切正常的前方。
“神主”
飛梭上的元嬰女修被驚動,詫異的向頭頂的南宮離傳音過來。
“停止前進”
艦隊應聲停了下來。
近萬修士詫異的走上甲板,神主身前,倒是沒有人喧譁和議論,不可一世的艦隊就這麼暫時懸停在空中,靜靜的等待。
一個時辰後
元嬰期的三位修士感應到了什麼,臉色首先一變。
“爾等稍安勿躁”
南宮離制止了三人的異動。
又是半個時辰過後。
這時,連金丹和築基期的修士都感應到了什麼,不安的躁動打破寂靜,所有修士都注視這前方的天地交接之處。
答案很快揭曉。
首先出現的是條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黑線。
接着,數也數不清的強大氣機和波動向這邊高速襲來。
這是
那來的大軍
他們想幹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天神般巨大的人形光影出現在黑線之前化神
到來的化神卻是個清瘦乾癟的和尚,南宮離見了他就驚色一閃,開口說道:“院主爲何而來”
卻是稷下學宮宗法院院主空相禪師。
只是,諸天萬界的和尚可不拜什麼漫天神佛,因此,也沒什麼佛話可念。
“南宮居士何必明知故問”空相禪師冷冷回道。
對話間,那黑線已經足夠接近,卻是比南宮家的艦隊龐大十倍有餘的大軍。
“神主,剛纔”
“我知道,此事有些詭異蹊蹺,爾等小心戒備。”
幾位元嬰迴轉,很快就將自家的不安和騷動安撫下去。
天空中,宗法院院主和南宮離遙遙相對,蔓延而來的龐大艦隊也隔着幾十裏
的空域停了下來,天地之間一片肅殺,觸目所及,像是所有的天空都被雙方的艦隊所充滿了。
南宮離覺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