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召喚我吧 >第296-297章 天下英雄何其多也?
    如果認爲,蘇成的應手僅僅是針對雲霧上人一例,那就大錯特錯了。

    遼闊的修士世界,東南西北中的同一時間,凡是在小境界晉升大境界的突破的修士,都在同一時間遭受到了強弱不同的拒絕。

    在北疆,一場絲毫不遜色與外海的雷劫剛剛散去,天空中,那個烏雲構成的人形輪廓潰散,陽光灑落下來,呈現出一個滿目瘡痍的現場。

    曾經風景如畫的靈山已經一片狼藉,山峯憑空被削去一截,大量的宮闕、洞府損毀,大量逃散下山的修士望着曾經的家園欲哭無淚。

    有人在同伴懷中不斷的掙扎,有人泣血般的哭喊,有人失魂落魄宛如行屍走肉般的喃喃默唸着什麼。

    真人啊,真人

    提前享受真人尊榮的本門前輩已經化爲齏粉,現場,只留下一個深入山體幾十米左右的深坑。

    在南疆,同樣有一處這樣的現場。

    衆多儒修狼狽萬分,一場自發的祭拜正在山腳下興起,悲傷、迷茫、恐懼的氣氛中,很多被驚動的宗門、親友陸續趕來。

    趕來之後,眼見現場的慘狀,無不倒抽一口冷氣,其中就有追蹤賀家的杜雲派。

    追蹤慘遭失敗的消失不過剛剛傳來,十幾名弟子蒸發在道君的雷霆一怒當中。

    還沒消化這個消息,就驚聞這同氣連枝的門派出瞭如此慘事。

    “這是在報復啊,報復啊”

    散在左右,默默圍觀地主收拾殘局的人唸叨。

    “道君居然有如此神通和手段”

    越聚越多的修士相顧無言,半晌,絕大多數人都想到了什麼,因此而眼神閃爍起來。

    在西部,在這佛家的一方淨土,因爲勢弱而比儒家和道家反應敏銳的大雷音寺,先棲霞派和天理門一步,而得到了一個比較全面的消息

    在一個氣泡般隔絕內外的納米空間內,四人云臺高坐,大雷音寺叫的上號的禪師、護法盤坐在下方的蒲團上,濃郁的禪韻與佛光從四個高臺上散發下來。

    詳細的消息與損失已經從各個方向傳訊而來,彙集到一起,就有些觸目驚心。

    在同一時刻,有上百個佛家宗門遭遇到了同樣的狀況,其中,大境界突破的十六人,小境界突破的八十四人,最慘烈者不僅化爲齏粉,就算是靈山福地和同門修士,都遭遇到了慘重的損失。

    這些人員和資源的損失還在其次,關鍵是此事所能造成的影響,還在修士中興起的巨大威懾效應。

    高坐火焰雲臺的雷音寺戒律院院主,首先動了,他就像個怒目金剛,全身上下就像火焰一般的深紅,怒意勃發之下,兩片眉毛就像燃燒起來一般微微跳動,“這道君莫非是在撿軟柿子來捏好,好,好,如此我們也不必留手了,吩咐下去,但凡佛家弟子暗中祭祀道君者,一律就地格殺。凡間全力執行稷下學宮的清洗令”

    “了淨師兄息怒,此事還有說道”另一個高居雲臺上的大和尚出聲制止。

    “還有什麼說道”

    制止之人一副風輕雲淡、得道高僧的風度,淡然迴應:“師兄啊,天理門和棲霞派那邊也是如此。”

    了淨聞言眉頭一跳,道:“他居然有能力那外海呢”

    “外海的消息向來要慢上一步,不過,應該也逃不過去。”

    這時,雲臺上的第三人插話進來,道:“兩位師兄不必驚異,道君何也所謂集衆生之念,以身合道,不是早有明言現在不過是他成了氣候的當然反應,不必懷疑,不必糾纏。”

    了淨聞言很是不滿,看向這第三人,道:“了空師弟說的輕鬆,那吾等該如何應對”

    了空乾枯瘦癟,面如鐵鑄,面對質問耷拉着眼簾,雙手合十,說道:“此舉重在立威,在貧僧想來,也只能作用一時,不可能作用一世,不然,那三位就不可能安坐如故,此時也不可能是這樣的浪靜風平。所以吾等大可不必驚慌失措,天塌了,還有最高的那三人頂着。”

    這了空就是在南宮離的幻境中出現過的稷下學宮宗法院院主。

    此時,聽他的分說,哪有一點爲稷下學宮考慮的意思

    議事的空間內沉默了一會,等衆人消化了了空的判斷,最後一個盤坐在雲臺上的老和尚說道:“不錯,正是此理。諸位,自從聖者在上一次天劫失去了那個位置,我佛家的境況就一日不如一日,天地峯、坐忘峯、正氣峯形成的三大鐵壁,逐漸合攏,竟是找不到可以鑽出去的空隙。”

    “下一次天劫就在五百年後,這道君的出現,何嘗不是一個能攪動這三大鐵壁的變數”

    “枯榮師兄說的在理”了空適時接話,悠然的轉動手中的佛珠,說道:“只是要提醒諸位,即使五百年後天機出現,也要小心另一人”

    “無憂谷,陰曆山”

    “不錯”了空顯出一絲憂容,“這陰曆山可是非同小可,即使那位置空出來了,聖者能否戰勝他”

    “狗屁,狗屁不通”脾氣最暴躁的了淨聞言大怒,“師兄何等人物,那陰曆山又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與師兄比肩我佛家聖者,渡船上大能之一,此界的所有都是他一手打下來的,此界的所有都是他一手製定的那陰曆山呢不過是此界成長起來的一個土著,邀天之幸纔有今時今日,他敢出手與師兄搶奪”

    “你怎麼能這樣大意說什麼土著,現場之人那個不是那位置失去就失去了,所有化神都位於等列,其他人或許只考慮安然度過,唯獨那陰曆山不然”

    “那灑家現在就去滅了他”

    “了淨師兄,現在不是逞強鬥狠的時候”

    “你二人這麼爭吵成何體統,還不快快閉嘴”

    “不得驚動聖者”

    “灑家就是不忿,棲霞派和天理門也就罷了,忍忍忍,讓讓讓,這忍讓已經四千年現在,那什麼無憂谷也要騎到灑家脖子上了,還要忍,還要讓居然早知他狼子野心,現在就應該痛下殺手,憑我佛門底蘊,還不是輕而易舉爾等還要等到何時”

    “了空,可慮者不是一個無憂谷,而是天地峯”

    “那正好,現在有了道君,他們還敢對咱逼迫過甚大不了,就與那道君聯合他能怎的咱們拿不到,就掀了狗屁桌子”

    現場有四位化神,了淨,了空,了通再加上一個枯榮,四人陷入激烈的爭執,下方盤坐的大小和尚都鴉雀無聲。

    在爭辯最激烈的時候,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加入進來,道:“真是好熱鬧啊”

    同這聲音一起出現的還有一片濃郁的佛光,佛光中,一個單薄的身影悠閒自得的從中走了出來,含笑的面容凌空掃了一眼,嘴脣裂開,露出一個天真又質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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