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nwg闢,最主要就是對付化神期的荒獸。
對付他們,稷下學宮已經發展出幾乎無損、必勝的針對辦法。
通常是這樣。
先有五名同階的化神期修士,遙遙的將之鎖定,然後利用其靈智不高、領地意識還非常強的特點,不斷的撩撥,不斷的襲擾。
再用車輪戰的方式,輪番着輸出和拉着仇恨,往往就形成一種“放風箏”似的局面,這樣磨、這樣耗,鮮有荒獸不飲恨在這簡單的劑量之下的。
對付力量型的荒獸這一招尤其好使,對付神通型的荒獸,比如千幻玉蝶,無非是麻煩一些。
通過這樣的手段,先一步將化神期的荒獸剪除,剩下的,就是真正熟知的開闢戰爭了。
動員成千上萬的修士,涉及無數個宗門,消耗無數的物資,付出巨大的犧牲
一點點的開闢,一點點的佔領,一點點的掃蕩,直至將生地變爲半熟之地,直至將曾經的異類樂園變成人族凡人能夠繁衍生息的土地。
一次大開闢,涉及到的事務多如牛毛,遠不是一紙令下,八方響應的那麼簡單。
各路力量的劃分,主力的輪次和擔當,如何記功,如何懲戒,如何劃分開闢戰爭後的地盤以及利益
方方面面,都需要稷下學宮居中統籌,其中,開闢院的工作固然是重中之重,但宗法院的事務也輕鬆不了。
即使身爲宗法院院主,化神期的了空禪師,這個時候也忙的腳不點地。
化神之下,有化神之下的位置、利益和追求,化神有化神之間的爭執和妥協,對等的處理,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說實話,這勞什子宗法院院主之位,了空早就想掛印而走了,奈何,自從釋聖師兄從哪個位置上跌落後,釋家的聲勢和聲音已經弱了許多,再失了這宗法院院主之位,恐怕要不了多久,釋家就要被人淡忘了。
人生就是有這麼多的無奈,高高在上的宗法院院主,化神修士了空也不例外。
這天,正在忙碌這些事情,正趕上確定打頭陣的化神修士名單,了空就驚聞自家宗門出了驚天變故。
什麼驚天之變
了空莫名驚詫
但傳訊的同階修士態度曖昧,言辭不詳,還吞吞吐吐,了空心中大急,因爲他想到了,所謂驚天,自然是涉及到釋聖師兄之事。
等他放開一切,急匆匆的返回大雷音寺,正好趕上全寺上下秣兵厲馬,殺氣騰騰的誓師出征的時刻。
了空一見就知道不好,連忙拉住了戒律院院主,問道:“師兄,這是爲何”
了淨還是從前那樣,整個人就像是個憤怒的火炬,這位主修怒目金剛果位的化神院主一掃之前的鬱氣,暢快的哈哈大笑:“什麼怎麼回事師兄開竅了,準備與那道君死磕”
了空聽了震怒,道君如何那麼好收拾,還等的着自家
早就商量好的原則和對策,臨了又來這麼一出
這是要拿大雷音寺長期以往的積累,去爲別家趟雷出頭的節奏啊。
跟着了淨根本掰扯不清,了空立刻舍了他,急匆匆的去找釋聖。
然而,釋聖卻沒有時間見他,並聽從他的勸誡了。
只帶一股拈花之笑,釋聖不急不緩,緩緩的探出一隻巨大的、覆蓋了整個天空的手掌。
然後這隻手掌下翻,萬物、包括法則都爲之逆轉
然而,他的目標,那深陷在地下,已經被揭開頭頂山谷的神國,確實一動不動。
神國從外界來開,就是一團伸縮不定、神祕又深邃的混沌。
混沌就像是濃霧,濃霧中又有一絲絲金黃又極其璀璨的神力流轉。
釋聖的手掌上下一翻,神力的遊動頻率只是稍稍加快,自身竟是完全消化和抵禦了這記試探。
“好賊子”
喊出口的是雷霆之怒,面上那拈花微笑卻依舊維持,這隻手掌微微一顫,然後開始下按
影子界是無聲的,也無法被直接摧毀,哪怕是一個塵埃,哪怕是最微小的一個倒影。
因此,大地依舊,只是整個空間都開始因爲釋聖的全力施爲而抖顫。
作爲全力施爲的目標,這一瞬間無數法則層面的比拼和博弈。
神國也隨着手掌的緩緩下壓,而像個顫抖的軟體動物般的劇烈蠕動起來。
隨着神國的蠕動,絲絲像游魚般的神力光芒開始入電芒般的大量閃爍,又在閃爍中聚合在一起,然後萬一糾結,直至合億萬而歸一。
神國的經絡和骨骼乍現,又以這經絡和骨骼形成了一個人形的輪廓,這輪廓從神國中上浮,途中就化作蘇成的神軀,淡然的迎着下壓的大日如來之掌,似笑非笑的唸了一聲:“滅”
俗話說,境界不到、莫名其妙,境界一到、萬法歸一、殊途歸流
到了蘇成和釋聖這樣的層次,即使做生死鬥,也不會像普通修士,甚至一般化神那樣,你來我往,一拳我一個神通,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玄妙就在一瞬間,這一瞬間可以是一個世紀,也可以是一個眨眼。
其中,兩者全部的質量、密度、屬性等等,都發生了一次交換,在法則層面上的交換
如何交換
有些像出題和解題,有些像解題和提出疑難
法則就是兩者交換的文字、框架和根本
這一聲“滅”玄機無限,奧妙無窮,即使在不能直接施加影響和改變的影子界,一些無法言表的事還是發生了
幾乎在“滅”字出口的一瞬間
影子界其他幾位甦醒了的大能同時從高高在上的位置睜開眼了,然後一起動容。
即使是那些沒有甦醒的、宛
如真人般的倒影化神,也在冥冥之中感應到什麼了不得的事,身在物質界的他們,紛紛感到心中一動,玄之又玄的契機宛如一道浮光掠影,在自己身上一閃即逝。
這一個“滅”字出口之後,很多事,很多事都改變了
包括那隻緩緩下壓的大日如來之掌
它消失了,就像本來就存在的幻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