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散開的鬼蝠又完成了準備和彙集,千萬張利口同時張開,千萬個波動,千萬到就像次聲波一樣的聲源出現。
這次遠比上次要來的爆裂
提高了輸出功率和防護等級的護罩,在一瞬間就發出一個咔咔聲的悲鳴,萬餘站在靈力抽取節點上的低階修士臉色一白,大量像是醉酒一般的反應出現。
“孽畜”掌門人急的跳腳,身後的客卿卻在暗地裏翻着白眼。
連最簡單的分類合擊,都應付的這麼狼狽,這些大家大姓子弟,真是養尊處優慣了,一個個都不見風雲,還時常的眼高手低。
這下傻眼了吧
最終還是要靠灑家。
“掌門不用驚慌,雕蟲小技,直接碾壓過去就是了”
“碾壓”
“就是衝出去,先脫出包圍再說”
“噢,噢左右聽令,向後衝出包圍,在兩百里前的司空山修整”
“怎麼向後,掌門,向後就算是臨陣脫逃了”
“什麼臨陣脫逃,咱家剛一出動就落入異種的陷阱,這纔是初陣,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坑等着,怎麼能莽撞的衝過去先退,先退,搞清楚消息泄露的原因再說”
“可是監陣官”
“一切後果,本門一力承擔”
老修這纔不說話了。
這個包圍圈其實很鬆散。
鬼蝠和魔影,只能消磨,而不能損傷軍陣分毫。
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一例傷亡出現,而大量的異種已經血染天空,就很能說明問題。
奈何,異種不惜自身,捨生忘死。
修士初出茅廬,膽氣以喪。
這戰爭爆發的第一陣,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出發的時候是上午,那是意氣風發,彷彿只要他們出動,什麼千幻谷,不過是秋後的螞蚱,隨手都能捏死。
回來的時候是傍晚,那是灰頭土臉,惶惶然、慼慼然,宛如被打斷脊樑的喪家之犬,壯懷激烈的氣氛不見了,人人都對剛纔的那場短暫的突圍戰談之色變。
原來這纔是真正的戰場
原來這纔是開闢戰爭。
那麼多血,那麼危險,一個不小心,自己就要被大陣抽成人幹。
好吧,逃回來了,用文雅一點點的說法,是奮戰後突圍。
但稷下學宮對此類的事可謂經驗豐富。
這些人在領略到敵人的殘酷之處後,又將領略軍法的無情。
船隊剛剛停穩,稷下學宮的一位金丹主事就帶人鎖住了旗艦。
掌門人在突圍之前還叫嚷着一力承擔。
這時他不說這些話,連連喊冤之餘,還分辨說,消息走漏,對方早知自家的佈置方略。
真是笑話
聽聞的修士大多呲之於鼻。
從未聽說過,異獸和荒獸還會玩什麼謀略
分明是自家膽怯,被這麼三腳貓的陣勢給嚇倒了,還在切詞狡辯。
判罰的結果是,這架宗門的丹書鐵劵被收回,掌門人等一衆核心高層,人人獲罪。
轉眼之間,一架傳承千年,興旺發達的內陸宗門就這麼灰飛煙滅
後續出發的軍陣,總算將心態調整過來了,再沒有稍微遭遇一點挫折,就“轉進”的現象發生了。
如此,七日後
聲勢浩大的戰火在連綿幾千裏的戰線上全面點燃。
沸騰
天地一片沸騰
雖然沒有炮火,雖然沒有硝煙,但遠遠超出的餘波、餘震等,種種頻發爆發的激烈碰撞,即使遠在大後方,也是頻頻聽聞。
慢慢的,空氣都染上了一層血腥氣。
慢慢的,所有的浮躁,都被一船船向後搬運的棺木和屍體沖刷乾淨。
慢慢的,有些修士被慘烈的傷亡比例刺激的崩潰,逃兵出現。
慢慢的,因爲軍紀被處死的修士,已經不能再激起一丁點的漣漪。
慢慢的,第一波試探性攻勢走到了尾聲。
一寸未盡
卻遭遇了慘重的傷亡。
等所有出擊的艦隊回到後方的營地進行修整。
再看他們
不用宣講,不用鼓動,不用軍紀約束。
殺機、堅毅、凜冽、沉穩等等,諸如此類的氣質和氛圍,就普遍形成。
“這次練兵的效果還可以”
南宮暮雪目視自己領導的左路大軍,淡然說道。
“還是老祖英明,想出以戰代練之法。這可是左路軍獨一份啊,其他幾路,到現在還不能動彈呢”
“他們”南宮暮雪不屑一笑,“他們不是想不到,而是算了,這些說了你也不懂。”
“嘿嘿,那是,那是。”
“再整訓三日,三日後全軍拔營”
“老祖,會不會太急了些”
“急什麼界主都親自下令了,要掂一掂千幻谷的斤兩,我們這些小卒子只有聽命。”
“可其他幾路可還在敷衍呢”
“他們有敷衍的資本,我南宮家還有嗎”
南宮暮雪的反問,讓這位家老啞口無言。
“就這麼說定了,退下吧”
只剩一人的時候,南宮暮雪卸下所有的僞裝,在一張巨大的地圖前冥思苦想了一番,手指在一個點上重重的一戳,“有大事發生了,肯定是,要不然上頭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猶豫起來。”
“到底是什麼呢道君又佔了什麼樣的先機,讓他們如此投鼠忌器”
南宮暮雪不知道,就在她的“以戰代練”結束之時,道君已經抵達遠遠超出她想象和理解的高位。
影子空間。
風暴還在持續,冰山還在生長,佛家地界的修士精華已經被道君竊取了“十分之一”,釋聖在無能爲力後,只能回到物質界,召集所有的化神一起商議。
商議的結果,是全力的向界主施壓,企圖動用“官方”的權威,逼迫其他幾個看戲的卑鄙之徒合力出手,幫助自己解決這動搖根本的危機。
當神國完全隱沒進第六空間層的時候,蘇成心中一動,某種無法言表的東西來了,就在身邊,就在左右。
這是什麼
位置之一
地位和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