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方外:消失的八門 >057、我還真有件事
    丁齊:“劉國男你找我有事嗎”

    劉國男那邊的環境好像有點嘈雜,她在電話裏儘量大聲道:“丁齊,我們部門今天發福利,有兩箱水果、兩箱啤酒、還有兩箱飲料。我又不喝酒,這麼多水果也吃不了,都送你那裏去好不好我上次去你宿舍,看見屋角放着打開的啤酒箱子,你平時在家肯定是喝酒的。”

    丁齊愣了愣,劉國男什麼時候和他這麼熟了,單位發福利要往他這裏搬轉念一想,自從出了田琦那回事之後,兩人的關係確實就變了,劉國男主動在網上放料幫了他,大年初二還上門給他拜年。劉國男當時說看見他就想起了表弟,這是真把他當表弟了嗎

    丁齊剛到博慈醫療工作的第一個月,有次看見掛號預約的名字居然是劉國男,他多少違反了程序,打電話告訴她有事不必跑到心理門診預約,那樣至少得花一千五,又何必呢劉國男其實並不是想找他做心理治療,只是想找機會問問他的近況。

    儘管這段時間並沒有再聯繫過,但今天卻來了這樣一個電話,丁齊推辭道:“我現在已經搬家了,這幾天住在朋友家,這邊好多人呢,你就”

    劉國男已經搶過話頭道:“人多好啊我還怕你一個人喫不完呢,就跟你送到朋友家去吧。東西是同事幫我搬上車的,我要是拉回去一個人還真搬不上樓,正好送到你那裏。”

    丁齊還沒答話,石不全已經湊過來大聲報了個地址。劉國男那邊答了一聲“收到”,就把電話給掛了。丁齊扭頭道:“阿全,你幹嘛呢我也沒打算讓她送過來”

    阿全撇嘴道:“丁老師,你這也太不講究了人家要送東西給我們大家,你還不讓嗎那是個女生吧,人家話說得多清楚,自己一個人搬不上樓,也不喝酒,更吃不了那麼多水果,堂堂男子漢還不幫忙”

    朱山閒也笑呵呵道:“朋友送東西來幹嘛要攔着我們人多正好不浪費。你要是搞得神神祕祕的,反而讓人懷疑這麼多人在這裏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索性坦蕩一些。”

    丁齊:“那朱區長想怎麼解釋,這麼多人幹嘛聚在你這裏這麼長時間”

    朱山閒一攤雙手:“我們都是各行各業的心理學愛好者,特意把丁老師這位大專家請來搞沙龍呢。你也可以跟朋友這麼說。”

    恰在這時有人敲門,劉國男不會這麼快就到吧,丁齊過去打開門一看,是位有些眼熟的少婦,隨即想起來就是隔壁的鄰居。朱山閒迎上前去道:“小陶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小陶很客氣地答道:“週末嘛,見朱區長也在,就過來看看您您家怎麼這麼熱鬧,天天人來人往的,總是一大屋子客人”

    朱山閒:“哎呀,是不是人多鬧得慌,打擾到你們了”

    小陶趕緊擺手道:“沒有沒有,一點都沒有朱區長您別誤會,我就是過來打聲招呼,您這裏很少這麼多客人的。”

    朱山閒一本正經地答道:“這些都是心理學愛好者,我們最近搞個沙龍,特意請來了著名的心理學家丁齊老師。”然後指着丁齊專門介紹道,“丁齊老師你認識不那可是本市心理專業的年輕才俊,本省收費最貴的心理醫生想當初,姜副市長的精神鑑定就是他負責的”

    不知爲何,小陶聽見這句話就臉色微變,又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去。丁齊也吃了一驚,看來不僅範仰調查過他的情況,朱山閒應該也調查過。但是轉念一想,那些都是官場上的事情,而且和雨陵區的幹部隊伍有關,朱山閒瞭解情況也很正常。

    在田琦之前,丁齊最後一次做精神鑑定的對象,就是鏡湖市的姜家初前副市長。那時丁齊還不時正式的司法鑑定人,名義上的鑑定人是他的導師劉豐。

    那是一次非正式鑑定,走的並非正規程序,只是有關部門委託劉豐這位大專家鑑定姜家初的精神狀態,劉豐就把具體工作交給了丁齊。

    姜家初被雙規之後,交代問題常常裝瘋賣傻,他到底是不是真瘋了,當然還需要專業的鑑定意見。劉豐看了卷宗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然後他只見了姜家初一次,接下來的具體工作從頭到尾都是丁齊做的,包括面對面的很多次觀察性會談。

    劉豐只是負責把關,這就像一次教學實踐,等丁齊完成這件事之後,劉豐便認爲他可以成爲一名正式的司法鑑定人了。

    丁齊給姜家初的鑑定結果是“精神崩潰”。所謂“精神崩潰”和普通人理解的“瘋了”還是兩回事。再很多時候,它甚至就是調查審問人員所追求的結果,意味着心理防線的崩潰。被調查人或多或少都有反偵察手段以及抵賴心理,往往崩潰之後纔會順利交代問題,甚至要他們交代什麼就交代什麼。

    估計姜家初已經吃了不少苦頭,最後精神崩潰了,所謂的瘋瘋傻傻,有很大程度的表演成分,同時是潛意識中最後的防備心理,另一方面還是外部環境壓力造成的情緒反應,丁齊給出的報關總結得非常詳細。

    這次內部的非正式精神鑑定結論,並不會拿到法庭上,也不會對姜家初的判決造成影響。姜家初在犯案的時候,精神狀態是完全正常的,進來之後想瘋也沒有用。

    對於丁齊而言,他也清楚這是導師佈置的一次教學檢驗任務,所以幹得特別認真細緻,前前後後花了近一個月時間,有過多次觀察會談。甚至辦案人員後來發現的很多罪證線索,都與丁齊和姜家初的會談記錄有點關係。

    今天朱山閒特意對鄰居提到了姜家初的案子,還強調了丁齊的

    身份。丁齊很好奇地問道:“隔壁住的究竟是什麼人”

    朱山閒意味深長道:“隔壁這棟小樓,是市城建局宋局長家的。宋局長原先也在雨陵區工作,和我還在區城建局做過同事。五年前姜家初從雨陵區區委書記提拔爲副市長,過了兩年,老宋也從雨陵區提拔到市城建局當局長。宋局長住市裏,他家房子也多,現在是兒子和兒媳婦住隔壁。”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他倆談論去年夏天姜副市長的案子時,廳裏其他人卻起了另一場爭論。話題是尚妮挑起來的,就是關於算命的,範仰也在一旁起鬨,結果越說越熱鬧。

    尚妮和莊夢周擡槓道:“莊先生,那天你給我算命,算得準不算本事,因爲您早知道我是誰。假如就是個偶然相遇的陌生人,你事先根本不認識、也不瞭解情況,還能算的準嗎”

    莊夢周反詰道:“這種問題真是無聊,我想問問你,人爲什麼會算命像你上次碰到我那樣,純屬沒事找事人對未來有疑惑,期望有人告訴他一個答案,就說明他正在經歷什麼、有很現實的問題要解決。既然是這樣,他會主動說出來自己遇到了什麼事、想解決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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