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方外:消失的八門 >084、我的刀有毒
    看待莊夢周的行爲,要站在莊夢周的角度。假如莊夢周沒有問題,那麼他只是受人所託來幫忙的驚門前輩。方外圖志不是他的,小境湖也不是他的。如今這些人搞出了狀況,參與者都可能有生命危險,他幹嘛還不離開,而且誰也不能要求他繼續留下。

    假如在這種時候還要糾纏不清,不及時抽身而去,那就不是老江湖而是愣頭青了。君子不立危牆,這句話的確是至理名言。朱山閒等人都沒有說話,甚至面露愧色,應該都想到了這一點,誰也沒法開口挽留,好端端的怎能讓別人再趟這趟渾水

    可是並非所有人都能這麼拿得起、放得下、說走就走的。剛剛發現了仙家方外世界小境湖,又猜測那失蹤的方外圖志中可能記載了更多方外世界的線索,怎能不動心

    莊夢周也藉此表明了態度,他並不貪圖這些,能進入方外仙家世界一遊、有所收穫當然是好事,但絕不會迷了心竅。當然了,假如莊夢周真有問題,那麼情況又完全是另一種可能了,他就是在故佈疑陣,並藉此潛伏到暗處。

    莊夢周已經走了,葉行想還嘴都找不着對象,他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裏,似是解嘲般地說道:“要麼莊先生有問題,要麼他就是怕了”

    莊夢周是不是怕了,丁齊並不清楚,但他能看出來,葉行顯然很驚慌,也非常害怕,這是一種推己及人的心理。正因爲他自己怕,纔會說別人也害怕。葉行之所以會站出來質問莊夢周,就是基於這種心態。

    莊夢周能走,因爲他本就不住在境湖,隨便去哪裏貓起來都可以,但葉行卻不能像他那樣瀟灑脫身。一方面葉行肯定不會甘心,因爲剛剛得傳方外祕法、有了發現與進入小境湖的希望,另一方面他也走不了。

    是葉行率先說出了“知根知底”這四個字,那時他想到的應該就是自己的情況。他的老家就在境湖市郊,他的工作單位以及傾注了心血的事業就在境湖市內,不可能放下這一切跑掉,再說又能往哪兒跑呢假如真的跑出去落了單,又被企圖殺人滅口的兇手追上,豈不如送死一般

    人的心理就是這樣奇妙,葉行走不掉,所以很羨慕能脫身的莊夢周,因而不願意看到莊夢周就這麼脫身,想讓他一起留在這個困局中。假如莊夢周沒有問題,有這位江湖高人在身邊,安全就更有保障;假如他有問題,那麼轉移到暗處潛伏豈不是更危險。

    葉行自己可能還沒有完全想明白這種心態,丁齊倒是替他看得很清楚。一屋子人仍然沉默,或者說正在沉思。葉行顯得更尷尬了,恰好看見冼皓從屋裏走了出來,趕緊問道:“冼師妹,莊先生和你說了什麼”

    冼皓的臉色倒看不出什麼來,因爲她平日的神情一直很冷淡,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可是架不住人長得美,便怎麼看都好看,得了冰美人這樣一個綽號。冼皓的心情顯然不是很好,冷冷答道:“關你什麼事”

    這時朱山閒起身道:“莊先生說的對,趕緊去辦正經事吧。我去上班去找區公安局幫忙,老譚去查別的線索。你們幾個要注意了,儘量不要落單,上下班也儘量不要走特別偏僻的路線。那刺客的身手相當不錯,可能還會找機再動手。

    平常情況下,比如大白天在公共場所、有在公安天眼系統監控的地方,倒也不必太過擔心。刺客就是刺客,他很害怕自己暴露。如今畢竟是現代法制社會,公然行兇殺人的話,警方一定會當成大案要案來辦的。”

    這番話既像一種寬慰,又像是一種警告。冼皓淡淡道:“確實也不用太過擔心,我的刀不沾血,但是卻有毒。那刺客能不能活命還兩說呢,就算是能保住命,十天半月之內也別想再動手了。”

    範仰:“真的嗎,什麼毒”

    冼皓:“毒就是毒,有必要告訴你嗎就像你說的,江湖飄門中人,最擅長潛伏、追蹤、逃遁、刺殺,怎麼可能不會用毒”

    朱山閒和譚涵川已準備收拾東西出門,他們打算一起走,到了外面再分頭行動。葉行正在猶豫,考慮是不是搭範仰的便車一起去上班範仰又突然說道:“也許我們都忽略了另一種可能,刺客就是衝着人來的,就是阿全和冼皓在外面的仇家”

    朱山閒放下公文包道:“哦,你是這麼想的”

    範仰:“該想的都要想到,我們誰知道阿全的底細,誰敢保證他有沒有幹過殺人放火的事情”

    丁齊道:“阿全不在這裏,你想怎麼說都可以。”

    範仰扭頭看着冼皓道:“我就不信你沒有殺過人”

    冼皓沒有搭理他,但居然也沒有開口否認,只是低頭看着左手中握的短刀。真正愣住的人是丁齊,誰都希望自己喜歡的姑娘純潔無瑕,冼皓看上去美如冰雪般純淨,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位姑娘居然也殺過人。

    這也許本就不是一相情願的事,冼皓身爲飄門中人,怎麼可能是一張簡單的白紙丁齊早該反應過來了,只是他潛意識中不願意去深想。

    今天凌晨三點,冼皓察覺院子裏有動靜、發現有人悄悄摸進來了,待到刺客推門而入時,她潛伏在門邊擡手就是一刀。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嗎一般姑娘家哪有這種反應冼皓刺的是左肋偏上部位置,查驗衆人身上有沒有傷痕時,還特意指出來了。

    丁齊好歹也算一位醫生,他看得很清楚,那一刀就是奔着心臟去的,只要扎進去了,連搶救都來不及那刺客只要稍微閃慢一點,早就是一具屍體了。怎麼形容那一刀的感覺呢,隱蔽、狠準、果決,殺人絲毫不猶豫,絕不可能是她第一次這麼做。

    那刺客看似只是劃破了一點皮,實則當時是命懸一線,估計也是被嚇得魂飛天外,轉眼就逃走了卻沒想到,刀上居然還有毒

    其他人都出門了,葉行終究還是搭範仰的車一起去上班了,屋裏只剩下了丁齊和冼皓,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坐着。

    最終還是丁齊率先打破沉默開口道:“莊先生究竟和你說了些什麼”

    人和人的待遇是不一樣的,葉行在同樣的問題上碰了個釘子,冼皓此刻卻擡頭道:“莊先生勸我離開,隱匿行蹤不要再回來。假如想回來,也要等到能確認這裏徹底平安無事之後。但是我沒有答應,他說來說去,好像有點不高興了,也就沒再勸我了,結果是他自己走了。”

    丁齊:“他走的時候說的那番話,也很有道理啊,你爲什麼沒聽呢”

    冼皓淡淡一笑:“因爲他在屋裏說的又些話,我並不愛聽。”

    丁齊:“他說什麼了”

    冼皓:“他說既然尚妮已經走了,我一個姑娘家也沒必要單獨留在這裏,就讓你們這些男人去折騰好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看不起女人嗎況且我也不是什麼弱女子,有自保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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