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方外:消失的八門 >094、到達世界的盡頭
    這上哪兒知道去刺客已經死了,只能純粹靠猜。大家確實都很關心這個問題,但猜和猜也是不一樣的,有人就是瞎開腦洞,有人卻能一語中的,衆人竟不約而同都將目光看向了莊夢周。莊夢周只得答道:“很可能是和我們的景文石類似的東西。”

    尚妮追問道:“爲什麼呢”

    莊夢週一指丁齊道:“有困難,找警察;有問題,找丁老師”

    在座這些人,葉行好像是專門負責提問的,而丁齊好像是專門負責回答的。莊夢周已經給了一種答案,假如他是信口胡說,就讓丁齊負責把話給圓回來;假如他是言之有據,那麼就讓丁齊去分析其中的推理過程。

    丁齊想了想,解釋道:“我也同意莊先生的判斷,這不是瞎猜,而是建立在行爲分析的基礎上。首先那刺客說過,阿全偷走的是他祖傳的寶物。像這種東西,假如沒有必要,很少有人會隨身帶着吧

    那麼就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情況,此物可能是一件首飾。我看刺客並沒有打耳洞,手指上也沒有戴過戒指的痕跡,所以很可能是鐲子、手串、項鍊、掛墜之類的東西。另一種情況,就是此物與出入大赤山有關,就像我們手中的景文石。

    所以刺客從大赤山出來追殺阿全時,將之隨身攜着。當然了,這兩種情況可能同時都存在,那就是一件首飾類的東西,用途卻類似於我們的景文石。

    而且我還有一個判斷,他那件寶物比景文石更有用,或者說效果更好,至少比現在的景文石效果要好,又或者大赤山的玄妙與小境湖不同。刺客憑藉那件寶物,可以把外面的東西帶進去,這是我們還做不到的。”

    葉行忍不住插話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丁齊:“當初我將塗至深度催眠,進入他的精神世界,見到了那位姑娘。當時姑娘身上穿了一件裙子,是二零一四年夏天出的款式,我在一家商場中的專賣店裏見過。這說明衣服是從外面買了帶進去的。

    能把東西帶進去,有兩種可能。其一就像我們當初那樣,還沒有從混沌懵懂中反應過來,其二就是真有辦法將東西帶進去。考慮到我們此前的判斷,魏氏家族世代擁有大赤山,所以第一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說到這裏,丁齊的語氣頓了頓,停了幾秒鐘才接着開口道:“所可能性最大的推測結果已經出來了,那寶物是一件隨身飾物,憑之能出入大赤山,而且還能把外面的東西帶進去。當然了,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大赤山和小境湖不一樣,東西本來就是能帶進去的。”

    尚妮驚歎道:“丁老師,你可太了不起了幾乎沒什麼線索,卻把事情差不多全搞清楚了”

    丁齊謙虛道:“不是沒有線索,其實我剛纔也是邊想邊說,就是在整理線索。這可能和我的工作習慣有關,用我的術語來說,談話的過程就是建立心冊的過程,心冊檔案建立得差不多了,初步的結論也就有了。但還不敢跟莊先生比,莊先生直接就給了答案。”

    冼皓卻小聲道:“四年前專賣店裏的女裝款式,你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哪個牌子呀”

    這讓丁齊怎麼回答四年前的那個夏天,丁齊剛剛本科畢業留校任助教,同時讀劉豐導師帶的在職碩士研究生。他是陪佳佳逛的商場,兩人那時關係還比較曖昧,就像是即將成爲戀人但還沒有完全挑明的階段。

    佳佳試了這件衣服,問丁齊好不好看丁齊感覺很好看,已經打算把衣服買下來送給佳佳了。雖然衣服有點貴,他的存款還差點,得先刷剛辦的信用卡,等下個月發了工資才能還上。可是佳佳並沒有讓他買,說是沒看上,也可能是出自女孩的矜持,或者知道他手頭不寬裕。

    這種事情他怎會不記得呢其實佳佳穿什麼都好看,當然了,沒法和冼皓比可是這些話丁齊只能在心裏嘀咕,也不好說出來啊。他只得答道:“我也不記得是什麼牌子,只是偶爾路過看見了,有點印象而已。”

    這也是實話,他確實不知道那件衣服是什麼牌子的,記住的只是佳佳穿衣服的樣子。這可能是男性的思維習慣吧,至於哪家專賣店的位置,丁齊倒是記得。

    冼皓淡淡道:“看來不是你自己一個人去逛的街。”

    對於這話,丁齊只能很聰明地裝做沒聽見。而冼皓又說道:“你還記得專賣店的位置嗎哪天也帶我去看看。”

    聰明如丁齊也立刻中套了,他點頭道:“好啊,我還記得就是不知道那家專賣店還在不在了。”

    冼皓嘴角微翹道:“丁老師真是個很念舊的人呢,四年了,居然連逛過哪家店鋪都記得。你是陪導師的女兒的一起去的吧聽說人家現在已經去美國了。”

    丁齊微微吃了一驚,只得訕訕不言。就像葉行曾經說過的那樣,大家對他知根知底,尤其在這些江湖高人面前,他簡直就是個小透明,所有情況很容易就能調查清楚。估計冼皓在來境湖市之前就調查過他,因爲範仰在請她來的時候,轉述的可是丁齊的經歷。

    葉行不滿道:“你們兩個注意點,大家在討論嚴肅的事情呢”

    丁齊不好和冼皓頂嘴,卻瞪了葉行一眼道:“關你什麼事”

    朱山閒站起身道:“確實不關我們的事,你們慢慢聊吧,我得回去了。”

    說着話他已經打開了手機,發現了好幾個未接來電以及微信留言,當即就回了個電話道:“孫市長,您找我呀剛纔我關機了,省裏有位領導找我談話,瞭解一些情況。您還沒睡是嗎我馬上就過去找您”

    朱山閒最近確實很忙,境湖市這次舉辦的新經濟論壇邀

    請了很多商界名流,地址就在雨陵區,省裏面也有好幾位領導出席。按照常理,朱山閒是根本走不開的,他隨時都可能有事。假如不是這樣,範仰也不會輕易上套。

    但朱山閒真就悄悄回來了,他趁着晚飯後直接把手機一關便走了。孫副市長找他有事呢,結果電話怎麼都打不通,現在都凌晨一點了。

    朱山閒終於回電話說是被省委領導找去談話了,假如換成別的人,或許會追問是誰找他、談了什麼。但那位孫副市長卻沒有再追問,這也是官場上的思維方式。

    如果可以說,朱山閒肯定就直接告訴他了,既然朱山閒沒有說,那就說明必有內情。這位姓孫的副市長雖然已是副市級,但眼下還沒有進市委常委班子。而這次有位參加論壇的省領導是分管組織工作的,很可能是找朱山閒談話瞭解情況。

    孫副市長心裏就是這麼想的,但他也絕不會跑去問那位省領導。朱山閒無故消失了幾個小時,卻一句話就把自己摘出來了,也算是無意間在衆人面前演示了一番爵門小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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