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方外:消失的八門 >105、挑擔子
    “你相信這世上有尋常人看不見、也發現不了的神祕未知之地嗎”這是丁齊問塗至的話。

    塗至很認真地答道:“我相信”接着又補充道,“我一直認爲,我就是在那樣的一個地方遇到的她,而不是僅僅是在夢裏。但是這種話,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丁齊在觀察塗至的反應,他曾是他的心理醫生,瞭解這位遊戲策劃人的脾氣。塗至往往能把很搞笑甚至很荒誕的事情說得很認真,這不是故意裝的,他是真的很認真。另一方面,他又能把很嚴肅的事情說得很搞笑,一本正經地搞笑。

    既然這樣,丁齊也一本正經地說道:“那麼我要恭喜你,猜對了”

    丁齊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大致解釋清楚了魏凡婷住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如今是什麼處境。他當然沒有提魏凡超被殺之事,更沒有提自己和朱山閒等人的隱祕,只是儘量解釋了什麼是方外世界,而大赤山又是怎樣一處方外世界

    他還告訴塗至,原本是兄妹兩人住在大赤山中,可是魏凡婷的哥哥一個多月前外出至今未歸,很可能是遇到了意外,恐怕回不去了。

    塗至有些發懵,在發懵之餘,他更是充滿了迫切的期待,迫切想見到朝思暮想了好幾年的魏凡婷。假如換一個人,可能很難相信或者很難理解丁齊說的話,但是塗至本人的經歷不同,而且丁齊的身份好像也不一般。

    丁齊能理解塗至此刻的心情,就和他當初一樣,有種解開世界謎題、實現人生夙願的感覺。最後丁齊問道:“塗至,你能保密嗎爲了她的安全。”

    塗至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談話過程中已經被丁齊催眠了,仍然很認真地答道:“那是當然,我聽丁大師的”

    丁老師晉級成了丁大師,丁齊暫時也沒有糾正他的稱呼,又問道:“我上次給你的那塊景文石,帶來了嗎”

    塗至隨身挎了一個名牌男士包,從包中掏出景文石道:“你特意在電話裏叮囑的,我當然帶來了,去機場前專門回去取的。”

    丁齊:“那好,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十點,在小赤山公園西門見面,知道地方吧”

    塗至:“我知道那個地方,原先經常去,我小時候家住得就離那裏不遠。十點,是不是有點晚了我可以更早的。”

    丁齊:“不用太早,十點正好。”

    塗至:“那我需要準備一些什麼東西,第一次見面,總得送點禮物吧”

    丁齊:“你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我的要求,你帶着那塊景文石就行。至於你還想準備什麼,自己看着辦。”

    第二天早上,丁齊起牀出門吃了早飯,飯後一個小時來到公園裏先練樁後練棍。不多不少正好上午十點,他背持長棍來到了公園西門口,大老遠就看見了正東張西望的塗至。

    塗至已等了二十分鐘了,假如不是因爲早上要等商場開門買東西,他估計能來得更早。丁齊一現身,塗至就看見他了,揹着一個大包、拎着一個大包跑過來道:“丁老師已經來了哈您真有先見之明,連扁擔都準備好了”

    扁擔丁齊隨即反應過來塗至說的是他拿的這根棍子,看上去挺結實的,可不正好能用來挑東西嘛丁齊問道:“你都買了些什麼東西”

    塗至:“都是些能用得着的東西,丁老師要檢查嗎”

    丁齊:“我看一眼吧。”

    塗至有些不好意思地打開了兩個包的拉鍊,裏面有各種喫的用的,甚至還有兩套純棉睡衣。丁齊感覺頗有些哭笑不得,本以爲塗至來見姑娘會送束花啥的,不料淨是這種東西,這人可夠實在的。

    他又讓塗至將拉鍊拉好,用棍子一頭挑起一個包,掂了掂,起碼有三、四十斤,點頭道:“那就都帶着吧,我們走。”

    塗至一把搶過棍子道:“東西哪能讓丁老師您挑呢,您是我的老師,應該尊師重道,擔子就讓我挑吧。”

    丁齊也不跟他爭:“好,你挑就你挑吧。”

    丁齊背手進了公園,穿過小徑向西南方向的涇陽江邊走去,塗至挑着擔子跟在一旁。有了“扁擔”確實輕鬆多了,塗至看上去不是很壯,但還算有把子力氣,而且顯然是挑過擔子的。

    會不會挑擔子一眼就能看出來,丁齊這根棍子有彈性,挑在肩膀上顫顫悠悠,塗至就連換肩的動作都很熟練。丁齊有些納悶地問道:“塗至,你小時候挑過擔子”

    塗至:“當然了,我還砍過柴呢。”

    丁齊就更驚訝了:“你家燒大竈的”

    塗至:“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這一帶是郊區,出了境湖大學就是城鄉結合部了。我家住平房,家裏也有大竈,逢年過節走油的時候也會燒。我上中學之後,平房就拆了,住樓房了,也就再沒燒過大竈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那個淺水灣邊,丁齊讓塗至將擔子放下來。丁齊昨天走的時候,做了一番簡單的佈置,就是爲了防止有人再誤入大赤山,雖談不上是什麼法陣,但也符合某些心理學原理。

    他搬來了一些普通人搬不動的石頭,就放在淺水灣邊大赤山的門戶處。石頭的分佈、棱角的朝向都有講究,使人轉身面對這個方向時會感覺到一種潛意識的視覺衝擊,會不自覺地就避開這個方向繞過去。

    到現在爲止,丁齊還沒完全搞清楚爲什麼會有人誤入大赤山,這當然和魏凡超每次外出時把門戶打開有關,但他還不明白確切的玄理,只是隱約有幾種猜測。如今只有魏凡婷一個人住在大赤山中,他也怕再出現這種情況。

    塗至看着水中的游魚道:“這個地方我小時候就來過,樣子幾乎沒變。我經常蹲在這裏看水裏的魚,有時候腿都蹲麻了。”

    丁齊:“你看魚的時候,是不是在想它們好不好喫”

    塗至笑了:“丁老師怎麼知道的我還在這裏撈過魚呢,一指多長的白條魚,回去用粉面子裹着一炸,稍微蘸點鹽,那味道簡直絕了”

    丁齊:“這事我小時候也幹過,也是在涇陽江邊上。”

    塗至:“不說魚了,您說的地方就在這裏嗎”

    丁齊:“不要着急,想進去的話,你得先好好看看這些魚,看出感覺來纔行。你看這些水中的游魚,是不是一道道銀光在遊動”

    塗至:“嗯,是的,真是一道道銀光,好漂亮”

    丁齊:“銀光很亮,在水中拉出絲線,可以繞到手指上。手指一出水面,它便散開了”

    隨着丁齊的話音,塗至真的將手伸到了水中,就似用指尖挑起了一絲絲銀光,然後看着它們散落。丁齊點了點頭道:“好了,你現在轉過身看向那叢亂石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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