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方外:消失的八門 >158、花開哪一枝
    丁齊也站起身上前一步道:“你很納悶我是怎麼知道的吧是你的姿勢有問題。有人如果暗中想做一件事,總會露出痕跡。你總是低着頭,卻下意識地挺胸,這個姿勢不舒服。你既然不願與我對視,卻總是儘量讓左胸對着我,衣服裏到底藏了什麼”

    餘成仁已經冷靜下來,冷笑道:“什麼都沒有丁醫生既然這麼不專業,我想這次會談就沒必要再繼續了。”說完話已經轉身想走,彷彿喫準了在醫院中這位醫生不敢對他這位病人怎樣。

    結果他的身子剛剛一動,丁齊就突然伸手抓向他的面門,餘成仁的反應倒挺快,看架勢應該也是練過的,啪地一下就把丁齊的手給擋開了,然後一捂胸口,定在了當場。丁齊左手抓面門是虛招,右手則快得多,已經伸入他的衣服裏懷將一支錄音筆抽在了手中。

    餘成仁滿面怒意,咬牙道:“身手不錯呀”

    丁齊面無表情道:“你不是就來試探我的嗎,現在滿意了”

    餘成仁:“乖乖地還給我,不要逼我動手。剛纔你只是出其不意,真動手的話,沒你的好果子喫”

    丁齊不緊不慢道:“東西就在我手裏,你想動手的話,儘管試試”

    餘成仁:“告你一個毆打病人,你可知道對一個醫生來說是什麼後果”

    丁齊:“你忘了這裏是什麼診室,假如我們真動了手驚動了外面,猜猜你會被揍得有多慘讓我來想一想吧,首先得挨電擊棒,然後被兩根防暴叉叉地上都不用我揍你。假如餘先生身手不凡,能從這裏一路打出去,那動靜就更大了,我期待着你的表現。”

    沒有哪個醫生會在醫院裏對病人動手,只聽說過病人或病人家屬打醫生的,但心理診室的情況不太一樣。這裏的門是不上鎖的,外面走廊另一端有保安值班,值班室還配了防暴器械,參照精神病院的配置,只是從來都沒有用過。

    心理門診理論上不接待精神病人,但不能保證精神病人不會來心理門診,來這裏求助的人大多有心理問題,保不齊就有精神病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躁狂發作,心理醫生也需要有自我保護措施。普通的私家小診所可能沒這些配置,但這裏畢竟是正規的大型醫療機構。

    假如在這裏動了手,會不會有人衝進來把他當精神病制伏,餘成仁也不敢賭,他剛纔只是想嚇唬丁齊,不料丁齊根本不喫這一套。站在餘成仁的角度,丁齊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是太氣人了

    餘成仁面色陰沉道:“丁醫生,我是按照正規登記手續來這裏的求助者。既然到了心理門診,有什麼心理問題都有可能,在身上藏一支錄音筆也不算是什麼事。你身爲醫生對病人動手動腳,還摸到懷裏去了,難道是不想混了”

    丁齊面不改色道:“做買賣的,最討厭就是有人假裝顧客來找磋,當醫生的,最討厭就是有人假裝患者來搞事,這種行爲簡直就是找揍。不過你放心,我是有職業素養的,只要你不動手,我絕不會在這裏揍你。再告訴你一句,老朱今天早上已經報警了。”

    餘成仁:“他報不報警,關我什麼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丁齊:“你當時有沒有注意到行車記錄儀也有可能把你的樣子給拍下來。”

    餘成仁:“胡說”說到這裏又突然住口道,“你別想套我的話。”

    丁齊:“你就不怕老朱真把你查出來”

    餘成仁:“別想着往我身上栽贓,不論你在說什麼,也和我一點關係沒有,區區一個區長,我也不在乎”

    丁齊笑了:“我可沒有說老朱就是朱區長你剛纔應該先問老朱是誰吧餘先生,這筆錄音筆我可沒關掉,我們的話也錄下來了。要麼你現在動手搶回去,要麼自己登門和朱區長解釋吧你不動手那麼此次會談到此結束,走好不送,歡迎下次光臨,記得提前預約交費。”

    丁齊對朱山閒等人介紹了心理診室中的經歷,衆人面面相覷。朱山閒瞪大眼睛道:“你還真敢在那種場合動手,說掏別人兜就掏了”

    丁齊:“我也是有把握才掏的。”

    這倒是實話,僅僅能看出來那人在撒謊裝病,而且姿勢有問題,上衣的左胸裏兜可能揣着一件東西,這些都不算有把握。真正能確定的原因丁齊當然沒對餘成仁說,他是用神識發現的錄音筆,餘成仁未免也太低估他了。

    莊夢周笑道:“那傢伙肯定查過丁老師的資料,但也沒想到丁老師在醫院理裏做事也這麼幹脆,真是說動手就會動手的人。”

    丁齊:“我也是氣不過就算和朱區長的事沒關係,他這麼做也是用心險惡。假如我沒有看出他的破綻,正常給他做了診斷,又被他錄了音,麻煩可能就大了。那份錄音都不需要修改,把前面的會談過程忽略,只留最後那一段,就夠我喝一壺的。

    一個心理醫生,將一個精神完全正常的人,診斷成患有嚴重的抑鬱症,還建議他到安康醫院接受治療。假如被大肆宣揚出去,再來個投訴索賠啥的,恐怕名聲就會臭了,還會毀掉職業生涯。我的人生已經被我自己毀過一次了,不想讓他有機會再毀一次。”

    冼皓皺眉道:“你倒是當場出了口氣,可還是沒有搞清楚那人是誰,連對方的真實姓名都不能肯定,又怎麼能肯定那人會親自登門”

    譚涵川插話道:“他會來的,我們還不清楚他是誰,但他也不知道我們不清楚啊,而且丁老師已經跟他打過照面。”

    尚妮伸指着牆上的大白紙道:“丁老師,你還有什麼要總結的嗎”

    丁齊又拿起筆寫下了第五條:他想知道我們聚在一起在幹什麼買賣,特別我們前幾天出門幹什麼去了他還有別的手段監控我們,但是沒起作用,所以纔會在車裏裝竊聽器。

    朱山閒點頭道:“是的,我們在家裏沒搜出來竊聽器,只在車上有,說明他是通過別的手段查不出來線索,才上這一招的。”

    尚妮:“我們現在怎麼辦,就坐家裏等他來嗎”

    莊夢周擺了擺手道:“來不來隨便他,我們先喫飯。”

    晚上八點半,有一位四旬左右的男子步行進了南沚小區,來到朱山閒家的小樓門前剛準備伸手摁門鈴,卻發現門上貼了一張小紙條:沒鎖,自己進來。

    他揭下紙條推門而入,繞過前廳走進客廳,一屋子人正坐着喝茶呢。丁齊想招呼老朋友那樣招手道:“你終於來自首了餘先生,你到底姓不姓餘,該怎麼稱呼呢”

    朱山閒的臉色卻沒有那麼好看,皮笑肉不笑道:“你還真敢來”

    那人卻在早就準備好地空椅子上大大方方地坐下了,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掏出一本證件打開道:“如果我在這裏出了什麼事,保證你們吃不了兜着走,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配合談話。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張,叫張望雄,是省國安局六處處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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