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王海山神色狂變,如喪拷批。
他萬萬沒想到,赤霄大師非但不幫他,竟然還把他趕出師門。
怎麼會這樣?
“算了,區區一個螻蟻。反正他已經下跪了,饒他這次吧。”
李玄道搖了搖頭,突然失去了興趣。
他前將煉丹爐的靈丹收起,轉身準備離開。
“李宗師,請留步!”
赤霄大師忽然靠前,態度誠懇,道:“李宗師,既然已經來了,何必慌着離開?不如在我這裏休息片刻,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同時我也有點事情,想要和李宗師請教。”
“也好!”
李玄道點了點頭,和李斷旗招呼一聲,轉身和赤霄大師離去。
直到李玄道幾個人的身影完全消失,這纔有幾個人匆忙前,七手八腳的把王海山給扶了起來。
“李玄道,我永遠不會放過你!”
王海山只來得及發出一道慘叫聲,便被衆人擡出了煉丹師公會。
……
煉丹師公會,最深處的大殿。
李玄道坐在大殿央的大椅,赤霄大師則是滿臉賠笑,坐在身邊。
“李宗師,恕老夫眼拙。你剛纔施展的煉丹手法,可是名震大陸的十八般若掌?”
赤霄大師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錯!”
李玄道略有詫異,沒想到赤霄大師竟然認得這一式手法。
然而下一刻,赤霄大師更是讓他大喫一驚。
“師叔在,請受赤霄一拜!”
赤霄大師滿臉激動的跪在地,對着李玄道叩拜起來。
“快快請起。”
李玄道連忙將赤霄大師扶起,好問道:“赤霄大師,你我素不相識,你爲何要叫我師叔?”
“師叔有所不知,我乃是青元真人的弟子!”
赤霄大師死死跪在地,說什麼也不肯起來。
直到聽了赤霄大師聲淚俱下的訴說以後,李玄道才明白了原由。
在玄黃大陸,有一個隱祕的煉丹宗派,名叫丹元宗。
丹元宗的弟子,不僅煉丹之術極其高明,更是以十八般若掌名震天下,在煉丹界擁有着極大的威名。
赤霄大師年輕的時候,對煉丹之道頗有天賦,並且被青元真人收爲弟子。
青元真人傳下幾招煉丹之術以後,便要赤霄大師在睦州城等候。然後他爲了煉丹,獨自前往蠻荒山脈,尋找所需靈藥。
這一去,是整整五十年。
赤霄大師在睦州城苦等了五十年,再也沒見到青元真人的身影。
根據推測,青元真人多半已經遇難了。
但赤霄大師,心仍然抱有期望。
“師叔,你身爲丹元宗弟子,可否有我師傅青元真人的消息?”
赤霄大師擡起了頭,雙眼充血的問道。
面對赤霄大師滿懷期待的眼神,李玄道無奈苦笑。
感情赤霄大師是看到他施展十八般若掌,把他當做是丹元宗的弟子,這才師叔師叔叫個不停。
但李玄道根本不知道丹元宗是什麼,更別提青元真人了。
不過李玄道也沒有解釋,任憑赤霄大師繼續誤會下去。反正這樣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而且有赤霄大師在,他也能夠得到不少的幫助。
李玄道搖了搖頭,故意拉長的嗓音。
等他看到赤霄大師臉濃濃的失望之色,這才話鋒一轉,道:“但你放心,只要我回去調查一番,能夠找到青元真人的下落。而且我給你保證,不拘青元真人是否活着,我都能夠讓你認祖歸宗!”
李玄道兩世爲人,早看透一切人情世故。
赤霄大師的心思,自然瞞不過他。
無非是想要認祖歸宗,成爲丹元宗的弟子。
雖然三級煉丹師身份崇高,但怎麼能和威震玄黃的丹元宗弟子相呢?
果然!
赤霄大師臉色狂喜,連忙匍匐在地,道:“多謝師叔!認祖歸宗,乃是我一輩子的心願。只要能夠成爲丹元宗弟子,算是給師叔做牛做馬,我也在所不辭!”
“赤霄,你言重了。”
李玄道連忙將赤霄大師扶起,虛僞的道:“我們都是丹元宗的弟子,自然要相互扶持了。不過我最近在臨安城還有點私事要處理,若想認祖歸宗,恐怕還要推遲一段纔行。”
“無妨,我已經等了五十年,也不在乎這一點時間。”
赤霄大師咧嘴一笑,道:“師叔,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差遣。只要是師叔的事情,算是刀山下火海,我赤霄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好!”
李玄道拍了拍赤霄肩膀,輕鬆笑了起來。
和赤霄大師閒聊幾句,又隨手傳授了兩招以後,李玄道便起身告辭。
儘管赤霄大師一再挽留,但李玄道婉言拒絕。
如今李白鶴重傷在身,他也不敢在這裏耽誤,以免李白鶴傷勢惡化。
不過在臨走之前,李玄道從煉丹師公會購買了一些靈藥和一尊爐鼎,方便隨時煉丹之需。
等他和李斷旗離開睦州城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七哥,算家主有傷在身,咱們也沒必要這麼急着回去吧?”
一路,李斷旗不斷抱怨,道:“人家龐若琳小姐,早在醉仙樓擺下盛宴,邀請你共進晚餐。至少咱們吃了飯,再走也不遲啊。”
提起龐若琳,李斷旗眼睛雪亮。
端莊典雅,知情達理,不愧是龐韻商會的千金,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
起那個刁蠻無理的萬止秋,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但李玄道卻理也不理,倒多多少少讓李斷旗有些失望。
“你小子,知道喫!”
李玄道一巴掌拍在李斷旗腦袋,道:“時間緊迫,休要多說。如果再晚一些,大魚可要溜了。”
“大魚?什麼大魚?”
李斷旗滿臉茫然,張大了嘴巴,道:“不是吧七哥,這麼晚了,你還要去釣魚?”
“沒錯!”
李玄道點了點頭,正想要說些什麼。
突然,他神色一震,眉宇間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
“說什麼來什麼,這不,大魚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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