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一座偏僻的宮殿內。
李白鶴躺在一張牀,臉色蒼白,雙眼緊閉,氣若游絲。
李玄道站在牀邊,神色無陰沉。
雖然他早感覺到李白鶴氣息衰弱,卻沒有想到李白鶴受傷如此之重。
李白鶴整條右臂已經被齊肩斬斷,胸口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更是將心臟斬碎,滅殺了大半了生機。
如今他還能夠活着,簡直是一個跡。
但是他算活着,也只剩下一口氣,隨時都有可能殞命。縱然是星馳大神官出手,也表示束手無策,無力迴天。
“王擒虎,孫伯言,你們死的太便宜了!”
李玄道怒哼一聲,渾身散發出森冷之氣。
周圍的人齊齊打了個冷戰,連忙不由自主的向着四周散開。
李白鶴,乃是除了李漠嫣之外,對他最好的人。
早知道李白鶴被王擒虎和孫伯言打成現在這般模樣,他絕對不會讓兩人這麼輕易的死去!
“大神官,李白鶴真的沒救了嗎?”
李耀光躊躇着問道。
“沒救了,真的沒救了。”
星馳大神官搖搖頭,嘆息道:“若是在之前,我們回到星神殿。我還可以借用星龍神的力量,施展神術試一試。但是現在,李白鶴生機死絕,只剩下一口氣了。”
“縱然是星龍神親自出手,也無法挽回了!”
聽着星馳大神官的話,所有人默然。
整個大殿之,充斥着一股濃濃的悲傷。
“誰說沒救了?”
李玄道豁然轉身,滿臉憤然之色。
他雙眼赤紅的瞪着星馳大神官,怒吼道:“縱然是星龍神救不活的人,我李玄道偏要救活!”
星馳大神官心凜然,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和李玄道對視。
隨後他仿若想起了什麼,臉露出驚喜之色,道:“李玄道,這麼說,你有治療的辦法?”
“當然!”
李玄道目光一轉,忽然落在了蘇長河的腦袋。
“李玄道,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蘇長河神色無驚恐。
李玄道至若未聞,一把抓起蘇長河的腦袋,吩咐道:“李斷旗,你去準備一些黃芪,人蔘,赤果和鹿茸,快點給我送到煉丹房。我要開爐,煉製血靈丹!”
“血靈丹!”
聽到這個名字,星馳大神官臉色狂變。
蘇長河更是慘叫一聲,對着李玄道苦苦哀求起來。
“李玄道,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只要你能夠饒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招惹李家了。”
“不不不,只要你能夠饒了我,我願意給你做牛做馬,唯命是從!”
看着蘇長河如此驚恐的模樣,所有人無好。
星馳大神官故意壓低了聲音,給衆人解釋道:“血靈丹,乃是療傷聖藥。只要有一口氣在,無論是何等傷勢,都能夠瞬間治癒。不過這種靈丹,不僅有着極大的限制,並且有傷天和。”
“若想煉製血靈丹,必須用血靈之體當做主藥!”
聽聞此言,衆人齊齊變色。
難怪提起血靈丹,蘇長河會如此驚恐。
若是其他的人,一定會感到殘忍,對李玄道出言指責。
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露出任何不滿,反而覺得理應如此。
蘇長河身爲血修,性格殘忍。
死在他手裏的李家弟子,不計其數。
若是能夠用蘇長河的性命來救李白鶴,換做在場之人,沒有一個人會猶豫。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去準備?”
“若是耽誤了治療時間,後果你能承擔得起麼?”
聽着李玄道的呵斥,李斷旗連忙起身離開了客廳。
只剩下蘇長河一個人的慘叫聲,在整個李家內院不斷迴盪。
與此同時,遠在十餘里之外的趙家。
趙才神色落魄,跪在趙家後山的一座竹樓前,不斷的叩拜。
直到半晌以後,竹樓大門忽然打開,一個神色俊朗,溫潤如玉的少年,緩緩從竹樓走出。
“趙瀚海,老祖出關了麼?”
趙才恭敬的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名叫趙瀚海的少年點了點頭,面容冷硬,道:“老祖已經出關,並且已經知道了一切。他對你感到很不滿,對你的所作所爲,更是感到無震怒!”
趙才臉色狂變,連忙從懷掏出一枚乾坤戒,不着痕跡的塞到趙瀚海的手裏,道:“趙瀚海,你一定要幫我多多美言兩句,其實我也很委屈啊。”
“是李玄道,先找我們麻煩的。我也是爲了維護趙家的威嚴,這纔對李玄道動手。”
“哪知李玄道的實力,竟然如此強橫。我也是沒辦法,這纔來懇求老祖的。”
趙瀚海掂了掂手的乾坤戒,隨手丟給了趙才,淡淡的道:“這枚乾坤戒,你自己留着吧,我已經用不着了。不過看在你的心意,我對你指點兩句。”
“老祖震怒,並非是因爲李玄道。”
“你暗勾結血蓮教,這纔是老祖震怒的原因!”
霎時間,趙才臉色無蒼白。
他渾身顫抖着,撲通一聲跪在了地,道:“老祖……都知道了?”
“廢話!”
趙瀚海冷笑一聲,道:“老祖通天徹地,這睦州城有什麼能夠瞞得過他老人家的?”
“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趙才被嚇得面無血色,嘴脣發紫。
他抱着趙瀚海的大腿,苦苦哀求道:“瀚海,救我。老祖震怒,一定會殺了我的。如今也只有你,能夠在老祖面前幫我美言兩句了。”
“我求求你了,看在我是你叔叔的份,你救救我吧。”
趙瀚海雙眼寒冷,一腳將趙才踹翻在地。
緊接着,他拍了拍被趙才抱過的大腿,仿若面有什麼髒東西一般,不屑的道:“也好,看在我們是同族的面子,我會替你給老祖說兩句好話的。”
“但這次的事情,非同尋常。”
“你先到地牢領罰,等候老祖的發落吧!”
說罷,趙瀚海直接轉身離開。
趙纔不敢有任何不滿,他對着竹樓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滿臉死灰,緩緩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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