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外發生的一切,自然沒能瞞過李玄道的神魂。
但是他懶得理會。
如今,李玄道盤膝坐在屋內,目光掃視着橫七豎八的十幾個外門弟子。
他們一個個面色恐懼,卻渾身僵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了這些人以後,能試驗碧龍變的威力了。”
李玄道一邊想着,一邊從乾坤戒取出一堆瓶瓶罐罐。
這些是他獵殺妖獸的毒血,除了凝練碧龍變之外,他還殘留了一些。
“碧龍變能夠免疫一切毒素,按理說我的鮮血也能夠解開劇毒。我先來試一試,這個想法是否行得通。”
李玄道隨便拿起一個玉瓶,在衆人驚恐的目光下,直接走到了李逵的面前。
李逵早已經醒來了,但是不知道李玄道用了什麼辦法,封住了他的身體。除了眼睛能動之外,全身下猶如被麻痹了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甚至連罡氣也不聽使喚。
看着李玄道走來,李逵眸閃動着哀求之色。
李玄道視而不見,直接取出瓶毒血,給李逵喂服。
霎時間。
李逵整張臉瞬間變得醬紫,渾身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仿若是在強忍着什麼巨大的痛楚。
李玄道毫不遲疑,連忙咬破自己的手指,擠出一滴青翠欲滴的鮮血,滴在了李逵的口。
預想劇毒被化解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李逵渾身抽搐的更加劇烈,他瞪着眼睛,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一息不到。
李逵雙腿一蹬,直接死亡。
他滿臉醬紫,渾身腫脹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看到這一幕,十幾個外門弟子們紛紛露出了驚恐的神色。甚至有些膽小的弟子,已經被嚇得昏死過去,褲襠下流出一股難聞的液體。
“不對啊!”
李玄道對一切視若無睹,他深深的皺起眉頭,道:“七步蟒蛇的劇毒,需要七息的時間,才能將人毒死。爲什麼李逵吞服了我的鮮血以後,非但沒有解毒,反而死的更快了?”
“莫非……我的鮮血並不能解毒,反而會加劇毒素?”
“或者,我的鮮血,本來是劇毒?”
李玄道低頭沉思,百思不得其解。
足足半晌,他才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若想知道我的鮮血是否有劇毒,還得找個試驗品試一試纔行。”
說着,李玄道的目光橫掃。
凡是被他目光掃過的外門弟子,齊齊雙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李玄道懶得理睬。
昏死過去正好,反正對他的試驗沒有任何影響。
他闊步走到陰冷少年的面前,直接擠出一滴鮮血,滴在了對方的口。
果然!
陰冷少年的反應,和李逵幾乎一模一樣。
先是臉色醬紫,渾身瘋狂的抽搐。緊接着,一息不到的時間,便雙腿一蹬,徹底停止了呼吸。
“怪了。”
李玄道神色一震,眸露出光,道:“碧龍變能夠免疫天下一切毒素,但是鮮血本身卻是劇毒。這等劇毒之濃烈,甚至七步蟒蛇的毒素還要強悍!若是如此……”
他用神魂一掃。
只見在房屋之外,十幾個穿着紅色劍袍的少年緩緩走來。
爲首的是一個臉皮發黃的少年,他一邊走着,一邊自言自語的道:“這羣新來的外門弟子,可真是夠猖狂的。剛到太白劍宗,敢殺人,真以爲還是在無拘無束的塵世麼?可憐我們這些執法弟子,又得忙活了。”
說着,黃臉少年擡起右腳。
彭!
李玄道的大門,直接被黃臉少年踹開!
“李玄道,有人舉報你濫殺無……”
黃臉少年踏進房內,正想興師問罪。
但是等他看清楚房間內的情景以後,張狂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三百多平方的房間內,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幾個外門弟子。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渾身僵硬,躺在地動彈不得。若非他們的眼珠子還能轉動,險些以爲他們是一羣死人。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人臉色醬紫,渾身發脹。
他們臉色痛苦,瞪着眼睛,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看起來格外嚇人。
黃臉少年縱然是見多識廣,也被眼前的情景嚇到。
再加屋內撲鼻的毒氣和刺鼻的腥味,黃臉少年忍受不住,直接狂吐起來。
“怎麼了,老大?”
“發生了什麼?”
跟在後面的十幾個執法弟子紛紛踏進了房間。
等他們看清楚眼前的情景時,雖然沒有和黃臉少年表現的一樣不堪,但是臉色也無難看。
“你和他們一樣,都是來看熱鬧的麼?”
李玄道根本沒有擡頭。
他一邊擺弄着手裏的瓶瓶罐罐,一邊頭也不回的道:“你們稍等一下,精彩馬要演了。哦對了,記得把門關。如果被別人看到了,影響不太好。”
執法弟子們互相對視,心忍不住升起一陣惡寒。
精彩馬演?
影響不太好?
莫非……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李逵和陰冷少年浮腫的屍體看去,胃裏忍不住又是一陣翻涌。
“李玄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黃臉少年強忍着胃裏的不適,驟然大喝一聲。
剩下的十幾名執法弟子紛紛抽出長劍,分散開從四面八方將李玄道包圍。
李玄道手一頓,所有人的心也跟隨着狂跳了一下。
緊接着,李玄道便緩緩擡起了頭,目光掃在在場的每一名執法弟子,聲音寒冷,道:“原來你們不是來看熱鬧的,而是來找事的?”
黃臉少年攥緊手長劍,正想要說些什麼。
忽然,他感覺身後有人在拉自己。
他匆忙的扭過頭,只見執法隊的副隊長林天辰,一邊搖頭,一邊對着他使眼色。
“怎麼了?”
黃臉少年無疑惑的問道。
“隊長,這個人……我們惹不起!”
林天辰故意的壓低了聲音,臉露出了驚駭之色,道:“少年無敵,李玄道。別說是咱們幾個了,是執法長老來了,也未必是對手。咱們還是不要惹他,暫時先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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