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站在長廊，輕吸了一口氣。
她平靜如水的望着軒轅宸，勾脣漫不經心的一笑，才邁開了長腿朝外走去。
軒轅宸呆愣在原地許久，睜大眼睛看楚月的背影。
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盡頭，淚水才從發紅的眼眶流出。
當楚月說到那個人已經死了的時候，他的心臟好似被魔爪生生撕裂，疼得快要窒息。
劉太監望見這一幕，倒沒多少同情。
比起軒轅宸的懊悔，那日在長街被他拖行到血肉模糊千瘡百孔的少女，纔是真的可憐。
……
楚月走出皇宮回到熱鬧非凡的葉府，葉輕語、羅剎以及夜孤城等人都聚集在此。
最先發現楚月的是軒轅雨，水滴滴的杏眸驟然發亮。
“美人師父！”
軒轅雨猶如一頭猛獸，撲入了楚月的懷裏，在楚月胸前蹭了蹭，“還以爲你不要雨兒了。”
軒轅雨仰起頭來，眼睛發紅，“你不在長安的日子，簡直寂寞如雪，愁得我都喫不下飯了。”
“對！”
程洪山道：“老程可以爲九公主作證，她現在一頓只能喫得下三飯碗了。”
軒轅雨的面頰，一下子就泛起了紅，氣鼓鼓地瞪了眼程洪山。
楚月好笑地望着軒轅雨，擡手揉亂了軒轅雨的發，又捏了捏軒轅雨肉嘟嘟的臉，“都愁得發胖了，看來是真的愁。”
軒轅雨連耳根子都在泛紅，“師父，你一回來就取笑我。”
燕南姬狐疑地瞅着軒轅雨：“感情小師妹在長安城還金屋藏嬌呢。”
楚月走至羅剎和葉輕語的面前，輕聲問：“近來可好？”
羅剎臉上的面具反射出寒光，緩聲說道：“楚軍已經漸有規模了，得到了皇室的栽培，有越來越多的女子加入楚軍。散落各地的鎮北舊部漸漸歸位，還差魏芳洲等三位少將。如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他國和王朝的人，派人前來送上有關於你的賀禮，今日還有大玄王朝的使者來了。”
“主子不在的時候，我每日都會去鎮北侯府擦拭侯爺的雕塑。”
羅剎說道：“顏霜的拳法精進了很多，輕語偶爾能站起來半個時辰，但不能太久，不然腿骨會痛。”
“城西雜貨鋪子的老闆，在賭場輸了大量錢財，媳婦吵着鬧着要回孃家。”
“……”
羅剎將楚月不在的時候，長安所發生的事情，一件不落的娓娓道來。
楚月靜靜聆聽，等到最後，便問：“你呢？”
羅剎說了一圈，唯獨沒有說自己。
羅剎愣住了片刻，才道：“剎剎每日都在思念主子。”
楚月抿脣不語，心絃微暖，勾着脣角淺淺一笑，輕拍了拍羅剎的肩膀。
後側，秦錦年孱弱如斯，面色蒼白。
他驚訝地看着，深深的震撼於這種從未見過的凝聚力和信服力，能讓人死心塌地的追隨，雖死猶不悔。
秦錦年頗爲恍然，心中不由感嘆了幾分。
葉楚月在神玄學院的話，他們終有一戰。
她若是戰爭學院的弟子，與她同門，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