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絕世萌寶:天才孃親帥炸了 >第1599章 苟延殘喘只爲公道二字
    楚月並未將行禮的老族長扶起,而是弓腰拱手道:“晚輩恭迎,老族長回府,壯我慕府,揚我軍魂,但盼有朝一日,人人得而見光明,都可在武道之路大放異彩!”

    一老一少,在這小小的茶館,互相行禮。

    他們之間相隔了許多年,但都在走着同樣的一條路。

    今日的風,吹過帝都街,掀起了茶館的竹簾。

    兩人相視一笑,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嶄亮的未來,和新的武道大陸。

    那美好的一切,在過去的晦暗和血腥裏,也在對未來的憧憬之中。

    少女明媚張揚,有將者之氣。

    一襲鮮紅長衫,光鮮亮麗。

    老者灰頭土臉似孤寡老人,卻有超然不凡的氣質。

    楚月扶着老族長坐下,微擡下頜,目光輕泛漣漪,意有所指地道:“韓家公子,聽了這麼久,是否也該出來了?”

    老族長滿目地詫然。

    只見身着紫袍華服的男人,眼神深邃,貴氣自溢,俊美無儔的面龐猶如冠玉。

    他自竹簾後側走來,語氣意味深長:“看來,凡事都瞞不過武陵將軍,只不過……”

    韓謹垂眸,低低地笑了。

    “慕府老族長消失六十年,必有隱情,武陵將軍既與老族長重逢,又知隔牆有日,怎不有防備之心?”

    男子狹長的眸猶如萬年的古潭,比深淵還要濃郁。

    這會兒,店家去而復返。

    “姑娘,你要的茶到了,這是館中最好的扶風柳葉茶,茶葉都是嫩芽,這就爲你添上。”

    店家殷勤地道:“至於那一百份的雞腿,稍後會有館中之人送來,太過於多了,無法一次到位,還請姑娘諒解。”

    “嗯,上茶吧。”

    楚月指尖輕敲桌面。

    韓謹入座茶桌,眸光深邃了幾分。

    老族長看了看楚月,又望了望韓謹,眯起眼眸沉思良久。

    許是想到了什麼,老族長心中赫然震撼。

    原來這壺扶風柳葉茶,是爲韓謹而準備的!

    楚月手執茶壺,斟茶入杯,幽幽道:

    “韓公子是光風霽月之人,此次所來,自然不會是爲了聽牆角。”

    “既然韓公子知曉當下的北洲已非昨日安穩之局面,韓家若不做出正確的抉擇,那麼昨日之南宮一族,便是今日之韓家。”

    “韓公子你居安思危,未雨綢繆,想與昔日舊敵慕府合作,身爲慕府子孫,我當然要送上我最大的誠意,又怎會對你有防備之心?”

    “那麼,這份誠意,韓公子可還滿意?”

    楚月將斟滿茶水的杯盞,推到了韓謹的面前。

    這杯茶,便是盟約的意思。

    韓謹凝望許久,笑出了聲。

    而後,毫不猶豫地端起茶杯,一口飲盡。

    他優雅地將見底的杯盞給眼前的老少看:“老族長,武陵將軍,以此茶爲盟,但望來日的北洲,慕、韓兩府共存,能有當年祖父與老伯公時的親密交情。”

    “韓公子,明人不說暗話,韓家死士、府兵、精銳武者以及在軍機處的士兵,你能調動多少?”

    楚月開門見山。

    韓謹沉了沉眉,旋即擡眸:“韓家上下,皆可調動,韓某一人足矣。”

    楚月扯着脣,笑了笑。

    暴風雨啊。

    終於要在平靜的北洲捲起了。

    只希望風平浪靜之時,身畔依舊還有故人相伴。

    楚月端起杯中茶,敬向韓謹,隨即一口飲盡。

    “慕府上下,皆聽本將號令,屠龍宴上,我慕府必是北洲之大。”

    楚月茶盞見底,放置於桌:“韓公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老族長看着雷厲風行,話裏有話並且默契十足的兩位聰明年輕人,着實給震驚到了。

    老人深深地望着楚月。

    原來,在牆後窺測和在近處所望,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直覺告訴老族長。

    葉楚月。

    她將在屠龍宴上,幹一件大事。

    楚月輕瞥了眼韓謹,微勾了勾脣。

    洪門宴,南宮雄之死,給剩下的三大家族給敲了一記警鐘。

    她既能東閣一怒斬殺南宮雄,其他三位的項上人頭,在脖子上呆多久,還不是得看她的心情。

    那三位,自然得惶惶不安了。

    楚月凝了凝眸,望向了茶館的窗外。

    屠龍宴啊——

    可真期待。

    ……

    慕、韓兩府的盟約已成。

    韓謹是個聰明人,便不再留在茶館。

    將餘下的時間都留給了慕府的老族長和新將軍。

    “如今,四下已無人,老族長可願告知,因何故消失六十載?”

    楚月問道:“晚輩自知老族長必然有隱情,但唯有老族長如實相告,晚輩纔有方向。”

    “將軍,可曾聽聞四個字?”老族長說。

    楚月眼眸瞬間黯淡了下去。

    她不言,只繼續喝着茶。

    直到胃中被茶水灌滿,才把杯盞放下。

    她自嘲地笑了笑,眼眶登時溼潤了,微微發紅地望向了老族長,聲音都在顫抖:“豈……是……功高震主?”

    “正是。”

    老族長閉上了眼睛:“吾正值盛年之時,昔日四大家族不過米粒之輝,怎及吾慕府日月之光?彼時,慕府除慕軍以外,最出名的有三支軍隊,其中便是如今的烈火軍,另外兩支則是老朽一手培養的定國軍和北神衛!”

    “那年東部天魔炎出事,又有武者組織的異軍謀反。”

    “老朽率領定國軍,剿滅異軍,殺他們個片甲不留,最後吾十萬定國軍,無一生還。”

    “真當可笑。”

    “老朽千里奔襲,用領主寶器帶我十萬定國英魂回故土,迴天子腳下的帝都,卻遭人追殺數十月。”

    “在失去腳筋手筋的情況下,逃亡十月,終回故土,欲見北洲君主訴說十月委屈。”

    “不曾想,恰好得知北洲君主與追殺老朽的死士見了面,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話說至此,老族長滿目通紅和充血。

    他笑着,眼睛卻越來越紅。

    滾燙的熱淚,流淌了下來。

    滴落在杯盞之中。

    他痛苦地望着楚月:“將軍,老朽雖孑然一身,孤獨在世六十載,但老朽不孤獨啊,老朽的脊樑之上,是足足十萬的定國英魂啊,老朽還要爲他們討回公道。”

    “老朽知道啊,他們必然死不瞑目,不願過奈何橋,不願輪迴。”

    “他們守在黃泉路,等這個公道等了六十年老朽終還是未給他們,老朽愧對慕府列祖列宗,這般苟延殘喘六十載只爲公道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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