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絕世萌寶:天才孃親帥炸了 >第2479章 苦行的盡頭是佛渡衆生
    楚凌發出了幾聲苦笑。

    只可惜。

    小月的好。

    大楚的家人們感受不到。

    他多想讓大楚迎來團圓之日。

    但他清楚。

    背道而馳的人們,就算竭盡全力的前行,也走不到一起去的。

    這兩條路,他都不選。

    楚凌低下頭,望着自己多處結痂的雙足,低低的笑。

    他有他的苦行之道。

    “大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苦行的盡頭是什麼?”

    “是佛渡衆生。”

    “……”

    楚凌眸光微微顫動,隨即轉過身去,面對廣袤的山川河流,眼神看向了菩提之地外的更遠方。

    他的心底,泛起了絲絲漣漪。

    而這時,萬宗弟子,都陸陸續續進入了萬劍陣。

    進入萬劍陣的基礎條件,最低都是武神境,只針對於十宗。

    畢竟,宗門的資源有限,十宗算是菩提之地的山峯了。

    天賦好的弟子,又被高端宗門收走。

    而位處於末端的宗門們,培養一個武神境,則需要很多年的時間。

    萬劍陣的起初,對於大多數宗門來說,是嶄露頭角的好機會。

    因此,他們不餘遺力的使出渾身解數,就是爲了給聖宗、十宗留下好的表現,後續若被選中,豈非是魚躍龍門,一步登天,往後的武道之路自是截然不同了。

    君憐月就在昨夜剛突破的武神境,氣息還很紊亂,並不穩定。

    她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前走。

    萬劍陣開啓七日的時間。

    這七日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彷彿是七萬年般的久遠。

    每一道劍之光火,都意味着一種苦厄。

    或是炎炎夏日的高溫。

    或是徹骨的寒冬。

    似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亦是愛而不得,苦苦煎熬求不來一點施捨。

    才第一日的時間,就有五百人挺不住這份煎熬,精神失常地哭喊。

    萬劍陣似有所感應般,便將這五百餘人丟出了萬劍陣。

    剩下的人,繼續在萬劍陣內前行。

    次日,天明。

    “啊啊啊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

    顫抖的人兒如新生的韭菜,一茬一茬的被丟出了萬劍陣。

    才第二日,就只剩下九千人。

    星雲宗區域。

    楚月的目光都在君憐月身上。

    “葉大哥,憐月怕是撐不住了。”

    卿若水道:“她從未接受過正統的教導,甚至未曾經歷過陣法的簡單試煉,第一次面對陣法試煉,就是萬劍陣,能夠堅持這麼久,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段清歡點點頭,“憐月能夠自修到武神境,實是難能可貴,又在萬劍陣到了第二日,算是出人意料了。”

    寧夙蹙眉:“但要在五千以內,我們才能繼續參加宗門大比。”

    章瓷瞪了他眼,“不參加,就不參加,大不了就當成我宗弟子出來遊玩了。”

    “章師弟言之有理。”明少俠把玩着落在肩前的一縷青絲,“我星雲宗,淡泊明志,對世俗排名,身外之物,視若糞土,有何不可?”

    許予聽到糞土二字,就下意識地看向了楚月。

    楚月的臉色瞬間大變。

    饒是她久經九萬年的風霜,卻也是受夠了許予終日陰陽怪氣的眼神。

    於是乎,咬着牙,惡狠狠地瞪了眼許予。

    許予眉梢輕挑,喉間不由自主溢出了一絲輕笑。

    柳雲裳一手環胸,一手摸着下巴。

    左看看許予。

    右看看葉楚月。

    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春天,是許師兄發、情的季節。

    那邊。

    左天猛、大長老幾個人很是擔心地望着萬劍陣里君憐月搖搖欲墜的身影。

    五長老長嘆了口氣,“這孩子,昨日能有勇氣,當衆說出那般豪言壯語,就已是萬分不易了,何必強求更多呢。”

    “老五所言甚是。”大長老捋了捋鬍鬚,“選憐月出去,是小楚的主意,我們都會同意,是因爲我們欣慰於小楚和憐月,敢於打破菩提之地世俗的枷鎖,闖出新的武道之路。但這樣的事,哪能一次就成功,但只要開了這個先河,就離成功不遠了。”

    左天猛笑了笑,“若是不能繼續參加比試,就當賞花看景吧,這白鶴洲內的景緻,倒也不錯。”

    “嘭嘭嘭嘭嘭嘭!!”

    萬劍陣又丟出了許多個弟子。

    青蓮廣場上的衆人,注意力都在君憐月身上。

    他們倒要看看,這一介婢女,何時纔會被丟出去。

    然而,每當他們以爲君憐月堅持不住的時候,君憐月竟還能堪堪穩住。

    陣法變幻。

    劍之光火刺向了每一個人的元神。

    第三日的時候。

    君憐月眼前的景象,已非青蓮廣場。

    而是昨日過往。

    也是一年春天。

    同爲婢女的朋友,生下了一個死胎。

    最後抱着死胎,自焚了。

    君憐月猶記得,大火之中,身形消瘦的朋友抱着青紫色的死胎貼在臉邊,哼着年幼時母親唱過搖籃曲。

    大火焚燒掉她們。

    面龐被火焰扭曲的朋友,忽而擡起頭來,笑望着君憐月。

    和懷中的孩子,一起朝君憐月伸出了手。

    “憐月,我們一起走吧,一起去往西方極樂世界。”

    “這人間不好,我們不要來了。”

    “我好孤獨啊,你陪我,好不好,像從前那樣陪着我。”

    “噗嗤!”

    君憐月口中吐出了粘稠的鮮血,眼睛紅得不像話。

    她一步一步,走向了大火中的母女。

    昔日死去的朋友,還在對她說話。

    “憐月,爲什麼,我生的是個女兒,我不想她走我走過的路。”

    “爲什麼,報應遲遲不來,等壞人享盡榮華富貴,才略有報應,我不服,我不服。”

    “憐月,抱抱我。”

    “這火燒得我們好疼啊,你看,都是血。”

    “轟!”

    君憐月伸出手,在火中攥住了對方的脖頸。

    “憐月,你做什麼?”

    “回不去了。”

    君憐月說:“人得往前看,我有我的路要走,恕我不能陪你了。”

    說罷,手掌用力,捏碎了朋友的脖頸。

    頓時!

    大火化爲灰燼。

    君憐月從漫天的灰燼之中走出,繼續往前走。

    她眼神裏的堅毅,讓每一個旁觀者都爲之動容。

    君憐月擦了擦嘴角的血,微微一笑,仰頭望向無限墜落的萬道長劍。

    疼嗎?

    疼就對了。

    君憐月笑着,顫抖着,繼續往前走!

    她咬着牙在心內輕輕說:

    「公子,憐月不會給你丟臉,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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