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絕世萌寶:天才孃親帥炸了 >第2900章 恍惚中恰如那年長安
    楚月一怔,旋即失笑。

    “不想走,便不走了。”

    她靠在男人的懷裏,貪婪地汲取着那溫暖,如行將餓死之人,在冬夜望見了散發着飯香味的破曉曙光。

    她閉上眼睛,睫翼輕輕地顫動着,聞到了男人骨頭縫隙裏蔓延出來的血腥味。

    藏在左側胸膛的心臟,跟着對方的血腥味,急促地跳着。

    她知道。

    爲了能夠陪在她的身邊,他會在不爲人知的背後,付諸泣血之苦。

    她能做的不是質問,不是心疼,而是遏制住所有的情緒,只餘下心安理得的一種欣喜。

    而這,正是夜墨寒最希望看到的。

    夜墨寒俯首,輕吻在她溼潤的眼梢。

    “我這不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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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難受了,好不好?”

    他哄小孩般安慰,早就一眼看穿她被大山壓在內心的感情。

    “好。”

    楚月擡眸,咧着嘴笑,雙手環繞住了對方的脖頸,半闔着眼眸,堵住了男人的脣。

    月色淡淡。

    夜如墨。

    室內漆黑黑的深色,肉眼看不清晰的長空瀰漫着比花還要好聞的酒香味。

    院外,因得到姜君大人的垂愛眷顧和氣力照拂,火色廢墟里,生長出了根部開始互相交纏的風鈴花。

    “爹,是風鈴花。”

    花清清摘掉這風鈴花,一路小跑找到父親的房間推門而入。

    幽幽深深的屋子裏,花滿山坐在椅前佝僂着背部。

    忽明忽暗的燭火搖曳,時而照在花滿山的身上,花清清便看見父親兩鬢白如霜雪,皮膚垮得很明顯,一日之間彷彿蒼老了幾十歲。

    他這一生,歷經三回,白髮人送黑髮人之痛。

    第三回,還要親眼目睹自己生養的孩子,拿着利刃刺向自己的心臟。

    “清清啊,古人常談,人死如燈滅,爲何人間百態,萬家燈火,偏偏獨滅我花家的燈?”

    花滿山闔上了眼眸,依舊有珠圓的淚珠從縫裏流出。

    “花辭玉和藍雪姬,埋葬進,花家祖墳的千墓園吧。”

    父母之愛子,溺如深海。

    “好。”花清清點頭,把摘下來的風鈴花藏下。

    “花家變故太大,只怕日後連錢家都比不過了。”花滿山說:“日後,你跟着葉姑娘,凡事以葉姑娘爲先,遇事不決的時候,多問問葉姑娘的想法,沒落的世家,想要崛起,絕非一朝一夕,而是朝朝夕夕。”

    “花家崛起之路,已是登天之難,而跟在葉姑娘身邊,你會面對許多無妄之災,你的前方是更可怕的龍潭虎穴。”

    “葉姑娘乃人中龍鳳,絕非一般人,走的也不是尋常路。”

    “你且看她從九萬年前開始,可有哪一日是輕鬆自在的?”

    “清清,你是爲父膝下唯一的孩子,花家的路,你的路,便由你來選。”

    “若是累的,不妨歇一歇,人生在世,功名利祿都是虛妄,同行之人至關重要。”

    花滿山背對着女兒,耷拉着頭,說話時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低沉。

    “我要走,大哥二哥的路。”

    “我要成爲,花家的第三個戰神。”

    “我還想是,楚王的一柄保護傘。”

    花滿山聞言,目光發怔,瞳孔微微一縮。

    晦暗不明的光線之中,他緩慢的,如機械般,一寸寸地回頭看過去,望見了女兒眼底的堅定。

    花辭玉亡故的這日,花家的小女兒,好似一瞬間就長大了,身上竟有着和神似楚王的剛毅,那是從靈魂深處透露出來的不可曲折的倔強,是巾幗不讓鬚眉的視死如歸。

    父女兩人沉默對視。

    片刻——

    花清清眸光微顫,輕聲說:“爹,你也看到了,葉姑娘她是個瘋子,她打起來,就不要命的,若女兒不走這條路,下回,她再發瘋,誰爲她用陣法注力?”

    “好。”

    花滿山笑了。

    是欣慰的笑。

    這一次再落下的滾燙淚珠,不是爲了死去的兒子,是爲了鮮活的女兒。

    此時,天色將亮未亮,俯瞰人間,自朦朧的美。

    霧色淡淡,氤氳城央。

    遙遠的上界,七殺天,卿重霄長老與柳三千在偌大且富麗堂皇的宮殿大眼瞪小眼,半會又唉聲嘆氣了。

    “殿下他真的是……”

    卿重霄望着面前的紅色長袍和麪具,嘴角猛地抽搐,無奈至極。

    殿下溜到了海神界,七殺天這邊,就由他卿重霄假扮。

    柳三千老神在在地隴袖,垂眸望着大理石地面,“海神界的界面壓制,不如當年,從前花家二子雖以身軀修補了界面壓制,但不能使得界面壓制的強悍程度恢復到從前。殿下怕是從鬆動的界面窟窿下去的,那界面窟窿太過於小,正常修行者難以下去,就算能夠下去,界面窟窿內古老可怖的力量,宛若萬箭穿心,直觸靈魂,其鑽心刺骨之痛,常人便難以忍受。”

    柳三千說完,見卿重霄並未理會自己,稍稍擡眸看去,下一刻卻是驚得眼珠子險些掉出去。

    只見先前還在幽嘆的卿重霄,直接就穿上了夜墨寒的服飾,戴上精緻華貴的面具,大搖大擺走了幾步,低低地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方纔說道:

    “看來,殿下有一雙慧眼,明智如斯,知曉老朽的身形樣貌與他一般無二,甚好甚好。”

    柳三千心情複雜,哭笑不得地望着這卿重霄。

    隨後轉身,目光穿過窗櫺看向了廊外盛放的夏日之花。

    難怪殿下幾乎是晝夜不分地操勞,恨不得將一天掰成兩日,爲的,便是今朝。

    黎明破曉時分。

    晨光,映照在老人灰濁的瞳孔。

    花自憐閣,二樓東房。

    楚月惺惺鬆松地醒來,睡眼朦朧沐在細碎的曙光,不期然地便看到了柔柔軟軟之物。

    她的懷裏,蜷着一隻熟悉的小狐狸,毛茸茸的讓人看一眼心臟便酥酥軟軟的。

    尤其是那大尾巴兒,就搭在了楚月的身上。

    當他翻了個身,便會四仰八叉地躺着,如個紈絝恣意的二世祖般。

    楚月支着腦袋看了許久,脣角噙着輕輕淺淺的笑意,恍惚中恰如那年長安。

    這一日的盛夏晨曦,不冷不熱,微風裹着涼意,陽光裏有她的……

    狐狸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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