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已經是十七歲，接近成年的年齡才發生分化，在醫學史上的確比較稀少。
信息素的突然紊亂，導致江亦不得不暫時請假在家裏休養。
分化的過程很是漫長，並且持續伴隨着腺體生長的疼痛。
現在想起來那股痛，江亦都忍不住打了個戰。不誇張地說，江亦混跡多年，打架都沒有這麼痛！
休息的這一個月，江亦是真的在休息。
就算江亦想自學看書也不行，宋茵女士把他全部的書都給沒收了。江亦那一個月，手機遊戲都玩吐了。
已經在實驗中學缺課一個月，並且實驗中學課程進度相比較晉城市一中，那慢的又豈止是一點點？
國慶前實驗中學的朋友纔跟江亦說，他們上冊的書學了三分之二了。
剛好就是江亦缺課的這一個月時間剛學的。
讓一個連高二上冊書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人蔘加考試，江亦的笑當場就僵在臉上了。
“什、什麼？”江亦呼吸都停了一瞬。
司京墨側頭看他，解釋：“我們高一暑假只放了一個月，提前一個月上課，學完了高二上學期的所有教材。聯考是跟二中聯考，每一個月都會有一次聯考和月考，聯考在月初，月考在月底。”
江亦：“……”
這件事對他的刺激有點大，江亦一時半會兒根本接受不了。
司京墨也識趣地沒有再開口。
等他們回到班裏，正好早讀下課。
看見兩人相伴進來，一班的人眼神裏都有些八卦。
早上打架的事情一班的人都聽說了，唯一知道的就是司京墨和張揚贏了。
不僅是一班，學校論壇上都討論瘋了。
知道是知道，但具體什麼情況他們也不清楚。現在終於看見正主了，難免會好奇。
只是好奇歸好奇，這兩人一個是沉默寡言的司京墨，一個是剛轉校被一班同學排斥在外的轉校生。
即便心癢難耐，大多數人也把八卦的心收了回來。
也就只有方凡看見兩人回來，踮腳往門外看了幾秒，確定沒有人了，這才快步走到江亦課桌旁邊。
“江亦！怎麼回事啊？”方凡問。
司京墨把校服放在江亦課桌上，輕聲道：“待會兒預備鈴響要穿校服去升旗。”
江亦面無表情地點頭，他現在心裏想的全是下週考試要咋辦，根本就沒有心情回答方凡的問題。
方凡沒等到江亦的答案，只能看向司京墨：“司京墨，張揚呢？他怎麼沒有跟你們一起？”
司京墨嘴脣翕動，還沒等他把話說出口，門口就響起了張揚的“大喇叭聲”——
“嘖，難得啊。班長竟然會關心我！”
司京墨收回了視線，先回了座位。
教室裏響起幾聲笑。
紅暈從方凡的脖子爬升，瞬間遍佈全臉。
“看來是沒有被請家長，的確難得。”方凡深吸了一口氣，故作淡定地回懟。
張揚手上拎着江亦的校服，還有一袋包子兩個麪包，他隨手把麪包塞進了方凡的手裏：“行了行了，我沒有忘給你帶早餐，別挖苦我了，三千字檢討呢！”
張揚把校服放在江亦桌子上：“校服。”
江亦點頭：“謝了。”
張揚擺擺手，才又大馬金刀地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掃了一圈，發現教室裏人還挺全的。
但畢竟江亦還在教室裏，他總不能當着江亦的面說，這樣大家都不好看。
不緊不慢地咬了一口包子，張揚這才搖頭道：“那幾個孫子欠打，媽的二班就那三個人嘴臭！”
一班和二班的關係素來不合，之前就因爲一些事情，班裏的男生和二班的打了起來。張揚也是因爲前兩次的事跟人結了仇。
聽到張揚這話，好些人的視線當即就轉了過來。
“怎麼回事？”方凡問，“他們又背後說了什麼？”
張揚哼哼兩聲：“待會兒說，你先喫早餐去，馬上就要去集合了。”
方凡拿着麪包在張揚對面的空位坐下，打開面包的包裝，放在嘴邊咬了一口，視線飛快地在張揚身上掃了一圈，確定他身上沒有什麼傷，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江亦倒是沒有在意他們說的話，到現在爲止他整個人還是很蒙。
考試就算了，還是聯考。
聯考就算了，還要考高一高二目前的所有知識點。
一點都沒有考慮到他這個休假一個月的轉校生的心情啊！
拿手撐着腦袋，江亦又在思考轉回實驗中學的可能性了。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
江亦嘆了口氣，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拿起一套秋裝校服準備去衛生間換上，正好也可以問一下許向陽，找他借一下資料。
正好許向陽在二中，聯考的事情他應該也是比較清楚的。
許向陽那邊很快就回了消息：[你才知道要聯考嗎？]
江亦：[難道不是你應該提前告訴我嗎？]
許向陽無比坦誠：[忘了。不過沒事，我相信我兄弟，你可以的！]
江亦：[不跟你貧！週末約圖書館啊！我不想被公開處刑。]
許向陽回了個“OK”手勢，又發了消息：[話說……你跟司京墨還好吧？]
江亦下意識打了“好個屁”，剛打完，他又把字刪了。
想了下今天的事情，江亦認真回答：[我覺得可能是我之前對他有偏見吧。]
許向陽：[？？？你之前可不是那麼說的！]
江亦：[今時不同往日。]
許向陽：[那是昨天！]
江亦：[哦。反正我估計就拿他當朋友處了，今天他幫了我。]
許向陽：[什麼情況？]
江亦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告訴了許向陽。
許向陽很快發了一條語音：“那你不應該就這樣放過那三個孫子啊！媽的，現在辱罵Omega也是重罪，不說其他的，隨隨便便在他們的檔案裏記上一筆也是可以的！”
江亦也回語音：“放心，錄音了。先饒他們一次，還有下次一起算賬。”
許向陽那邊好半天才回了一句：[行吧，我今晚回去把高二上學期數理化的知識點給你整理一下，你自己先將就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