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天氣轉涼，江亦也沒有再讓司機送飯，自己乾脆和司京墨一起去食堂喫。
一中的食堂分三層，一樓是學生打飯區，二樓是炒菜，三樓是教職工專用。
偶爾也會有老師在二樓喫飯，加上二樓的飯菜價格偏貴，所以相比較一樓來說，人還算少。
江亦也不是特別挑食，跟着司京墨喫過一次後，覺得味道還不錯，就決定在食堂喫飯了。
一到中午放學，一中的學生們魚貫而出。
二樓食堂的炒菜可以提前預約，司京墨和江亦提前交了一個月的錢，只需要每天早上把想喫的菜品發給食堂負責人，等中午拿着預約號牌去取餐就好。
兩人不緊不慢地走在路上，江亦想了下，還是沒忍住把之前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了司京墨。
這件事情江亦在心裏憋着，有些不好受，唯一能夠傾訴的人，也就只有司京墨了。
說完，江亦又問了一句：“我之前……是做得有些過分吧？”
司京墨始終安靜地聽着，聽到江亦這句話時，他才擡起頭看了江亦一眼。
不等司京墨回答，江亦就垂下了頭，有些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司京墨神色越發柔和，沒忍住伸手，拿下了江亦還在揉頭髮的手，順手把江亦頭髮理順。
修長的手指穿過柔軟的髮絲，司京墨眸色加深，江亦渾身一僵。
一股異樣劃過心底，快得讓江亦根本就沒有辦法抓住。
沒等他再去探究那是什麼，司京墨就已經移開了手。
“你沒有錯。”司京墨嗓音很低，“你只是在維護朋友。”
江亦愣愣地看着司京墨。頭頂的髮絲已經撫順，可也不知道額間的髮絲怎麼回事，就是調皮地翹起，像是兩根呆毛一樣。
江亦眼睛完美地遺傳了宋茵女士，大又圓，還泛着水光，愣住的時候無辜又帶着幾絲可愛。
“哇——”
周圍傳來幾聲壓低的驚呼，司京墨眉頭皺了皺。
中午學校的路上全是人，江亦加上司京墨，本就是俊男組合，一路上都有數不清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剛剛發生的這一幕，自然也就落在了不少人的眼裏。
江亦聽到聲音，當即從愣怔中回過神，轉頭在周圍看了幾圈，發現了幾道匆忙收回去的視線。
收回視線，江亦壓低聲音：“司哥，你摸我頭幹啥？”
語氣正常，只是帶着驚訝和震撼，就像是朋友做了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表達下自己的震驚一般。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司京墨沒有回答。
反倒是江亦，說完之後覺得自己這態度似乎有些太大驚小怪了點。
朋友之間，關係好一點，就算是這麼親密也沒有什麼關係。
再說，之前江亦也不是沒有和朋友勾肩搭背摟摟抱抱過，那時候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自在。
那爲什麼現在司京墨摸了一下他的頭髮，他就差點沒原地蹦起來？
江亦仔細想了一下，只能把原因歸於司京墨之前太高冷了。
冷到江亦根本就沒有想過會和司京墨有什麼肢體上的接觸，所以這次纔有些大驚小怪。
不出半分鐘，江亦就已經把自己安慰好了。驚愕和震撼從他臉上褪去，只留下了半點不自在。
這半點的不自在，是因爲江亦還是第一次被除了宋茵之外的人摸頭。
“行吧，摸就摸了。”江亦在司京墨開口之前說話，甚至沒有給司京墨反應的時間，江亦伸手就在司京墨頭髮上胡嚕了一下。
司京墨渾身顫了一下。
江亦摸完，沒忍住摩挲了一下手指，司京墨的髮質比江亦的更硬點，戳在手心癢癢的。
不可否認的是，摸着的確是很舒服。
這麼想着，江亦也就開口說了：“還挺舒服的，這下扯平了，走吧司哥。”
司京墨目光微閃，情緒在眼底翻涌不止。
那句話已經在喉嚨間滾動了千百次，這次還是被司京墨再次壓了回去。
還不到時候，司京墨不敢輕舉妄動。
輕輕應了一聲，司京墨重新跟上了江亦的步子。
這件事就像是風過無痕，江亦沒有太在意，但目睹這一幕發生的其他同學就忍不住了。
當天下午，論壇就又出現了一個新帖——《校草和新來的轉校生互摸頭髮？？？！！！》
1樓：是真的，我看見了！但是太快了，我沒拍到照片！
2樓：沒圖沒真相。
5樓：哇，你們Alpha現在的相處模式都這麼基的嗎？
6樓：我也聽說了，同樣沒圖，但是我拍到了他們一起喫飯！這段時間他們天天一起喫飯！
…………
9樓：你們太小題大做了吧，普通朋友一起喫個飯就能上升高度了？
12樓：同意，現在很多Omega還互相親親呢，這還能直接鎖了？
15樓：實話實說，我想看親親……
16樓：+1
…………
聊着聊着，樓也就歪了。不過論壇上的人也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都是Alpha，還能發生什麼？
更何況，校草都親口承認他有喜歡的Omega了！不就是摸頭髮嗎，一羣人都在大驚小怪。
江亦本來就不太關注論壇，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知道江亦是Omega的方凡和張揚，最近誰都沒有心情再去逛論壇。
到了晚上的時候，這個帖子就被其他的新帖子給刷了下去。
月考成績是在週三出來的，和聯考不同，月考是本校老師批卷，也不用再等二中那邊整合成績，年級成績很快就出來了。
而江亦的成績，再一次刷新了一班同學對他的認識。
理數外都是滿分，也就只是語文丟了五分，總分七百四十五。班級第二，年級第二。
就連江亦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這次發揮竟然這麼好。
只是看着班級排名和年級排名，江亦還是沒忍住磨了磨後槽牙。
原因無他，在江亦這個萬年老二前面，穩穩佔據第一名的，還是司京墨。
江亦頗爲幽怨地看了一眼司京墨。
司京墨察覺江亦的視線，疑惑地看了過來，用眼神詢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