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漁眠看着少年的眼神有些一言難盡：“……那是我喝過的水。”
葉寒程眨了眨眼睛，無辜道：“可是我已經喝了。”
秦漁眠扶額：“算了。”
郝佳佳蹭過來，坐在秦漁眠旁邊空着的位置，小聲道：“體委，職高那個校花是怎麼回事啊？”
秦漁眠不解：“什麼怎麼回事？”
“她剛纔在場上故意往寒哥身上摔，你沒看到嗎？”
“看到了。”
球在陳思雅的那裏，大家的注意力自然都是放在她那邊，怎麼可能會沒看到？
郝佳佳：“她是不是喜歡寒哥？”
秦漁眠淡淡道：“大概吧。”
陳思雅對葉寒程有意思，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郝佳佳：“那她估計要失望了，我們寒哥可是有婦之夫。”
秦漁眠：“？？”
她側眸，朝着郝佳佳看了一眼，“什麼有婦之夫？”
郝佳佳雖然在私底下叫秦漁眠“媽媽”，但是現在這情況，她爸明顯還只是單戀。
“寒哥不是有老婆嗎？”郝佳佳含糊其辭，“我記得好像是叫全智賢。”
秦漁眠：“……”
中場休息結束後，職高那邊換了個人，四班則是把楊茂給換了下來。
這貨被職高的人撞了一下，肩膀青紫了一大塊，還準備藏着掖着不說。
下半場的時候，陳思雅似乎是覺得之前碰瓷不成功還挺丟人的，所以便沒有再做出假摔這種蠢事。
趙前做了個假動作，球順利到了秦漁眠的手裏，攔在她前面的是陳思雅。
兩人的視線對上，秦漁眠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嫉妒。
她挑了挑眉，沒理會陳思雅對她莫名其妙的敵意，一個旋身繞過對方，陳思雅卻在下一秒找準機會，和她撞在了一起。
在衝擊力的作用下，女生被撞倒在地上，秦漁眠也跟着往後退了幾步。
陳思雅捂着腳踝，淚眼婆娑：“嘶，好痛……”
秦漁眠皺眉，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女生。
她們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在場的其他人。
四班的人最先跑過來。
“體委，你沒事吧？”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職高的人緊隨其後，圍在陳思雅身邊：“校花，你怎麼樣？沒事吧？”
陳思雅搖了搖頭，忍着眼淚：“我沒事，就是腳扭了。”
職高的人憤憤不滿地瞪向秦漁眠：“喂，你怎麼打的球？”
“你是打球還是打人啊？把人撞倒了連句對不起都不會說嗎？”
葉寒程眼眸微凝，握住秦漁眠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後。
烏魚：“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是體委撞到她的？我們體委都繞過她了，她還故意撞上來，碰瓷呢？”
陳思雅眼圈紅紅地說：“不關秦漁眠的事，你們別怪她。”
嘴上雖這麼說，但神情卻委屈得不行。
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
“校花，你別怕，我們都看到是她撞的你。”職高的人說，“你們要是不道歉，這事就沒完。”
趙前冷笑道：“你們看到的是體委撞的她，但我們看到的可是你們校花的大型碰瓷現場。”
烏魚冷嘲熱諷道：“碰瓷的不摔倒在地上，難道還站着碰瓷嗎？”
爲避免雙方打起來，方響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打球的時候難免會有磕磕碰碰，這事不好說是誰的錯。”
他蹲下身，問陳思雅道：“腳怎麼樣？能不能走？”
陳思雅含着淚水，欲語還休地看了葉寒程一眼：“腳踝很疼。”
方響把她抱起來：“我們先送校花去診所，籃球賽下次再約。”
錢媛媛跑過來，神色着急：“老公，那這事就這麼算了嗎？他們撞到人，連句道歉都沒有。”
方響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秦漁眠，開口：“她不是這樣的人。”
說完，方響就抱着陳思雅頭也不回地走了。
錢媛媛沒辦法，只能跟上去。
職高的人就算想找茬，但方響都走了，他們自然也不可能留下來鬧事。
再說了，這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於是，職高的人也跟着一起走了。
“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葉寒程轉過身，用目光上上下下地檢查了秦漁眠一遍。
秦漁眠聲音平淡：“沒有。”
“那個陳思雅是碰瓷上癮了嗎？”郝佳佳吐槽，“第一次碰瓷寒哥不成，第二次就把主意打到了體委身上，她是有病嗎？”
葉寒程根本沒發現陳思雅的小心思，有他老婆在的時候，他的眼裏就看不到第二個人。
郝佳佳撇嘴：“明明體委都從她面前繞開了，她還故意跑過去撞體委，這不就是存心的嗎？”
“老……”葉寒程放輕聲音開口，“體委，真的沒受傷嗎？”
秦漁眠冷淡的氣息褪去了些，手臂動了動，是有些疼的。
葉寒程和秦漁眠共同生活了三年，對她的一些小動作很是熟悉。
見她肩膀僵硬着，葉寒程伸出手，按上了她的肩膀。
立馬引得秦漁眠皺眉。
葉寒程臉色有些不大好，語氣也嚴肅了幾分：“還說沒受傷，肩膀是不是撞傷了？”
聽說體委受傷了，四班的人立即圍了上來，裏三層外三層的，七嘴八舌地問秦漁眠有沒有事，要不要去醫院之類的。
葉寒程的心情有些煩躁，大家這麼吵着，他更煩了。
厲聲呵斥了一句：“閉嘴！”
嚇得大家瞬間噤了聲。
葉寒程平日裏沒什麼架子，好像和誰都合得來，但真正陰沉下臉色來，身上終於顯現出了含着金湯匙出生的紈絝影子，高高在上，冷漠至極。
一旦他冷下來，幾乎沒有人敢靠近。
郝佳佳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和葉寒程的距離。
秦漁眠風輕雲淡地瞥了少年一眼，不動如山。
葉寒程摸了摸鼻子：“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
秦漁眠話還沒說完，下一刻就被少年給抱了起來。
郝佳佳：“啊啊啊啊！！！”
烏魚：“臥槽！！！”
趙前：“……”草。
秦漁眠：“……”
她目光幽幽地看着少年：“你又來？”
是誰說下次不會再突然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