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才全還以爲她是因爲手裏還抱着試卷沒法接,於是笑眯眯地塞到她校服兜裏。
隨後徐才全便腳底一抹油,溜了。
秦漁眠抱着試卷回到教室,葉寒程被邱高迢拉着去打球了,郝佳佳則在和文藝委員商量這學期的黑板報該怎麼出。
秦漁眠讓數學課代表把試卷發下去,郝佳佳叫了她一聲:“秦班,我們班這學期的黑板報,你有什麼想法嗎?”
去年運動會和出黑板報的時間剛好撞在一起,秦漁眠組織運動會去了,沒參與黑板報的設計。
但今年的運動會安排在了國慶節之後,而秦漁眠畫畫最好,所以文藝委員纔想到讓郝佳佳問問秦漁眠的意見。
而如果秦漁眠能夠和他們一塊兒出黑板報就再好不過了。
秦漁眠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開面前的數學輔導書:“出個畢業季的吧。”
郝佳佳蹭過來:“秦班,你和我們一起出唄。”
一個黑板報而已,也不是什麼難事,秦漁眠也就沒拒絕:“嗯。”
晚自習是姜月的。
上課前她先讓同學們做兩篇聽力,然後開始複習一些常考的短語和時態。
葉寒程英語好,姜月就讓葉寒程上去寫常用的幾種時態。
少年邁着長腿走上講臺,手中拿着粉筆轉了轉:“老師,我一個人寫也太孤單了,能不能給我安排個搭檔啊?”
姜月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就你事多。你想叫誰和你作伴?”
葉寒程看向靠窗的小姑娘:“那就班長吧。”
秦漁眠:“……”
姜月:“班長,那你就上來和葉寒程一塊兒寫吧。”
老師都親自發話了,秦漁眠哪有不從的道理。
她站起身,走上講臺,和葉寒程分別站在黑板的一邊。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葉寒程兩三步挪到秦漁眠的身邊,小聲地說道:“秦班,我們兩個挨在一起,寫得快。”
秦漁眠:“……”
她可不覺得。
姜月站在桌子隔出來的過道里,開始念第一種時態。
葉寒程拿着粉筆刷刷在黑板上寫下了這種時態。
姜月見他寫完了,又接着念下一個。
有同學提出意見:“老師,你念慢一點,我們還沒寫完。”
姜月:“沒寫完的看葉寒程寫在黑板上的。”
第二種時態是秦漁眠寫的。
兩人就這麼交叉着寫,輪到秦漁眠寫的時候,葉寒程就站到她後面。
可能是看快要下課了,姜月的語速忽然有些快,秦漁眠還沒寫完,姜月就已經念下一個了。
葉寒程舉起粉筆,站在秦漁眠的身後,擡高手臂在她夠不到的地方寫下了一行字。
這個動作,秦漁眠就像被少年圈禁在懷裏一般。
這時,姜月開口道:“葉寒程,我念的是什麼?你寫的是什麼?”
聞言,秦漁眠擡起頭,想要看看少年寫了什麼。
只見她的字跡上方寫的是——Hi,mywife。
被姜月訓了一頓,葉寒程面不改色地說:“老師,我說我只是聽錯了,你信嗎?”
姜月被他氣笑了:“別皮,趕緊擦了重新寫。”
不過很快少年又滿血復活。
他有前世的記憶,可他老婆沒有啊,他知道秦漁眠以後會成爲他老婆,可現在十七歲的秦漁眠不知道啊。
這算是他的一個祕密,等以後他和他老婆垂垂老矣的時候,他纔會告訴秦漁眠:其實我們上輩子就結婚了。
上高三以後,同學們看着高考倒計時每天都在減少,有人急,也有人依舊氣定神閒。
聽說實驗班有人因爲熬夜學習病倒了,學校便要求班主任開導一下學生,學習的同時也要注意身體。
姜月帶過好幾屆高三畢業生了,有經驗,因此開完會回來就讓大家每天早上都起來跑操。
班裏的同學都住校,從宿舍到教室就五分鐘的時候,早上七點上早自習,有些同學就六點五十才起,五分鐘洗漱完畢後背上書包就蹬蹬往教室跑,趕在巡班老師前一分鐘進教室。
姜月說:“每天六點四十準時到班長和紀律委員那裏打卡,之後去跑十分鐘的步,跑完步再回教室上早自習。”
這話一出,教室裏立馬響起了同學們哀聲怨道的聲音。
葉寒程也覺得這個安排不妥:“老師,其實我覺得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學習委員和新來的轉學生最合適。”
烏魚(學習委員):“……”
邱高迢(轉學生):“……”
程子(寒哥),你這是坑兄弟啊。
姜月沒駁回他的意見,而是問道:“爲什麼?”
葉寒程一本正經地說:“我們班學習委員特別喜歡做這種爲班集體着想的事,而新來的轉學生時差還沒倒過來,讓他早點起牀來記名字,能幫助他倒時差。”
邱高迢:“……”
我可謝謝您嘞。
他一個從京城來的,倒他媽什麼時差?
姜月想了想,開口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那就這麼着吧,班長和學習委員負責在教室門口打卡記名字。”
葉寒程:“……”
少年立即改了口風:“老師,我又想了一下,打卡記名字這種事還是交給紀律委員來做更合適。”
姜月:“你又覺得你行了?”
葉寒程點頭:“爲人民服務嘛。”
姜月喫過的鹽比他們這些小少年走過的路還多,葉寒程什麼心思,她哪還看不出來?
她說:“那我就給你這個爲人民服務的機會,從明天開始,你就和吳宇兩個人負責跑操的打卡記名。”
葉寒程:“……”
班會結束後,邱高迢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嘲笑葉寒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滋味怎麼樣啊?紀律委員~”
“滾蛋。”葉寒程黑着臉踹了他一腳,被邱高迢靈敏地躲過去了。
烏魚也無奈地說:“寒哥,你坑我就算了,結果還把自己給坑了。”
葉寒程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的椅子腿:“你去跟秦班說一聲,讓她替你幾天。”
烏魚問:“你捨得讓秦班早起啊?”
聞言,葉寒程立即就遲疑了,自然是捨不得的。
他煩躁地揉了揉頭髮:“算了,我們倆就我們倆吧。”
還是讓他老婆多睡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