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爲他提早和他老婆相遇了嗎？
可即便如此，有些事也不該發生如此大的改變啊。
葉寒程聽秦漁眠說了以前的事，而後開口道：“你和爺爺一直懷疑，叔叔阿姨發生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爲製造的？”
也是因爲這樣，秦漁眠纔會和盛家出現隔閡？
秦漁眠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葉寒程沉默不語。
他不瞭解這件事的內情到底是怎麼樣的，這時候說什麼都不合適。
但他不認爲盛家會對盛妍和秦江楓下手。
盛妍是盛家最小的女兒，從小就是集萬千寵愛地長大，說是團寵都不爲過，只是因爲一次爭吵，盛家就要置女兒和女婿於死地，怎麼想也不大可能。
當然，這些話葉寒程自然不會在他老婆面前說。
葉寒程讓司機直接把車開回了葉家，秦漁眠原以爲少年會將她安頓在上次她和郝佳佳來時住的那個地方。
卻沒想到葉寒程會直接把她帶回葉家。
今天是大年三十，秦漁眠貿然跑到人家來，怎麼看都不合適。
見秦漁眠下了車後就躊躇不前，葉寒程頓住腳步，回頭看她：“眠眠，怎麼了？”
秦漁眠：“這是你家？”
“對啊。”葉寒程點頭。
秦漁眠抿了抿脣，她說：“今天是除夕。”
“我知道啊。”葉寒程一臉迷惑，不明白他老婆爲什麼要特意提醒他今天是除夕。
“是一家團圓的日子。”秦漁眠微垂下眼瞼，“我貿然到訪，你家人不會有意見嗎？”
“他們能有什麼意見？”葉寒程乾脆走過來，拉着她往裏走，“如果是別人，他們或許還會有意見，但你不一樣。”
你是我老婆啊。
在玄關處換好鞋，文姨聽到動靜走出來，未見其人就聽到聲音。
“應該是小少爺回來了吧？”
走近一看，還真是葉寒程，還有一個意料之外的女孩。
文姨微感詫異：“秦小姐？”
秦漁眠乖軟地笑着問好：“文姨。”
驚訝過後，文姨頓時熱情地招呼：“外面冷，快進屋。”
爲了避免秦漁眠感到拘謹，葉寒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收穫了女孩一個輕飄飄的斜睨。
這時，一個帶着幾分譏誚的男聲響起：“還以爲你不回來了。”
身着家居服的葉知洲一手抄在兜裏，一手扶着樓梯扶手，不緊不慢地從樓上下來。
秦漁眠：“葉大哥，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葉知洲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嗯。”
目光漫不經心地從兩人牽着的手掠過。
秦漁眠注意到男人這個小動作，下意識掙脫開了少年的手。
葉寒程：“……”
他有些委屈，同時還不高興地瞪了葉知洲一眼。
你就不能裝沒看見嗎？
葉知洲裝沒看見他的瞪視，走到沙發處坐下，並示意秦漁眠道：“坐吧。”
秦漁眠依言在最近的那個沙發坐下。
葉寒程衝正在廚房裏泡茶的文姨喊了一聲：“文姨，你把我旁邊的那個房間收拾出來給眠眠住吧。”
文姨端着泡好的茶出來：“你旁邊那個房間不是你小時候的房間嗎？往常邱少他們過來，你都不准他們住那間房。”
文姨給秦漁眠倒了杯茶，笑着應道：“好，我馬上去收拾。”
葉寒程小時候住的房間已經許久未曾有人住過，雖然保潔阿姨每週都會過來打掃，但被子牀單這些都沒鋪上。
有葉知洲在，秦漁眠明顯有些不太自在，葉寒程便主動邀請：“眠眠，我帶你先去我房間看看吧。”
秦漁眠頷首：“好。”
葉寒程的房間和大部分男生一樣，牆上貼着海賊王和數碼寶貝的海報，桌上放着不少手辦，在牆角處還立着一塊滑板。
這會兒雪已經停了，葉寒程站在窗前，忽然轉頭對秦漁眠說：“想不想出去玩雪？”
桑城的地理位置偏南方，很少會下這麼大的雪。
秦漁眠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鵝毛般的大雪。
於是葉寒程提議後，她猶豫了幾秒後就答應了。
怕女孩凍着，葉寒程把圍巾，耳罩，手套都給秦漁眠戴上。
秦漁眠：“……”
她覺得自己此時一定很像一隻胖胖的企鵝。
再一看少年，米白色的大衣將少年修長俊逸的身形襯得格外地俊拔，黑色的圍巾系在脖子上，相得益彰。
秦漁眠挑眉：“你就穿這麼點？”
“我不冷。”葉寒程不知從哪兒去拿了個雪鏟，這邊鏟點雪，那邊鏟點雪，跟玩似的。
作爲一個很少見到雪的南方人，秦漁眠雖然沒表現得很激動，但也是挺想玩雪的。
她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刨了許多白花花的雪，準備搭個雪人。
葉寒程跑過來幫忙：“眠眠，要不這樣吧，你搭一個我，我搭一個你，好不好？”
秦漁眠：“……”
她看了少年一眼：“搭不出來。”
葉寒程：“爲什麼？”
秦漁眠敷衍地說了一句：“你太帥了。”
聽到老婆誇他帥，葉寒程頓時就笑開了。
少年笑起來的時候，兩顆不明顯的虎牙微微露在外面，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
明明天這麼冷，秦漁眠卻彷彿看到了太陽。
……
最終，兩人還是各堆了一個雪人。
秦漁眠堆的那個要高一些，也要好看一些。
爲了讓雪人擁有鼻子，葉寒程還把文姨做飯的胡蘿蔔拿了兩個出來。
“這個是我。”葉寒程指着秦漁眠堆的那個雪人，然後又指着自己堆的雪人，“這個是你。”
秦漁眠看了一眼少年堆的雪人，又矮又胖，雪堆得坑坑窪窪的，眼睛也一大一小的。
秦漁眠：“……”
她幽幽瞥向少年：“我有這麼醜？”
葉寒程：“……”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當然不醜，是我堆的太醜了，那我把它鏟了吧。”
說着，葉寒程拿起雪鏟就打算把這個醜醜的雪人給剷平。
秦漁眠阻止了他：“不用，留着吧。”
葉寒程不解地開口：“可你不是嫌它醜嗎？”
秦漁眠摘下被雪浸溼的手套，聲音淡淡的：“看久了，也不是那麼醜。”
相反，還讓人覺得醜萌醜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