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烏魚等人都在忙着走親戚拜年，陡然得知這個消息，紛紛在羣裏刷着問號。
然後又在烏魚的帶領下刷起了恭喜。
秦家親戚少，且都是些遠門親戚，秦漁眠不需要去拜年，但是陸家她卻是不得不去的。
她今年沒在桑城過年，陸爺爺還可惜得不行。
陸嘉聞還沒離開，秦漁眠拎着年禮上門的時候，恰好碰上青年。
秦漁眠微笑着打招呼：“嘉聞哥，新年好，”
“新年好。”陸嘉聞溫和地笑道。
話音剛落下，就看見葉寒程隨後走了進來。
葉寒程並不意外會遇到對方，眉頭一挑，像是宣佈佔有權似的握住秦漁眠的手。
秦漁眠也沒甩開少年，任由他牽着。
葉寒程開口：“眠眠，我們進去給陸爺爺拜年吧。”
“嘉聞哥，我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葉寒程火急火燎地拉進了屋。
只留下陸嘉聞一個人站在院子裏，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不見，只剩下苦澀。
估計陸嘉聞已經看不到他們了，秦漁眠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淡淡道：“注意影響。”
葉寒程敏銳地察覺到他老婆生氣了，連忙追上去：“眠眠，你在生我的氣嗎？”
秦漁眠：“沒有。”
葉寒程心想：我又不是眼瞎，生沒生氣，我會看不出來嗎？
“你是因爲陸嘉聞生我的氣嗎？”葉寒程說，“眠眠，你相信我，陸嘉聞真不是什麼好人，他居心不良。”
秦漁眠站住腳，轉頭看着他：“你還說？”
葉寒程：“……”
葉二少委屈：“你果然喜歡他多過喜歡我。”
秦漁眠：“……”
她不冷不淡地掃了少年一眼。
葉寒程委屈的表情立即收斂了起來，一本正經道：“我就是不想讓你跟他說太多話。”
秦漁眠：“我們說的話加起來都沒五句。”
“反正就是不行。”葉寒程又過來拉住她的手，“你已經有我這個男朋友了。”
秦漁眠沒再和少年爭論這件事，直接轉身上二樓去找陸爺爺。
葉寒程一見到老爺子，就忍不住向他炫耀自己和秦漁眠的關係。
陸爺爺冷哼了一聲：“有什麼好得意的？年少時期的感情最脆弱了，你們還指不定能走到哪一步呢。”
葉寒程不甘示弱地回懟：“我們能走一輩子。”
“哼，少年心性，你以爲一輩子是那麼容易走完的嗎？”
瞧見這兩人又懟起來了，秦漁眠無奈地搖了搖頭，下樓去幫何姨準備午飯。
陸爺爺非要留他們喫過飯再走，秦漁眠拗不過老人家，只能答應了下來。
她走進廚房，卻發現正在廚房裏忙活的人不是何姨，而是陸嘉聞。
見到她，陸嘉聞笑道：“怎麼過來了？”
“來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秦漁眠說，“何姨呢？”
“在院裏摘小白菜。”陸嘉聞袖子往上捲了幾道，“還是做你最喜歡喫的糖醋排骨可以嗎？”
秦漁眠略感詫異：“嘉聞哥，你親手做嗎？”
陸嘉聞非常有條理地開始準備材料，看動作不像是生手。
秦漁眠搖了搖頭：“不是。”
就是以前沒見過青年下廚。
陸嘉聞：“我也就只會做兩道菜。”
秦漁眠好奇地問道：“哪兩道？”
“一道糖醋排骨，一道涼拌黃瓜。”陸嘉聞輕笑，“或許最後一道並不能算是嚴格意義上的菜？”
“怎麼不算？”秦漁眠將袖子挽起，也跟着加入到了做菜的行列中，“涼拌黃瓜，涼拌木耳，都算是一道菜。”
陸嘉聞笑了笑，並不言語。
秦漁眠示意陸嘉聞將碗遞給她，閒聊似的：“不過你怎麼會學做菜啊？”
“因爲有個小朋友喜歡喫這兩道菜。”陸嘉聞的視線像是不經意般的從秦漁眠身上掠過。
秦漁眠察覺到了什麼，又彷彿什麼都不知道。
她靈動地一笑：“沒想到你說的這位小朋友口味和我還挺像的。”
陸嘉聞輕聲應道：“嗯。”
不是像。
而是，你就是她。
秦漁眠嘴角的弧度緩慢地落下，兩人都沒再說話。
陸嘉聞做糖醋排骨的表情異常認真，好像是在進行一次非常重要的學術實驗。
廚房裏的空間挺大的，對方的存在並不妨礙秦漁眠做其他的菜。
這時，陸嘉聞忽然開口道：“你和葉寒程在一起了嗎？”
這個問題在秦漁眠的意料之中，她低着頭擺盤，聲音很輕：“嗯。”
“高三了，重心還是放在學習上比較好。”陸嘉聞說道。
“我知道的。”
秦漁眠話音剛落下，葉寒程就扒着門探出腦袋來，眼神幽怨地看着她。
“老婆，你在做什麼？”說着話的同時，葉寒程還警告地瞪了陸嘉聞一眼。
你們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都聊了些什麼？
“看不出來嗎？做菜。”反應過來少年叫她什麼，秦漁眠微眯起眼，幽幽地瞥了少年一眼。
葉寒程：“何姨呢？”
怎麼變成他老婆和陸嘉聞待在一起了？
秦漁眠：“在院子裏摘小白菜，你要去幫何姨嗎？”
“我纔不去。”葉寒程走進來，膩到秦漁眠的身邊，“我想幫你。”
秦漁眠敬謝不敏：“你還是坐着吧，大少爺。”
葉寒程：“你嫌棄我？”
秦漁眠：“……沒有，算了，你幫我剝蒜吧。”
原本只有兩個人的廚房一下變成了三個人。
葉寒程顯然是打定主意不讓秦漁眠和陸嘉聞單獨相處，而陸嘉聞面色如常，對於少年的參與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
倒是葉寒程，不停地朝着陸嘉聞這邊瞅，如同盜賊守着自己領地的寶貝，擔心被別人窺視。
陸嘉聞面上沒什麼表情，心裏卻忍不住冷笑：幼稚。
於是，午飯就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下做好了。
陸嘉聞將自己做的糖醋排骨盛在盤子裏：“眠眠，來嚐嚐我做的怎麼樣？”
葉寒程拉住了秦漁眠，探頭看了一眼：“看起來做的也不怎麼樣嘛，要是做的不好喫，那不就苦了我們家眠眠了？”
他拿起筷子：“我代替我們家眠眠嚐嚐，可以吧？”
陸嘉聞做了個請便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