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不明所以,“小姐,我從小幹活,手裏也都是薄繭,現在用了香膏塗手,手上的繭子纔好了些,我並不會耍刀弄槍呀?”
楚雲瑤握了下寶兒越來越細嫩的小手:“你的薄繭全部都在掌心,虎口處光滑,而她手裏的薄繭全部都集中在虎口處,手心反倒光滑一些。
而且,我進客棧的時候,看到她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門窗都封閉着,臥房裏又悶又熱。
假如真如她所說,是府裏的老傭人讓她這麼做的,她一個剛生產的產婦,又是怎麼浸了風,生生把自己整成風寒的?
唯一的解釋,只能是趁着身邊的傭人不注意,給自己洗了冷水澡,生生把自己凍成了風寒,如此,宮大公子纔會花費更多的心思在她身上。
想必她在宮家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這種心機深重的女人,還是趁早遠離比較好。”
嫁給宮曜這種不作爲,骨子裏擰不清的男人,想要過得好一點,確實需要一點心機,楚雲瑤從不輕視這種爲了自己的目的耍點心機和手段的女人。
但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連性命都能堵上,這種女人未免太狠了一點。
......
雲來閣。
溫庭筠聽聞楚雲瑤過來了,放下手裏的活計,趕緊出來迎接。
楚雲瑤跳下馬車,看着已經裝修的富麗堂皇的雲來閣,異常滿意。
“舅舅,員工都請好了嗎?”楚雲瑤將馬鞭甩給已經好起來的章伯。
溫庭筠輕笑着點頭:“你全權交給我,我想着與其招新人,不如就將從前跟着你外公的下人都請回來,不僅上手快,還便於管理。
溫庭筠已經丟掉了輪椅和雙柺,除了行動間有些緩慢,看似跟正常人並無多大差異。
清瘦的身子比往日健壯了一些。
提到做生意,眉眼間又恢復了往日的自信,風采絕然,翩翩如玉。
楚雲瑤指揮着雲來閣的傭人將馬車上的東西全部搬進屋。
寶兒一隻手抱着白貂,另一隻手牽着小狼崽往後院的方向走。
溫庭筠見狼崽所過之處,衆人紛紛躲避,眸色凝了凝:“這狼崽短短時間不見,竟然長這麼大了?一直養在身邊並不是個辦法,一旦傷人,說不定會被打殺了。
還是要早點替它尋個好去處纔行。”
“我知道。”楚雲瑤示意溫庭筠坐下,掀開他的青衫,捏着他的小腿和膝彎處:“等雲來閣開張之後,我就送小雪回山林中。
舅舅的腿恢復的很好,再過一段時間,就能隨意跑跳了。”
溫庭筠溫潤的面孔上滿是笑意:“託了你的福。”
楚雲瑤跟家裏的人一一打了招呼,噓寒問暖之後,獨獨不見南煙的身影。
“南煙姑娘呢?去哪兒了?”楚雲瑤問正撥着算盤算賬的南父。
南父聞言,眉心狠狠的皺了一下,手指頓了頓:“承蒙少夫人記掛,她有點不舒服,不用管她。”
楚雲瑤看向溫庭筠,溫庭筠眉心浮出一抹憂傷,很淡,頃刻間又消失不見。
“去看看她吧,她住在後院裏,這些天茶不思飯不想,好好一個人,都快要瘦成皮包骨了。”溫庭筠指了指南煙住的那棟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