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瑤不置可否:“這是對我和對他最好的方式,一旦我信任他,就會降低防備,甚至會想着改變督軍對我的印象。
我的性命說不定就會葬送在這些幻想裏。
與其這麼累,不如就乾脆一點,至少時刻提醒自己,他的身後是要置我於死地的督軍。
住在少帥府,我都差點丟了性命,我無法保證他的身邊全部都是隻聽命於他的人。
我害怕防不勝防。”
她好不容易纔活過來一回,親眼看着自己的身體被火葬,親耳聽到父親和哥哥傷心欲絕的痛哭聲,希望她在另一個世界裏好好活着。
她就一定要完成他們的心願,極力保護好自己,用力活下去。
她再也不是被人捧在手掌心裏呵護的女兒和妹妹了,能相信的人除了身邊人,就只能是她自己。
她不是不相信墨凌淵,而是不敢相信墨凌淵,萬一督軍瘋狂起來連自己兒子也能當棋子利用呢?
墨凌淵能爲了她弒父嗎?
不可能!
與其讓他爲難,不如從此刻起,就劃清彼此的界限。
......
第二日午時。
楚雲瑤將店鋪裏的事情全部交給溫庭筠後,正要出門,闖進來一個飛揚跋扈的身影。
墨瑾瀾依然穿着一身利落的騎馬裝,墨黑的長髮全部高高的束起來,額頭纏綁着一條鑲嵌了綠寶石的精緻抹額,手裏握着馬鞭,隨手拿起一頂帽子戴在頭上,喊道:“叫楚雲瑤出來。”
溫庭筠見狀,眉心一皺,很快舒展開,迎上來問:“這位小姐,請問你找我們店主有何事?”
楚雲瑤換了裝束,也是一身利落的打扮,緩緩的從樓梯上走下來,“找我何事?”
墨瑾瀾眉眼裏透着被嬌寵出來的傲嬌,仰着下巴,不可一世的開口:“上次在督軍府,你當着父帥和那麼多人的面打敗了我,我當時就說過要再次挑戰你的。”
墨瑾瀾從懷裏掏出一塊金箔對着楚雲瑤擲過去,語氣極其囂張,“這是我的挑戰書,一個禮拜之後,咱們軍營見。
不敢應戰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認輸,只要你往後離雲公子遠一點,騎着馬在錦城的大街小巷走一圈,說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本小姐就好心放過你。
本小姐閉關苦練了兩個月,就不信這次還贏不了你。”
楚雲瑤擡手接住金箔,握在掌心:“如果你輸了呢?”
墨瑾瀾一臉自負:“本小姐不可能輸,墨家軍營裏那麼多人,我可不像你,還丟不起這麼大的臉。”
說完,她扔了一錠銀子,拿着那頂綠色的帽子趾高氣昂的出了雲來閣。
如往日一樣,騎在馬上橫衝直撞的往軍營的方向去了。
一路暢通無阻的闖到了墨凌淵的書房裏,將那頂綠色的紗帽往他面前一丟,挑釁的開口:“哥,這可是我從雲來閣特意買來送給你的。
夏日炎炎,驕陽似火,戴在你頭上正好涼快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