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瑤抱着小白回了臥房,墨凌淵還未回來,她站在門口看着書房裏通明的燈火,讓寶兒給墨凌淵送了碗夜宵過去,便闔上了門。
睏倦排山倒海的襲來,她身子晃了晃,險些暈倒在臥房裏。
金針刺穴的後遺症果真嚴重,楚雲瑤不敢怠慢,咬着舌尖,將白貂放在離炭盆的不遠處的地方,趕緊爬到牀上躺着了。
她睡的無知無覺,壓根就不知道墨凌淵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後又做了什麼。
只知道第二日早晨醒來的時候,墨凌淵看她的眼神跟以往有些不同。
他穿戴整齊,坐在牀沿邊,並未像從前一樣徑直離開,而是在撫着她的臉頰,喚着她的名字。
楚雲瑤被吵醒,睜開眼,便對上了他的漆黑深邃的眸子。
見她總算醒來,墨凌淵似乎鬆了一口氣,“還困不困?如果困,今日便不去賀家了,我陪你就在家裏休息一日,如何?”
楚雲瑤伸了個懶腰,在被子裏翻滾了幾下,撐着手臂爬起來:“我不喜歡這裏的氣候,又溼又冷,還是錦城好些,趕緊處理完這裏的事情,我們回錦城吧。”
畢竟有墨凌薇跟在身邊,萬一封少瑾再發瘋,出了意外也不好。
還是帶着墨凌薇回到錦城,會更加安全一點。
更何況,她今日要帶着白貂去參加賀二小姐的生日晚宴,也算是多了個查找出傷害白貂的真兇的機會。
楚雲瑤揉着眼睛,伸手去摸放在凳子上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墨凌淵已經先一步將衣服拿到手裏,幫着她穿起來。
楚雲瑤面色羞紅,抱住墨凌淵的脖子,嬌嬌嗲嗲的問:“夫君今日怎麼對我如此之好?人家都受寵若驚了。”
楚雲瑤頂着一頭睡的有些亂的長髮,腦袋親暱的蹭了蹭墨凌淵的臉,“我還記得,夫君還曾替我挽過發,梳過頭,手把手教我寫過字。
夫君對我真好!”
從前那些好,似乎並未刻意放在心上。
如今回想起來,卻越發顯得難能可貴。
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墨凌淵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那段時日,他如此對她只是想要將一個在鄉下長大的小姑娘培養成名門閨秀。
然後,風風光光的嫁出去而已!
如今向來,自己真正是在作死。
這世上,哪有將自己明媒正娶用八擡大轎擡回來的娘子嫁出去的道理?
除非他過世,她變成了寡婦,否則,誰敢娶她?
墨凌淵幫她把衣裳穿好,又去幫她穿鞋襪,“爲夫近日有些忙,等回了錦城,每日幫你穿衣梳頭,好不好?”
楚雲瑤本就生的嬌貴,當然一口應承,求之不得。
梳洗完畢,楚雲瑤擡腳就往外走:“我要去偏廳研究預防鼠疫的疫苗,以免來年的夏日爆發瘟疫,夫君忙你自己的即可。”
墨凌淵站在門口,目送她快步離開的背影,淡笑的眸底一瞬間被冰寒所覆蓋。
穆清悄無聲息的來到他身邊,“爺,我跟李伯連夜翻了帶過來的所有醫學書籍,還是沒找到答案,想要知曉少夫人爲何會如此,怕是要去問張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