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地牢的,等找回自己的意識時,他已經到了督軍府,站在了墨中天的面前。
佐仁被抓,墨凌淵昏迷不醒。
墨瑾瀾離家出走,墨瑾瑜跟着楚雲瑤一同摔落懸崖。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墨中天本就斑白的頭髮一夜之間全白了,他彷彿進入了風燭殘年,蒼老的連後背都佝僂起來了。
看到墨凌淵過來,墨中天老淚縱橫:“凌淵,我的兒,你終於醒過來了,張大夫說你悲傷過度,怒急攻心,不知道何時才能甦醒過來。
爲父心急如焚,生怕你也出了意外。”
墨凌淵鳳眸血紅,眸底墨色翻涌,如浩瀚的深海一般,死死的盯着他。
視線如一張網,將墨中天網入其中,令墨中天心底無緣由的涌起一股驚懼:“凌淵,你,你怎麼這麼看着我?”
墨凌淵喉嚨翻涌着,血腥味在脣齒間蔓延開。
他薄脣動了動,嗓音悲涼至極,語調裏是濃濃的嘲諷之意:“直到今日,我才真正看清父帥究竟是何種人。
與其讓我醒過來,還不如讓我一直睡着,睡死了過去也比知道真相好。”
墨中天心口一跳:“凌淵,我知道突然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心裏不好受。
爲父也痛失了瑾瑜。
可你跟爲父不同,你還年輕,往後想要孩子,還是會有的。”
墨凌淵絕俊的面孔浮出一抹冷冽的笑意,“不會了,雲瑤一日不回來,墨家這一代,本帥便讓它斷子絕孫。”
墨中天:“你......”
墨凌淵一步步的逼近墨中天:“我且問你,從前你厭惡雲瑤,是因爲溫如意害的孃親揹負一身污名,誓死要跟你和離,最後鬱鬱而終。
提到蘇婉的死,墨中天心裏的恨意又浮了出來:“就算不是溫如意故意的,也是她無意爲之,如果不是她做中間人讓你孃親跟林澤見面,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也不會讓秦芷柔和楚青澤有機可乘。”
“好,很好。”墨凌淵磨着後牙槽,“你違背諾言,先背叛我娘不是你的錯,你寵幸秦芷柔,想要納秦芷柔爲妾室,又不願放我娘離開,不是你的錯。
你公報私仇,滅了林家毀了溫家,也不是你的錯。
可你就算想要雲瑤死,爲何不能等到她把我的孩子生下來,再讓佐仁動手?”
墨中天眸色閃了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墨凌淵自顧自的開口:“我從未想過,你爲了殺雲瑤,不惜賠上你兒子和你未出生孫子的性命,甚至寧願與虎謀皮,爲虎作倀,跟佐仁這種東西沆瀣一氣狼狽爲奸。
甚至還承諾送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出錦城。”
墨中天:“我沒有跟佐仁狼狽爲奸,我本打算等這件事平息後,直接殺了佐仁的......“
墨中天見事情已經敗露了,顫着嗓音道:“我不惜賠上瑾瑜和我的孫子,全都是爲了你,楚雲瑤滅了楚家,已經成了宮家人的眼中釘。
她目無王法,活生生將程夫人和程大小姐打死了。
她還持寵而嬌,仗着你疼寵她,將瑾瑜囚禁在府邸。
這種女人,留着她只能給你帶來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