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瑤抿了抿脣,指着繡活:“想要快點將荷包做好送給你,一晚上沒睡罷了,等我睡一覺就恢復了。”
墨凌淵牽着她往臥塌上走去:“何必急於一時,爲夫又不缺荷包,你快點休息一會,爲夫原本還以爲你會抽空去一趟軍營,一直沒等到你,心裏惦記着,便回來看看你。”
依照楚雲瑤的秉性,發生了這些火藥傷人之事,她既然知曉了,便不會有坐視不理的道理,怎的連去都不去看一眼?
雖然凌雲門調過來了一批醫者,不聞不問確實不是楚雲瑤一慣的作風。
他還以爲她生病了或者怎麼了,待身上好了一點點,便特意的跑回來一趟,卻沒料到這兩日她竟然是在夜以繼日的給他繡荷包......
楚雲瑤麻利的給他胸前的傷口換了藥,重新包裹了一下。
兩人依偎在牀上,半闔了眼睛,閒閒的說着話,各自心事重重。
墨凌淵的指尖卷着她鋪在枕頭上的髮絲:“被火藥炸傷的墨家軍一日比一日多,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下去了,本帥打算等傷口好些了,便去跟鳳百折談判,拖延一下時間,暫時緩解無辜百姓的犧牲......”
楚雲瑤呢喃着問:“你親自去?”
“當然。”墨凌淵擰着眉:“如果是從前,瑾瑜還活着,倒是可以由他出面代替本帥去跟鳳家人講和,採用拖延戰術,替那些百姓爭取些許時間。
鳳百折這人本就疑心病重又自以爲自己依然是九五之尊,如果不是我本人親自去會他,他不會親自出面的。”
“擒賊先擒王,他惜命,便拿他的命做賭注,賭他放了城裏的無辜百姓吧。”
“既然你都說了鳳百折這人惜命,萬一他不肯見你,或者讓別的人代替他去見你,你該如何全身而退?”楚雲瑤手指捏着眉心:“我知道你不想犧牲無辜之人,可你如果這麼做,就太冒險了,凌淵,我有辦法的。”
墨凌淵睜着眼,凝着她眉眼間凝重的神色,沒吭聲。
她有辦法,難不成是去找雲澈?
楚雲瑤的小腦袋往他肩膀上靠了靠:“凌淵,事關重大,北方可以沒有任何人卻不能沒有你,一旦你出事,整個人北方就亂了。
到時候,東洋人跟司家捲土重來,宮家爲了能重新獲得曾經的主導權,是不可能拼死抵禦外敵的。
南方便只剩封家跟東洋人拼死一搏了。
北方沒有你守着,封家腹背受敵,想要獲取勝利更是難上加難。
我知曉你想要護着那些百姓的決心,我也知曉你但凡跟鳳百折對上,憑着你的計謀和手段,擒拿住鳳百折的概率很大。
可你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也還有百分之一的不確定性。
我不希望你用自己的命去賭那一丁點的不確定。
凌淵,你相信我,這件事交給我,我來想辦法好不好?”
墨凌淵的嗓音在她發頂響起,低低沉沉:“你想去求雲澈?”
聽到這個久違的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楚雲瑤怔愣了片刻,正要回答,墨凌淵的俊顏倏的向她逼了過來......